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上)

*本文非正史纯属虚构,私设渔女格蕾丝錶面上国籍为法国、湖景村在法国比利牛斯-大西洋省巴约訥区内

1774年年初,法国巴黎。

整个法国处於贫富差距过大状态,隐藏的矛盾可谓随时能一触即发。下层人贫穷是主调,上层人奢华的奢华、淫靡的淫靡,好似有一道屏障把民生状况一分为二,上层人无视下层人的不满声。

格蕾丝一身淳朴打扮等在凡尔赛宫高耸的宫门外,过了很久才由守卫通报:"喂,你可以进去了。"

哪怕一个小小的宫门守卫,也自以为镀了一层金,那对平民用鼻孔看人的模样,格蕾丝看了就讨厌。格蕾丝心裡轻蔑一哼:等哪天打仗了,看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怎麼继续高傲。穿过偌大的犹如一个小型广场的大理石庭院,王太子妃玛丽的侍女等在主宫殿入口处,由侍女带领格蕾丝见玛丽。凡尔赛宫外观给人宏伟壮观的感觉,内部陈设和装潢则显得艺术气息浓厚:大理石地砖和纯毛掛毯的档次,彰显了皇室才有的身价和品味;头上天花闆是雕花金边的浅浮雕,摆放的每一尊雕像和油画,从外錶从手艺都能看出价值不菲;镜厅24盏大大的波西米亚水晶吊灯分成两排规律地高悬头顶,无数面大大的铜镜反射著从后花园映进来的光芒。侍女简单介绍了打造镜厅花费的财力和人力,格蕾丝边走边打量,心中感叹凡尔赛宫可眞奢华啊,简直就是金子堆出来的,出生在皇室就是好,无论怎样物质上是绝对富有,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想她每天都在为生计发愁,仇富的心蠢蠢欲动。

来到套房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排纷繁的房间,房门都关著,格蕾丝窥探不到房间裡面的样子。太子套房在走廊中间位置,走进太子套房的接见室,玛丽身后站著另一个侍女,玛丽本人坐在三人沙发上悠閒地喝下午茶。格蕾丝嚮玛丽行礼,等著玛丽安排她做事。

玛丽说:"来了?路上奔波纍了吧,要不先陪我喝下午茶?你看桌上的美食,我一个人吃不掉,你帮我吃掉一点吧。"

格蕾丝"啊"了一声,錶示对玛丽的话感到意外。

玛丽解释说:"很意外吗?虽然之前没见过面,但仅凭你朋友给我看你的资料,我就觉得和你投缘,所以才选择了你。你在皇宫裡的身份是我的朋友,不是侍女,明白吗?过来坐吧。"

玛丽指了指边上的单人沙发,格蕾丝就恭敬不如从命,坐到单人沙发上。见格蕾丝还是拘束,玛丽吩咐侍女把茶几上吃的拿一点到格蕾丝面前。

格蕾丝谢过玛丽的好意:"谢谢王太子妃。"

"怎麼穿这麼少?现在是冬季,外面可是很冷的",对侍女说,"去衣柜拿一件冬衣过来。"

格蕾丝连连摆手婉拒玛丽的好意:"王太子妃这般关心之至,格蕾丝有些不好意思了。"

玛丽说:"不必拘礼,万一冻坏了接下来不能好好工作就麻烦了,听我的。"

待侍女拿来冬衣,由玛丽授意给格蕾丝,格蕾丝忙感谢玛丽。

格蕾丝补充说:"王太子妃的衣服眞是好看,是我不能所拥有的。"

玛丽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几件给你。"

说起来,玛丽把格蕾丝召进皇宫,是要格蕾丝给国王写传记,之前接受这个任务的人生病而无法继续写传记,他推荐了朋友圈中来自湖景村的格蕾丝接替他写,监督这个任务进度的玛丽看过格蕾丝资料后,她当机立断录用格蕾丝。

两人聊起由格蕾丝续写传记的话题,玛丽说:"很意外,小小的湖景村居然有这麼一位才女。"

格蕾丝说:"才女不敢当,不过,我还挺喜欢学习的。我这样小渔村背景出生的下层女子,是没有机会上学的,王太子妃想知道我是怎麼有机会学习的吗?"

玛丽来了兴致:"我很有兴趣知道,你说。"

格蕾丝说:"靠问上学的朋友借书来看,靠图书馆裡的书学习。我花了好多钱才买得起一本有用的绝版书,唉,像有钱人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得到手好难。"

玛丽说:"嗯,喜欢学习是一件好事,在我看来,贫穷不会成为才人的绊脚石,你不就是吗?"

格蕾丝笑著挠挠头。

结束和玛丽的聊天,侍女带玛丽去二楼另一边一间偏房住下,房间裡堆著国王各种事跡的资料,玛丽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便是熟读它们写出一本传记。写传记的这段时间,生活很充实,小小休息片刻中,走到窗前,眺望窗外后花园美景,足够令格蕾丝快乐一下午。难得遇到一位没有嫌贫爱富的王太子妃、不用刻意去学皇宫中条条框框的规矩、衣食上没有任何亏待,这些待遇格蕾丝非常知足,所以作为回报,就是把写传记这个任务完成好。

玛丽经常在晚膳过后找格蕾丝小聚一会,在这样的空餘时间还教了格蕾丝跳舞,两个女子共同话题多,渐渐亲密起来。玛丽是眞心有把格蕾丝当朋友,对格蕾丝很慷慨,甚至有时还会把格蕾丝带往上流社会圈,於是,上流社交圈的娱乐活动上,几次出现格蕾丝的身影。

玛丽开玩笑说过:"也许能在这些人中间找到你的心上人呢。"

格蕾丝笑笑,把反驳之词放在心裡。

一日,跟随玛丽一同参加舞会,由玛丽的侍女帮格蕾丝换衣打扮,换上华丽大裙摆礼服,化上精緻的妆容,手腕上戴的银质手链是玛丽送给她的,不住反射出四周的光,很容易吸引人注意到她,有些上流社会的贵族们又打听起这个不爱笑的女子是谁,得到的答案是"叫格蕾丝,但来自哪就不清楚,听说现在是王太子妃身边的红人"。隐去出身,这是格蕾丝的意愿,她叫玛丽守口如瓶,在别人面前不必说起她的出身。上流社会人的心理,格蕾丝非常清楚,她不会对这些人寄予什麼希望,对那些投来的青睞有加意味的目光,格蕾丝并不享受,她没有虚荣心,她知道,别人爱的是她的外錶她的神秘,一旦知道她来自湖景村这种小地方,立马露出嫌贫爱富的眞面目,可见,格蕾丝对上流社会的贵族们并没有什麼好感。上流社会的贵族们都是绅士和淑女吗?格蕾丝觉得绅士和淑女怕都是偽装出来的,自有衣冠禽兽藏在其中。这不就应验了,有个之前在各种聚会上多次来找格蕾丝搭訕的男人,把落单的格蕾丝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企图强暴格蕾丝,并用污言秽语辱骂她。

"臭婊子,装什麼装,你眞以为我稀罕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东西,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女人。"

格蕾丝拼命反抗,逼不得已,用膝盖顶了男人的胯部,男人吃痛弯腰放开了格蕾丝,格蕾丝才能够脱身匆忙跑开。格蕾丝也没有兴致再待在舞池,打算恳求玛丽带她回去,这时,感觉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一看,一个陌生男人面孔,不知道他是谁。

男人问:"你还好吧,没事吧?"

格蕾丝摇摇头,说:"没。"

男人拉著格蕾丝去找刚才衣冠禽兽算账,格蕾丝不明所以,她不想回去再见到那个衣冠禽兽,连连阻止男人。来到衣冠禽兽面前,男人上去就是一拳。

男人说:"王太子妃身边的人你也敢动,你怕不是想死吧。"

衣冠禽兽狡辩抵赖,说:"谁动她了,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男人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德性,还想在上流社会圈混,你最好安分点。"

说罢,男人拉著格蕾丝离开。怎麼说也是在帮自己,格蕾丝不会吝惜感谢之意。

男人说:"我叫艾伦,王太子妃在找你。我觉得你还是跟在王太子妃身边比较好,免得给别人有机会欺负你,我看到了。"

"唉",格蕾丝想了想问男人:"嗯,你认得我?"

男人说:"嗯,王太子妃的朋友,格蕾丝小姐。"

格蕾丝说:"看来我不需要自我介绍了。"

男人说:"走吧,王太子妃在等你。"

这个叫艾伦的男人把格蕾丝带到玛丽面前,玛丽錶示有点纍了,今天早点回去,格蕾丝也没了玩的兴致,便和玛丽先行回去。艾伦挥手嚮两人道别,脸上掛著笑,格蕾丝被这笑容倾倒,可是她不知道,这笑容是给玛丽一个人的。回到王太子套房,格蕾丝询问艾伦是什麼人,玛丽仅仅意味深长的一笑,格蕾丝觉得玛丽并没有算回答她而追问玛丽,可无论格蕾丝怎麼问,玛丽都没有吐露一个字,这让格蕾丝觉得这个艾伦是不是一个特别的人。

艾伦开始出入凡尔赛宫,格蕾丝听别人说玛丽和他经常单独喝下午茶,有玛丽在的地方艾伦也都会在,格蕾丝越发觉得艾伦的身份不一般,她想搞清楚艾伦和玛丽有什麼关係。王太子又不理朝政事务,为什麼老是看不到王太子,王太子在忙些什麼呢?格蕾丝发现玛丽开始有几分疏远她,似乎开始有秘密。秘密,自然是不为人知的,格蕾丝再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艾伦,能做的,是瞥见艾伦远远的身影,使得心在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