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54）

“好了，你们演得不累这场戏本郡主也看累了。”宁晴熙冷声呵止了这出闹剧。“楼公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满腔怨愤不平。有一句话本郡主送给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想入朝，子晟多次举荐，你若是不甘，断你仕途的人是楼太傅与旁的人相干什么。李逢，颜忠，马荣甚至你算计程氏，说到底也不过是你一己私欲。有本事，你怎么不把你的好伯父拉下来。”

冤有头债有主，像楼犇这种没头没尾，不寻主因，宁晴熙是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袁善见之才不在你之下，他随恩师多年周游，官拜廷尉不也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邓家三子出身邓氏，身在军中亦是从无名小吏剿匪拼杀到今日身居要职。你想位居人上，却不愿付出应有的努力，想要一步登天，哪里来的这般好事。你说你满腔抱负情愿生在乱世，你也就空有满腔抱负，还剩什么？”宁晴熙看了一眼王延姬，“游历四方多年，你可曾想过家中侍奉婆母的妻子依靠何人。行差踏错心有歹念之时可曾为寡母与妻眷打算？楼犇，你只恨自己不得志，可是你这般只有才干其余什么都没有的人如何得志？”

人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究竟有时错在何处，只一味执念。

宁晴熙的话就像一盆一盆的冷水往楼犇头上浇，怼得他不知道从何反驳。

宁晴熙对于楼犇并不惋惜，儿郎可以有抱负，可以展宏图，这种把自己抱负看得这般重的人，私心已经超过一切了，满心都只有他的抱负自私到容不下旁的。

楼犇爱王延姬，宁晴熙不怀疑。但是在他自身抱负面前，与王延姬的感情算什么？他根本就不考量吧。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执念太深，自取灭亡。宁晴熙是真的不冤枉他的品性。

“即便你当真踏入朝堂，你以为你的仕途能走多远？”宁晴熙看来，楼犇才干虽有，但是比起楼垚一心仁善，他根本从头至尾只是为了施展抱负，无心为民。

程少商还想问楼犇她阿父的下落，锦思却在宁晴熙耳边低语几句。

“袁侍郎，人就交给你们了。回吧，嫋嫋。”宁晴熙转身不欲与楼犇废话。

“阿姊……”程少商叫住宁晴熙。

“回去看你阿父了。”宁晴熙歪了歪头。

“我阿父在何处！”程少商听到这个消息，安心许多。

“人找到了，你放心，并无什么大碍。”宁晴熙没想到楼犇竟然夺了剑意欲自尽。

穿云锦思挡在宁晴熙和程少商面前。

“你还要一错再错吗。”宁晴熙没有意外楼犇会抵抗抓捕。“哪怕罪不至死，你也要选这最极端的路？”

“延姬，我可能不能陪你去东海寻访蓬莱仙境了。对不住。”语毕，楼犇自刎血溅。

王延姬挣脱桎梏，扑到楼犇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你听我说！你起来！我还怀了我们的骨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要这样……起来！夫君！”

黑甲卫拦着楼垚和楼二夫人，宁晴熙皱了皱眉，让他们放开。

“楼犇既已畏罪自尽，尸首也要带回廷尉府，楼少夫人，见谅。”袁善见公事公办。

“你们滚！都是你们逼死他的！你们还要带走他！走开！”王延姬推开差役。

“住手。”宁晴熙喊住了他们，“不必带回去了……”

“郡主这于理不合……”袁善见也没想到宁晴熙愿意为王延姬说话。

“我说了不必，出了事情有我担着，与袁侍郎你没有关系。陛下要降罪，我自有说法。”宁晴熙走上前，“楼少夫人，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知晓，楼犇的死与人无尤，没人想要逼死他。他行差踏错，就该想到若是事情败露会如何。况且谁告诉你去了廷尉府审理，他一定会死。这般结局，是他自己选的。若是真相没有查明，最无辜的是那程氏满门男丁处斩，女子流放边疆。希望你记住我今日说的话，好好保重。”

王延姬是个可怜人，若是她好好活下去，宁晴熙也无意与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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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公子会员加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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