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53）

因为楼犇劝降马荣一事，楼家一时风头无二，大摆宴席庆贺。

程少商独自只身赴宴，她和凌不疑还有宁晴熙回到都城根本没有大张旗鼓，反而很低调。

“楼少夫人，冒犯了，那面铜镜可方便再给我看一眼。”程少商身边跟着穿云。

“少商妹妹。”王延姬起身，“你能来可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曲陵侯一事你不会来了呢。”

“戴罪之人怎也敢参加宴席。”楼缡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阿嫂，你拉她来干什么，也不嫌晦气。”

穿云看着她，眼神让人发冷。

“楼少夫人，我只那面铜镜是楼大人送你的定情信物，能否让我看一眼。”程少商语气平和。

王延姬把楼缡怀里的铜镜拿过，递给程少商，“待你与凌将军成亲时我也命人打磨一面送给你。”

程少商看着铜镜后用十种文字刻的那首蒹葭。

凌不疑和宁晴熙带着黑甲卫进了门，还跟着一个袁善见。

程少商把铜镜递给凌不疑，宁晴熙站在她身边。

“郡主，凌不疑，袁善见，今日可是我们楼家的大喜之日。你们这样带兵前来是不是有些个不妥。”楼太傅倒是嘚瑟。

“廷尉府侍郎袁慎，奉圣上之命，捉拿杀害铜牛县令一家的嫌犯。还望楼太傅见谅。”袁善见手里拿着圣旨。

楼犇上前，“此处宾客众多，凌将军此番会惊扰他们不知借一步说话可好？”

长廊，楼家所有人全部站在外面。

“楼犇串通彭坤大将马荣，诱骗铜牛县令颜忠将精铜与家人托付，然后尽数屠戮。最后假装劝说马荣投降，将罪名栽赃给曲陵侯程始，做下一石三鸟之计。”凌不疑将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楼太傅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楼二夫人也不相信。

“阿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楼垚也不信。

“凌将军想为程氏洗清罪名之心，我全能理解，但要定我罪，总不能光靠推测猜想吧。可拿的出真凭实据？”楼犇这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楼大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手脚确实利落，把涉事一干人全部灭口。”宁晴熙还没让程少商发挥直接一把准备开大。

“楼公子，你交友广阔，多次前往寿春结交马荣。怎会不知马荣副将乃是彭坤义子。人虽然不是你杀的，却是你推波助澜，借刀杀人。”袁善见静述了一遍。

“袁侍郎，查案是靠故事吗？”楼犇反驳。

“谁说我没有真凭实据。”凌不疑上前，“连李逢夫人都拼命留下线索，你怎么敢相信马荣对你毫无防备？”

在铜牛县，程少商发现了暗格找到了写给颜忠的书函。

“郡主一行在县衙发现写给颜县令的书函，从你们相识相约会面，煽动颜忠，携老母幼儿随程将军运送物资的部曲出城，甚至约定时辰地点一概皆有。”袁善见拿着竹简书函。

“你让马荣进城后销毁书函，但是他没有。”宁晴熙不客气地指出来。“别给我提你过往书信的笔迹，这并非你的字迹。你送与楼少夫人定情的铜镜后用不同字体刻了一首蒹葭，可要我找人来验！”

王延姬走到楼犇面前，“夫君，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楼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败露，“没错，都是真的。”

“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难道非此不能立下功业吗！”王延姬难以接受。

“为我们受过大房诸多委屈，为了阿垚一家，为你我将来，为我自身抱负。延姬，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你还年轻，改嫁亦不迟。”楼犇到底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宁晴熙实在不能认同。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王延姬情绪激动。

“凌将军可知，人人都期盼着太平盛世，独我平生最恨没早生个几十年。”楼犇这怨愤不是一两天。

“当年群雄并起，将星云集，以你之才若得逢当时，定能指点江山，做出一番事业。”凌不疑的话宁晴熙只同意一半，楼犇是有才，但是他的心中根本就无所是非。

“我生就这副气性，没法子屈居人下，叫我从稗官小吏，将雄心壮志消磨言不由衷的恭维中，消磨在不痛不痒的周旋中，我宁可一生不踏入朝堂。”楼犇说出了心扉之言。

楼太傅假惺惺地说了几句。楼犇却当场撕破了他的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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