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

出了校门，宋亚轩在路边买了份煎饼果子，边吃边慢慢走。学校附近有一条小巷，没什么人出没，巷口直通223线公交车站台，宋亚轩准备坐公交车回家。

他把从学校里取回来的杂物放在羽绒服口袋里，走进了那条又窄又长的小巷。

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湿润气息和隔壁菜馆倒进下水道那股菜馊的发臭腐烂的味道。

宋亚轩揉了揉鼻子，继续往前走。

走到小巷的中间路段，街道的喧嚣声已经小了很多，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宋亚轩清晰缓慢的脚步声。

他正低着头认真绕过湿湿的有点沉下去的泥土，突然传来一声粗狂不耐烦的声音：“喂小子，谁让你走这条道儿的。”

宋亚轩闻声抬起头，警惕的目光慢慢落在与他隔着三两步距离的人身上。那人周围跟了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像好人，正表情戏谑地盯着他看。宋亚轩的视线游走了一遍，三个人的衣服都是画满黑笔画的校服，衣袖和衣领都泛着黄，裤子都是紧身的深蓝色牛仔裤。

见宋亚轩不说话，只用那审视的目光观察，中间的男人又说：“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把你眼睛挖下来。”

宋亚轩默默收回视线，并不想和他们有更多的交流，抬步就想往前走，不理会三人。

三人心情不悦，被宋亚轩清高的样子惹急了，直接并排堵住了那条窄小的路。

宋亚轩叹了口气，不打算计较。

宋亚轩“我赶时间，麻烦让一下。”

“呦不是哑巴啊？”中间的头儿嗤笑，和身边的小弟对视一眼，“老子刚刚问你呢，谁让你走这条道儿的，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吗？”

宋亚轩抬眸，打量着他，语气中透着冷冽和倔强。

宋亚轩“我没看到这条小巷有你的名字。”

三个人欠欠地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瘦小的小弟指着他笑的发抖：“你管我们呢？你个小白脸还挺犟。”

宋亚轩抿紧唇，忍耐已然到达了极限。

宋亚轩“让开。”

“命令谁呢？啊？”头儿上前一步，用脏手用力地戳一下宋亚轩的肩膀，宋亚轩被迫后退一步，他继续得寸进尺地戳了几下，“要想往这儿过去，就得交钱，快点儿，掏钱。”

宋亚轩偏头叹了口气，用厌恶的眼神看向他，语气中满满都是警告。

宋亚轩“别对我动手动脚。”

“嘿——你踏马嚣张什么。”头儿怒了，直接招呼两个跟班上前按住了宋亚轩的两个胳膊，强行把他按弯了腰，留着白皙俊美的脸蛋对着头儿。

头儿凑过去，用粗糙的黑手捏住宋亚轩细腻的脸蛋，又松手拍了一下，力道不大，但声音却清脆。

宋亚轩挣扎着，却甩不开禁锢。他一个人的力气说到底还是抵不上两个人合力按着他。

“老子好声好气跟你说话，别给脸不要脸，”头儿说话很脏，几乎每一句都带着肮脏的字眼，“就这样的小白脸，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出了社会都只有被别人/cao的份儿。”

宋亚轩暴怒地又挣扎了一下，被按得更紧了。

“犟种，老子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头儿咬着牙用力在他脸上挥了一拳，宋亚轩白得发光的侧脸迅速泛了红，嘴角磕到了牙正往外渗血。

头儿不知轻重地又挥了两拳，宋亚轩从小到大都被刘耀文保护得很好，身上没留下过任何的伤疤，更别说脸，刘耀文每每都夸赞他美得让人心颤，恨不得给他上脸蛋保险。可现在，他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挂满了彩。

下手越来越重，宋亚轩被揍得脑子晕乎乎的，眼睛都看不清地面，内心的躁郁越来越强烈，四肢百骸被烧的难受，他的脑海里全是他的粗气，还有头儿几句不堪入耳的话语。

他感觉到自己快不受控制，理智被内心的欲望慢慢吞噬着，终于他的思想晕了过去，而力气却大到吓人，直接将按住他的两个小弟甩开在脏兮兮的地上，伸脚踹了头儿的腹部。

头儿被他踹到墙上又瘫倒在地，疼得哀嚎着，又愤怒地爬起来骂：“狗娘养的你敢踹老子，老子今天就杀了你！”

宋亚轩的脑子并不清醒，他发疯似地走上前又补了一脚，直接把人踹到站不起来。

两个小弟这时爬了起来，又上前想要抓住他，宋亚轩眼疾手快转过身给了两人各一拳。

三个人对视一眼，决定一起上。

宋亚轩和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儿，力气逐渐削薄，他的喘息声愈来愈重，耳鸣也越来越强烈。

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被人用金属物敲了一下，整个人都清明不得，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必须清醒，可身体却越来越重。

他抬步给了攻击他的人一脚，却慢慢地往地下爬去，跪在地面上，手撑在两边，抬起头去看，看到三个人惊慌失措还想要逃。

付出代价。

宋亚轩突然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

哪怕是死，他也要这三个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宋亚轩“喂——！”

宋亚轩在他们转过身准备跑的时候开了口，语气闷闷的，嘴里的血腥味还在蔓延。

宋亚轩“你们等着坐牢吧。”

说罢，没等三个人反应过来话中的含义，就目睹了宋亚轩用尽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直接用头撞上了小巷里长满青苔的墙上。

头上的血沾在上面还在往下流，宋亚轩失去了意识倒在小巷里。

“死了——死了——”

“完蛋了老大，我们摊上事儿了！”

“愣着干嘛，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