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13）

皇后被扶去殿内休息，她实在气得不轻。

宁晴熙带着自己的人匆匆忙忙离开皇宫。她万万是没想到自己走得早了，凌不疑和程少商又吵了。

“那天你哭着要我抱你，可是因为受了她们欺辱，心里委屈。”凌不疑想起那天晚上程少商抱着他哭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也不让阿姊告诉我，若不是五公主说漏嘴，你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蛇并非是毒蛇，寻常水蛇，乡间经常可以见到。”即使程少商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凌不疑有些生气。

“那落水之事呢，为何不告诉我？倘若有一天，她们真的想杀你，你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少商，你究竟将我视作何人。为何总是独来独往，不信我呢。”凌不疑不仅生气，而且后怕。他以为五公主胆大包天，没想到宁晴熙却拆出是骆济通在背后也掺和一手搅弄风云。凌不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宁晴熙再辛苦也不太愿让照看他的事情假手于人。

“我并非是不愿意相信你，我只是……”程少商的话还没有说完，凌不疑就打断了。

“你只是没有将我放在心上。”凌不疑一句就点中要害。“与你定亲之后，我常在想若真的能做你的知己，你的靠山那该有多好。你可将你的害怕孤独全都告知于我。我并非想控制你，只是希望你能以诚报我。可奈何你的心总是捂不热。”凌不疑真的有几分茫然。

“为何女娘遭遇难事，一定要等郎婿来救？为何我们女娘不能自救。此事在我心中本不是大事。全然可以应付。就像曾经我被羞辱与王姈打架，我告诉过谁。我从前就是这般，为何认识你之后不行了。”程少商对于凌不疑的说辞不能接受。

“可那些不过是家宅之争。这里是皇宫。你胡作非为若丢了性命，那我该怎么办！我可以在事后为你报仇，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活得过来吗？”

没想到就这样两人越吵越烈，一发不可收拾，并且不欢而散，最能收拾的宁晴熙现在还出宫了。

吵完架，程少商回长秋宫见文帝和皇后。

“程少商，为了给你出这口恶气，你看看现在永乐宫都成什么样子了！”文帝也很头疼。

“臣女知罪。臣女内心执拗，只想出口恶气，但却忘了此举会糟蹋永乐宫。臣女回头就想办法去赎罪。”程少商也知道理亏。

“不必了。越妃刚才说子晟已经差遣侍卫去永乐宫修复了。晴熙出宫之前也去永乐宫向越妃赔罪了。”文帝也没想到好好的皇后过个寿辰闹出这么多事情。

宁晴熙的脾气他从小看着的，虽然聪明稳重，但是发起火简直是难搞，当年文帝觉得霍君华刁蛮任性，现在才发觉同样是霍家女儿，宁晴熙发脾气做事简直是疯得很。

这件事情说起来，程少商按着被欺负不提是因为皇后寿宴，可偏偏做下事情的人是五公主，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寿宴上搞事情，惹着的牵扯进来的还有宁晴熙，若不是宁晴熙对程少商还有一丝包容，文帝都能想象这寿宴压根也就不用办了。这种因果相扣的作死，他家义女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让自己自作自受。

宁晴熙处理的话她才不会管皇后的面子，什么寿宴不寿宴，还不是皇后太过纵容，才让五公主有今日。

“不不不。此事是我做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用让子晟。”程少商刚刚想婉拒。

“夫妻本是一体，你若真将子晟当做你未来的郎婿，那予与陛下也当得起你半个君姑君舅。你遇上被人构陷谋害，不该隐瞒自作主张。”皇后的道理来得太迟，架都吵完了。

文帝也很头疼。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将少商推入水中的女娘。”皇后提起这件事情。

“原本是打算一同问一问晴熙的意思，可是她有事出宫了。小五有恃无恐，皆因朕疏于教导溺爱太过。那些敢在宫中欺负你的女娘定也是父母管教不严，他们的父兄得好好查上一查。”文帝下了决断。

锦思一直站在内殿一同听文帝的处置。

“对了，你们郡主出宫到底干什么去了？”文帝想着若是宁晴熙不消气此事也不算了结。

“额……”锦思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说。

“怎么，她做什么不能让朕知道。”文帝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回禀陛下，郡主带着武婢，找那八家大臣家中主事的夫人……喝茶去了……”锦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家郡主哪里是去喝茶，分明是上门去算账的。“郡主说，既然那八位夫人不会管教女儿，那就别怪她过去管教管教八位夫人怎么做人……”

其实宁晴熙的原话是要让那八家夫人也下去喝喝湖水清醒清醒脑子。

“什么！”文帝没想到宁晴熙动作这么快，这就出宫上门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