第八十三章 不亏欠

程府，程始说道“所以我以为你阿母都觉得城阳侯府是龙潭虎穴，所以才拼命拒婚，或许你觉得阿父阿母言语刺耳，但我们确实也是为了你好。”

程汐钰大致明白了，萧元漪也难得耐心的说着“婠婠啊，淳于氏不好相处只是其一，更令我与你阿福担心的是，那个凌不疑，凌不疑可比不得楼垚。”

“心性坚定，想好的事情，他一定是要做的，偏偏是你，都是这么性子执拗两人在一起能够结为夫妻吗，今后如果你们有些争执，谁会让步？”

“我和你阿父可是不住你的，圣上对凌不疑比亲生的都好，断然是不会偏向于你，我们两家家世也是不对等的，日后你该如何？”

程汐钰叹气“我有这么不知道他不好相处，但今日看圣上勃然大怒，我也没有其他选择。”

“到底是程家女儿，不能为程家带来满门荣耀，那也该为程家遮风挡雨，今日阿母为了绝婚贬低我，你们可知平日里说我和少商粗鄙不堪时候那些小女娘的神情。”

“今日是我也就算了，若是少商也在免不得是要伤心的，阿母一心想要拒绝凌不疑这个棘手的女婿，恨不得把我踏入尘埃里。”

“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我也是有自尊有自己的骄傲，也想挺直腰杆做人，阿母，我且问你，若今日圣上赐婚的是堂姊，你会像今日这般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吗？”

程始看着萧元漪，萧元漪也站起身，走到了程汐钰面前“若是姎姎我根本无需这般操心。”

程汐钰自嘲一笑，真是无比庆幸，凌不疑看上的不是程少商，否则让程少商听到这番话她幼怎么不伤心。

程始赶紧起来，“这怎么好端端的又扯上姎姎！婠婠，你阿母也不是刻意的贬低你，只是这般说才能让圣上相信，即使阿父阿母言辞不当，伤了你的心，你也不能拿自己终生去赌气呀！”

“我并非赌气，若今日我不答应这门婚事阿父就会辞官，伤及祖宗门不说，万一陛下震怒，届时祸极程家满门，那当真就是我都罪过。”

“今日是局势逼着我不得不去做决定，再者我的秉性是改不了了，即便是要嫁给谁，阿母都不会放心。”

“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嫁人，所有人都能安心。”

“你可知道世道艰难，女娘要是嫁错郎，便是一生的不幸。”萧元漪说道。

“那又如何，嫁错了人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不幸，说我不嫁，那就是抗旨不遵，阿母也不会站在这来说教我了。”

“你们从来没有教养过我和少商，我们心里确实有怨气，但是如今我想明白了，我也不曾对你们尽孝，所以我们谁也不亏欠谁。”

“我不想连累成家，也不想让阿父丢官，更不想让阿父阿母当年抛下我和少商换来的程家满门荣耀因我一个人毁于一旦。”

“若当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边会让我觉得我一出生便是一个笑话。”

萧元漪看着程汐钰，程汐钰抬头，萧元漪不看她，她拜下去，“阿父阿母，这门亲事是我亲自应允的，我也说过落子无悔，无论前路是怎么样的，女儿都一人承担。”

“好，好！阿母不阻拦你的前程，若当初想要嫁给那凌不疑，阿母成全你就是了。”萧元漪转身，程汐钰笑了笑，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程始看看自家夫人，又看看女儿，母女俩背道而驰的身影，看得程始是五味杂陈。

她知道今日女儿别无选择，也明白她的无奈，更是知道她一切为了程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走到了今日地步。

杏花别院里面，霍君华跪坐在灵位面前，自言自语“若将真相说出，文家阿兄会为我们娘俩出头吗？”

凌不疑拿着皮裘大衣给霍君华披上，“阿母，孤城的真相孩儿已经查得有一些眉目了，古往今来，善恶到头终有报，阿母放心，作恶者，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凌不疑也跪坐在一边，“对，那个坏人还活在世上，你一定不能放过。”

“阿母，孩儿要娶新妇了，所有的苦难终将成过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音刚落，凌益却已经上门，“子晟，你要娶新妇，阿父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你的心里是还在怨恨阿父吗？”

凌不疑面无表情，起身去往外面，将门关上，梁邱起和梁邱飞一左一右在门旁站着，“少主公，侯爷说有要事要见，少主公属下不敢相拦。”

“莫怪他们都是为父的意思，听你阿母说，今日你当众向程四娘子求亲。”

“我阿母………我阿母常年呆在杏花别院，不可能告诉城阳侯这些，不知城阳后，说得又是哪一位。”

城阳候叹气，“子晟啊，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气，但是也千万不能拿自己的亲事赌气，这程家区区的新晋武将，根基不稳，这程四娘子也是声名狼藉，完全与你门不当户不对。”

“整个都城之中，谁又不知道裕昌郡主心悦与你，无论人品相貌还是家世底蕴她都是最好与你相配之人。”

“城阳候当年靠这夫人裙带，攀附汝阳王府还不够，如今还想要我的亲事去换得锦绣前程吗？”

“城阳候大可放心，我从来不会因为心中怨恨任何人，去赌自己的婚事。”凌不疑看着凌益缓缓说道。

“你不愿恨阿父，阿父的心里很是宽慰，但只是那程氏………”

“若城阳候心里还有一丝愧疚之心，就请立即离开这里，我阿母曾经说过，她所见之处不想看见你。”

“我这个人从来不委屈亲人，所以只能委屈城阳侯，阿起，送客！”

正在这个时候，霍君华推门出来，一步一步走向凌益，直接打了凌益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知名的阿猫阿狗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城阳候都被这一下打蒙圈了，霍君华说着疯言疯语，霍君华之间打了凌益一顿，凌不疑最开始没有阻拦，等霍君华打得差不多才拦住“好了好了，可千万不能打疼了阿母的手。”

楼凌益看着凌不疑“子晟，这里有没有医馆？”

“杏花别院离医馆远的很，城阳候还是快些去疗伤吧！”凌不疑说道。

凌益不得不离开，梁邱起扶着霍君华进去，好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