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归来

宫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小小的檀木桌围满了人儿。虽然只有简单的菜品，倒也是热闹非凡。

皇后娘娘居正中，周遭的婢女已经为她舔满了菜。嬷嬷的碗也不差，多的堆满了碗口。

已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当然吃不了这么多，忙叫她们住筷。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变成了你推我让，好不容易用完了膳。

用完膳，月桃和福儿服侍皇后娘娘沐浴。山茶还不太熟练，在一旁试水温，放香夷……

伺候好娘娘睡下，山茶才与月桃一同歇息。

“小枝，你饿不饿？”

月桃打开箱子，问一旁铺着被子的山茶。

“不饿。”

山茶没有看她，还在想着今日听到的事。一边又回应着月桃：

“方才不是吃过了吗？”

月桃拿着藏了许久的糕饼，说：

“那是娘娘的膳食，我怎好意思真的吃，我方才注意，你也没吃多少。你要不要也吃些？”

说着，她把糕饼往口中带。一旁的山茶赶忙抢过糕饼。

“你……你还是不要吃了。”

“怎么了？”月桃看她焦急的模样，心里也紧张起来。

“你先闻闻。”山茶说着，又把糕饼放回月桃手中。

月桃闻了闻，这才发现糕饼散着一股酸臭味。强忍着作呕，将糕饼放在一边。

“你早就发觉了？我以为包着布存着便不会坏了。”

月桃说：

“唉。你莫不是入宫那天就吃出来了罢？”

“嗯。当时还没有那么坏。近日发春潮，坏掉也是正常。”

山茶说。

当时以为全吃完了，没想到月桃还藏有一些。

“剩下的也扔掉罢。吃了怕是会闹肚子。”

“唉，好罢。”

月桃只好作罢。

这般平静的日子大约过了半月……

迎春提着早膳，眉眼笑开了花。

“娘娘，娘娘，有好消息。”

山茶正为娘娘梳发髻，月桃半月余的调教，山茶已经将宫中的大小事学的炉火纯青了。

皇后见迎春和福儿隔着屏风布膳也难掩喜悦。

含笑问：

“是什么事这般高兴？”

“娘娘，奴婢回来的路上遇到内务府的公公，他说紫荷姐姐病愈，今儿就要回宫。”

迎春布完菜上前行礼，又说：

“还不止这个，奴婢听闻皇上要在御花园宴请百官赏春，所有妃嫔都要到场。”

“当真如此？那果真是双喜临门啊。”

皇后笑容可掬，又问：

“赏春宴何时举办？”

“三月初三，娘娘，还有半月余。”

迎春笑着答：

“皇上今个就在惜花宫昭告后宫。华妃娘娘还要在宴会上为皇上献舞。”

“……”

周遭忽然没了声，大家都复杂的看着娘娘，迎春好久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这时候怎么还提了华妃娘娘一嘴。

“娘娘，发髻梳好了，可以用膳了。”

好在山茶打破了尴尬，说道

“嗯嗯……用膳罢。”

皇后娘娘勉强扯着一抹笑用膳。

前殿

皇后娘娘用完早膳，便挨着桃木椅绣起了锦扇，许是为夏日准备的，可离夏季日子还有许久。

“嬷嬷，我回来了。”一众人正看着书，识字，忽然殿外传来了一句清脆的女声。

“紫荷啊。归来便好。归来便好。”在殿外修剪花枝的嬷嬷笑着说。

“娘娘在屋里等你咧。”

“嗯嗯。”

紫荷踏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前殿，恭恭敬敬给皇后娘娘行礼。

“奴婢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

“免礼。”皇后娘娘含笑说。

“病了这般久，可把我们急坏了，也不晓得给我们寄封信。”月桃上前牵这紫荷的手，责备地说。

“这不是病着嘛。怎么与你写信？”

紫荷也不避讳，与月桃抱作一团。一旁的山茶想着，若不是挨着身份，紫荷想必要与娘娘也抱作一团。

“这不，我这病方好，便赶忙回了宫。”

紫荷笑着说。

说着，眼神落到了一旁的莲儿和山茶身上。

“这是新来的宫女吗？”

紫荷上前热情招呼，简单地行了个礼说：

“我乃紫荷，是娘娘的贴身宫女。”

莲儿看着她，忽然间有些不习惯。畏畏缩缩地站在山茶身后。

“我是春云，”还是春云比较爽快，强先山茶介绍自己：

“这是莲儿，山茶。”

莲儿和山茶点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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