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

三天繁琐煎熬的考试结束，星期四的课程都是在讲试卷中度过。

教室的窗户被敲响，宋亚轩抬头，看见刘耀文站在走廊，透过玻璃窗冲他笑，少年感满满，添上背后是暖色的阳光，宋亚轩竟感觉美好得不真实。

宋亚轩放下笔，推开窗户，不顾旁人眼光，两人开始肆无忌惮地讲话。

宋亚轩“你怎么来了？”

刘耀文坏坏地勾着笑，手从背后拿出来，一封封情书被放在宋亚轩的桌上。

宋亚轩疑惑，抬起头问刘耀文。

宋亚轩“小姑娘给你的情书？”

刘耀文点点头，满脸苦恼地说。

刘耀文“我今天早上进教室发现情书又多了。”

宋亚轩幽幽地看着他继续说。

刘耀文“可能是我之前处理不果断，那群女生误会我是接受了她们的好意，已经连续送三四天了。”

宋亚轩安静地扫他一眼，点了一下头，没有接话，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

刘耀文有些急了，手指着那些情书，不甘心地问。

刘耀文“你都不问问的吗？”

宋亚轩耸了耸肩，笑道。

宋亚轩“所以你就想扔给我处理？”

金色的阳光下，宋亚轩的笑容像是绘在画中的春日里一股和熙的微风，素淡又温和。

刘耀文嘻嘻笑着点头，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宋亚轩干笑一声，拿起情书，放在手里摇了摇，声音很淡。

宋亚轩“不好意思，这里不是回收站，情书不收。”

刘耀文愣了一下，甚至连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失落地“哦”了一声，伸手接过情书，自言自语。

刘耀文“那只能收起来了。”

刘耀文说完就转头要走，宋亚轩着急地喊了一声。

宋亚轩“等等。”

刘耀文脚步顿住，背对着宋亚轩勾起嘴角，很快压下去转过身，装作不解地样子问。

刘耀文“什么事？”

宋亚轩抬头，睫毛浓密，嘴唇颜色很淡，视线落在他身上，吞吞吐吐开口。

宋亚轩“你还是别祸害小女生了，交给我吧。”

眼光触及，刘耀文心生喜悦，很努力地压住自己的笑容，点点头，克制道。

刘耀文“替我好好保管，这都是人家姑娘的心意。”

宋亚轩眼疾手快地拿过情书，听到这话皱起眉，瞪了他一眼。

宋亚轩“你喜欢？”

刘耀文“不可能。”

答得倒挺迅速利落。

宋亚轩朝刘耀文注视了几秒，勉强点头。

刘耀文嘴角咧着笑，抬手摸了摸面前人的头，适宜地发出邀请。

刘耀文“今天下午篮球赛，来给我捧场好不好？”

声音非常温和，是属于少年的声音，有点沉，也带点哑。

宋亚轩顿了一下，有些顾忌篮球场上同学会向他投来的目光，又不想让刘耀文的期望落空，最后还是妥协，轻轻地点头。

宋亚轩“好，期待你的表现。”

刘耀文高兴地笑了下，上课铃声刚好响起，他抬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就跑回了自己班。

＊

“我们学校和隔壁学校的篮球赛开始了，就在篮球场，去看看？”

“有刘耀文？”

“肯定有啊，今天上午还听好多女生说要去给他送水。”

“走走走，比赛看不懂，我们去看人嘛，饱饱眼福。”

宋亚轩顺着人流走下楼，听到旁边两位女生的对话声，垂下眼眸，情绪不明。中途走到篮球场，黑压压的一片人，观众席已经出现爆满挤座的情况了。

宋亚轩抿了抿唇角，下意识攥紧衣角，掩饰自己的紧张和不适。

太多人太多声音，惹得宋亚轩的心有些躁动，一片混乱之间他瞥到人群中的刘耀文，正站在阳光下和周围的队友嬉戏打闹，满脸愉悦，宋亚轩看见他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他只管垂着头，往前走，缩着肩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亚轩在一堆人里小心穿梭着，极力稳住自己的不安。

好不容易走到观众席，却发现已经座无虚席，宋亚轩摸了摸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宋亚轩“怎么这么多人啊…”

宋亚轩小声嘀咕着，表情格外委屈。

突然肩上一沉，宋亚轩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刘耀文，他堆积的怒火爆发，骂道。

宋亚轩“早知道这么多人来看你，我就不来了，反正不缺我一个！”

宋亚轩埋怨的声音在刘耀文听来就是撒娇。刘耀文歪着头，轻声哄道。

刘耀文“可我就想你来看嘛。”

刘耀文“你别生气，我错了。”

刘耀文“你坐我那儿好不好？”

刘耀文给宋亚轩指了个方向，宋亚轩顺势看过去。那是打球选手专座的前排，可以清楚地看到场上的一举一动，和选手的每一个表情。

宋亚轩瞥到刘耀文座位上的校服外套，闷闷地说。

宋亚轩“第三个？”

刘耀文点点头，语气极其亲昵，像在哄三岁小孩。

刘耀文“一排左三。”

刘耀文“你去坐我的位置。”

宋亚轩看着他专注温柔的目光，心软下来了，点点头。

刘耀文拉着他走到前排，朝他抬下巴，叮嘱道。

刘耀文“就坐在这儿看，等下场别忘了给我送水，嗯？”

宋亚轩乖巧地点头，拿起刘耀文的校服外套抱在怀里坐下。

安顿好宋亚轩后，刘耀文松了口气，转身跑到场上去和队友汇合，商量战术。

宋亚轩怀里的校服有种淡淡的味道，很干净，是放在阳光下晒过的气息。他轻嗅，心里忍不住微微悸动。

宋亚轩正走着神，后面传来喧哗声。

“比赛开始了，刘耀文打头阵！天呐好帅啊！”

“啊啊啊是我命运般的老公！”

“瞧瞧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刘耀文牛逼！”

“他走的这几步简直走到我心里了！”

宋亚轩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场上的比赛打得火热，比分被慢慢拉开，为了追回比分隔壁学校的学生开始出黑手，不按规则出牌，用胳膊撞倒了对手。

刘耀文动作敏捷地躲开了对手的小动作，纵身一跳，篮球哐当一声投进蓝框。

篮球场瞬间响起掌声，观众席炸开了锅。

宋亚轩定睛一看，是刘耀文投进了三分球。一瞬间，全场沸腾，纷纷高喊着刘耀文的名字。

观众席中除了迷妹外，真的是来看比赛的男生也被刘耀文的球技折服，热烈地鼓起掌，不停叫好，有的还狂吹口哨。

宋亚轩转头看了一眼观众席这般出风头的一片，笑了起来。

再回头，撞上了刘耀文的眼眸。刘耀文在场上高举双手做出投篮的姿势，勾起一抹嚣张自信的笑容，得意地朝他挑眉。

宋亚轩失神地看着场上耀眼的人。

在这一刻，全场瞩目之中，他第一个看向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他也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