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般若浮生（4）

蓐收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玱玹和小夭，玱玹和小夭也震惊至极。但是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西陵珩还有个女儿，是小夭的姐姐。

“哥哥，这件事情恐怕要和父王求证……”小夭很想见一见那位女子。“我想见一见她。”

“将军，不好了！九命相柳他不见了！”士兵来禀报。

玱玹只得和蓐收一同上海岛。

宁晴熙抱着腿，眼睛依旧盈满血泪，但是原本应该被围困的相柳已经消失无踪了。

小夭看见满眼血泪的女子的时候就油然而生一股亲切的感觉，她一身白衣坐在血污里，眼神空洞盈满血泪。那落下的泪珠几乎让小夭觉得心像针扎一样。她几乎是不犹豫在少女面前蹲下，伸手替她擦拭血泪的手却被宁晴熙握住了。

“小夭。”宁晴熙几乎是不需要多加盘问就认出了自己的妹妹，即使她和小时候一点也不相像。

“你这么肯定我是吗？”小夭有些讶然，眼前这个疑似是她姐姐的人，看起来确实是年纪不大。

“我肯定。”因为她曾经无数次地质问自己“我不会认错……”她真的很想伸手。去抱一抱面前的妹妹，心口像击穿的洞一直漏风。

宁晴熙紧紧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小夭一时间觉得如坠冰窖，她似乎隐约之间猜到了宁晴熙的经历。这一身素白的衣裙外袍的触感是缞。缞这种麻布，小夭很熟悉，她是缬祖娘娘的外孙女，对于织造即便不甚了解但是懂得一些，这是用来做孝服的。

如果她们真的是姐妹，能让姐姐服丧的人实在不多，联想一下她们的经历，她不难想出来吧。

“我带你去见父王吧······”小夭轻轻抚着她的背。

“······我没有脸面去见父王。”宁晴熙的语气带着哽咽，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回答小夭。

小夭沉默不语，只是安慰着她。

玱玹看着小夭把少女带回来了，玱玹见到真人才知道是真的很像。“小夭？”

宁晴熙看着面前戴着王冠的玱玹，她的情绪平静得像一滩死水，良久声音沙哑，“玱玹。”

玱玹没想到一见面，不用小夭介绍这少女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他能确信自己没见过这少女。当然，他暂时并不排除是不是她调查过自己，还是要等见了师父才知道。

宁晴熙的这个状态一直是紧绷着的，而且兴致缺缺，满怀都是哀伤忧愁，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小夭直觉感到她身上几乎快要了无生机，心存死志了。

玱玹派人四处追杀相柳，他也想从宁晴熙嘴里问出相柳的下落，但是，宁晴熙现在这样子看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皓翎王收了信，自己一个人前往辰荣山，他简直是难以置信，他和阿珩确实有个未出世的孩子，他需要见到那个小姑娘才能确认是怎么一回事。

宁晴熙很是沉默，一天有时候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不说话的时候，甚至小夭都会以为她不会说话。她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像极了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