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溺死在那片花海。
爱意被泥土掩埋。
直到我的骨变成残骸。
也终究无人明白。
———
雨,浙浙沥沥地下着,阴沉的天就像厚结的茧,密不透风地包裹住整个横滨。道路两旁的山樱树在雨中盛开,晶莹的水珠落在刚刚长出的青草上。
素白色的长大衣被细雨打湿,银色长发细芒流转。胸前的衣袋在伞的遮掩下露出一点金光,远处的半轮孤月托起连绵的墨色山峰。
青石板路顺着上山的路铺到山顶,水汽混着泥土的气味。野花星星点点落在草丛,台阶一连绵延几百级,鸟居坐落在这几阶梯,赤红色的柱壁已经脱落一点油漆。
这片地方是神乐家祖上买下来的一片墓地,山上的耸立着松林,从屠家之后,再也没人打理,只留无数的山鸟作为坟地的守墓人。
一块又一块的突起若隐若现,奈川的眼里充满了迷茫,巡着记忆里的道路跌跌撞撞走了很久,透过灌木丛看见一抹隐隐约约的樱色,继续往前便看见了尾崎红叶撑着伞在她父母的碑文前驻足。
细碎的脚步声传出,果不其然奈川还是来了。嘴角勾起一笑,携着和服缓缓转身,收回了在空中巡逻的「金色夜叉」,“奈川你还是来了?”奈川径直穿过尾崎红叶,将怀里的那束红色的玫瑰放在墓碑前面,默默背对着女人跪在前面,红叶收起纸伞,走到奈川身边并列而站。
随身带来的那筐竹篮里,静静的呆着一瓶上好的清酒,依次摆好,指尖端起透彻的酒水,红叶夺过奈川手里的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啊,他喜欢红玫瑰。”
奈川终于抬头,起身掸掸膝盖上的尘土,眼角的余光留在那块墓碑上,“嗯,今天老板还问我来着。”红叶又倒出一杯酒,递给奈川“怎么说?“留给她的是一抹苦笑,“我哥哥喜欢红玫瑰,他不喜欢菊花。”
微风吹过,翠色的松林荡漾出风的形状,玫瑰的味道残留在衣角,奈川妄图转身就走。红叶眸子暗了暗,语气加重叫住奈川。
“神乐奈川!你要想清楚!”
脚步停止,奈川把手放进兜里叉兜而站“您想要说什么,不防直说。”臭丫头,明明知道......“一个男人,不值得你这么去做!”空气安静下来,就像一万米以下的深海。
“我不是站在港口黑手党干部的角度,而是你的老师。”婆娑的树叶飘落在奈川的手掌上,枫金色的眸子看着手中的叶子。
“尾崎老师,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父母的故事吧?”抬脚转身,红叶看见了她眼中含着的一滴眼泪,但是,她在笑啊。
“我的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和我说过,喜欢,就去追。她和我父亲差一点点就错过了,她应该不会希望我错过的。”
恍惚之间,红叶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像,只不过.....自己没有她勇敢罢了。眼前的世界逐渐迷离,红叶驻足在原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渐渐离去。
//
十几年之后,红叶仍然是清明节来到这座墓山,身边跟着一个男孩。男孩眼神呆滞,跪在新竖起的的那块墓碑前。
红叶仍旧撑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未留下什么痕迹,但也不难看出之前的风华绝代。
“小子,你要看清楚了!你父母的墓就在这里,记住你自己的仇。”
十几岁的孩子眼中早就没有了清澈,取而代之的是,红叶经常可以在奈川身上看见的那种仇恨的目光。。看到这里的时候,她欣慰了,奈川的选择是正确的。
“是,尾崎大人。”那块墓碑上的字,刻得极为清楚。
严父太宰治,慈母神乐奈川合墓。
【若明线预告】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