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般若浮生（3）

蓐收先回去见玱玹了，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是完全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程度，至少蓐收是没辙了，这件事情还是扔给玱玹做决定吧。

宁晴熙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相柳看着她这么随性的动作，难得忍不住笑了。“有什么好笑。”

“你倒是和你妹妹很像。”相柳通过她和蓐收的话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你见过小夭是不是·······”宁晴熙的眼眶有些湿润，“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夭了······”

相柳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回答还是该继续和她说说妹妹的事情，“什么叫很久没有见过了······”

“她私下玉山之后，就走失了······”宁晴熙的眼睛里泪光点点。“为什么不冲着我来呢。”年少时的宁晴熙还没有那么强悍的心理，她还只是个失去母亲，失去亲人的小姑娘。她会茫然也会仇恨。眼泪流的太多了，流的都快干了。

相柳叹气，他实在不擅长看小姑娘流眼泪。“皓翎玖瑜。”相柳偏过头却愣住了，因为那双眼睛浸在一汪血泪里。“你的眼睛！”

宁晴熙的神色带着解脱，“你想活下去吗？还是活下去不要死吧······”

相柳想要把蓐收找回来，现在不管别的事情，他总不能看着人死在他面前。

宁晴熙抓住了他的手臂，拦着他去找蓐收。“不用去了。”

“你是真的一心求死。”相柳只觉得她初见的时候说的话是玩笑，谁知道现在是真的。

“活着又怎么样呢？”宁晴熙喃喃自语，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我感觉你不该这么死······”

“现在是你要死了，你还关心我怎么样，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相柳觉得是真的会被气死。“小王姬，你就真的心无牵挂。所以你为什么求死？”

他并没有见过这位疑似是皓翎王长女的皓翎玖瑜，所以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意求死。

“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宁晴熙想起病逝的外婆，想起战死的舅舅殉情的舅母，远走皓翎的玱玹还要失踪的妹妹，以及被迫背负罪名而死的姨母和同归于尽的母亲。一桩桩，一件件几乎要压的她喘不过气。“骨肉离散，血亲尽亡。”

一滴血泪就这样落在相柳的掌心。

宁晴熙沉默了良久，久到相柳都以为她是不是晕过去了。

“你自己都不想活着，还劝我活下去。”相柳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即便是一个必然结局走向错误的决定，选择的人也可能尽可能活下来是吧······”宁晴熙不知道说的是相柳，还是别的人。“如果我还有什么能做的事情，至少试一试吧。”她明明是笑着，可是那两行血泪却依旧流了下来。

“那如果你死了，怎么保证我真的能活下来。”相柳觉得她是在完成一个固执的执念而已。

“天高海阔，你能摆脱得了现在的情况，谁也奈何不了你。”宁晴熙的掌心凝聚出一支凤羽，“送你了。”

这一缕灵力缠着相柳的手腕，宁晴熙的灵力温和且特殊得让人觉得心生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