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02）

“叔母何必如此。”皇后的圣驾来得挺凑巧。

“皇后毋恙。”宁晴熙恭恭敬敬遵守规矩地向皇后问了安。

“免礼。”皇后面带微笑温柔地看着程少商，“今日予为子晟和少商定亲之事而来，当我是寻常长辈即可，不必拘束。程伯夫人，府上可还有其他清净之地？予想借一步说话。”

皇后叫上了宁晴熙，程少商，淳于氏，还有汝阳老王妃。

“叔母，少商在予身边数月，素来温良恭俭，仁善豁达。从未有何不妥之处，晴熙自幼在宫中长大，更是明理识义，沉稳持重。叔母今日一来气势汹汹，平素又屡屡插手他人家事，行事未免过了。”

“我不过管教晚辈懂得何为孝道罢了。”汝阳老王妃的话招来宁晴熙一声冷笑。

“若说孝道，子晟需要对她这等品行不堪，寡廉鲜耻之人有何孝，我家新妇入的又不是他家门。现在给我摆君舅君姑的谱，聘礼都是我霍氏下的，汝阳王妃不若打开门让御史三公九卿皆来评评理！”宁晴熙的声音不小，外面的人也能听得清。宁晴熙不仅说，更是作势要去开门喊人。“反正丢的不是我霍氏的脸！”

汝阳王妃和宁晴熙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口不择言攀说皇后不是，被翟媪斥责，反而倒打一耙。

就在这时，文帝带着禁卫来了。

“皇后就是不如越妃严厉，此等奴婢，就该狠狠掌嘴。”汝阳王妃没想到这时候门被推开越妃和文帝一起来了。“老叔母真是惦记妾。三句话不离妾。”

一同进来的还有今日的郎婿凌不疑以及汝阳王。

“陛下，这程少商满口胡言乱语，有辱皇家体面……”汝阳王妃想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汝阳王妃方才不还说晚辈之事不劳烦陛下。如今倒也麻烦上了。”程少商这分明是下汝阳王妃面子。

“这有辱皇家体面，臣女与我家未来娣妇万万担不起，汝阳老王妃仗势欺人威逼臣女欺辱臣妻，怎么不觉得有失皇家体面。莫不是无人参奏就为所欲为？”宁晴熙三言两语就往汝阳王妃头上匡匡扣锅。

“反了，你与她分明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这简直要造反。”汝阳王妃见两人站在一条线，厉声反驳。

“我看是老王妃要造反吧。陛下面前你也要指手画脚吗？”越妃哪里会看着汝阳王妃在她面前欺负宁晴熙和程少商。

“我何曾指手画脚，恳求长辈疼爱，这难道不是小辈应尽之责吗？”汝阳王妃大言不惭。

“这说话真不嫌口气大。难道程少商是因为被你疼爱了，子晟才去求的亲？你家裕昌你倒是疼爱了。嫁成了吗？”越妃小怼怼上线。

“你少拿裕昌说话。裕昌就是被你们逼出家的。”汝阳王妃扭头一看见汝阳王上去撕打他。

汝阳王对于汝阳王妃烦不胜烦。

转而说起程少商那日羞辱淳于氏的事情。

宁晴熙却重重地叩了三下头。

“晴熙，你这是做什么？”文帝不知道为什么宁晴熙行此大礼。

“晴熙，你与子晟新妇起来回话。”越妃看宁晴熙跪了一会，让她们俩一起起来。

“陛下，臣女要告汝阳王妃仗势，目无法纪，施压廷尉，私放嫌犯！那日子晟告知臣女提前定亲宴，实在莽撞仓促，臣女上门向曲陵侯夫人赔罪。谁知淳于氏以未来君姑之名，逼迫我家新妇收下美姬，都城无人不知我家门风清正其一，其二淳于氏将我姑母逼成疯癫度日，焉有好心？我命人将三人押审，今日还请汝阳王妃告诉我，淳于氏为何在此！”宁晴熙就知道汝阳王妃会捞淳于氏，这次她要把汝阳王妃这身荣华扒下来。

“你血口喷人！”汝阳王妃没想到宁晴熙在这儿等着她。

“回禀陛下，那日臣女与晴熙阿姊不曾羞辱她，不过是实话实说。”程少商给宁晴熙助攻来了。

淳于氏大喊冤枉要死要活。

“夫人壮烈不甘受辱令小女子佩服，若是十几年前，夫人有此壮烈之举，霍夫人也不会变成今日，晴熙阿姊更不会愤而代父绝婚断亲与城阳伯府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愤恨至今。”程少商把淳于氏的脸面仿佛打。宁晴熙都可以预见淳于氏啪啪打脸打得是多狠。

“子晟，你这新妇真是个机灵鬼，难怪你阿姊会中意，这话都说到她和我的心坎上了。”越妃倒是很赞同。宁晴熙这些年一个人要强惯了，若是凌不疑的新妇是个支撑不住的，她怕是还要继续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