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被人下的,遗产分小宋(宋玄)一半。”
上面那个小宋被涂掉了,下面又注明了宋玄的名字。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宋玄连忙将纸藏在身后。
“东西搞好没有?又窝那偷懒!”
女人将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的高调瓶子抓住颈子搁在桌上,直朝着书房走来。刺耳的高跟鞋声没由来的让人想到不纯的氢气让火苗子烫了一下。
宋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变白,他慌忙想将纸塞进兜里,可衣服上上下下却没有口袋。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玄不自然的神情与团纸的声音吸引了女人的注意。
“什么东西?”
宋玄将纸攥在手里,抿着嘴,一言不发。
“给我!”
宋玄拔腿就跑,却被女人一把揪住领子,又尖又长的指甲在宋玄的脖子上划出三道血痕。
彼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啊。
看清纸上的内容后,女人象是失心疯了般狂笑,将纸撕成碎片扔在宋玄脸上。
“孬种,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那该死的已经魂归西天了,是我亲手送他走的!我没让你陪葬就是对你最大的怜悯了。”
女人的头发已经散了,窗外突然闪了道白光,映得女人脸色惨白,紧接着是一声巨响,雨刹那间倾泻而下。
宋玄趁着女人发疯,在女人紧抓着他的手上咬了一口,血立刻汩汩流出。
“啊!”
女人一声惨叫,宋玄冲出大门。
“畜牲!兔崽子!孬种!”
宋玄头也不回的跑进雨里,夜色渐浓,在无数雨点织成的大网里他已辨不清方向。
偶尔几辆车开着远光灯在雨里穿梭,光折射在雨里,晃的扑朔迷离。
宋玄本能的用手遮住这晃眼的灯光,突然后脑勺像炸开了一般,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股暖流顺着脊梁而下,头腔内一阵鸣声,太阳穴向外拼命突鼓着,扯的眼球也是一阵刺痛。
宋玄最后看到的,是漫天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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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是被伤口作痛疼醒的。
床边就是一扇窗户,点点碎金从帘缝里露出来,将整个房间都铺满了温暖的金色。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药水味,仪器的滴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这时,门不知道被谁推开,看到宋玄醒过来后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将一杯水放在床头。
“你好,我是刘耀文。”
声音很稚嫩,宋玄猜他应该还没有自己大。
刘耀文按铃叫了护士,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女人小跑进来。
“小玄!”
“李妈妈!”
李妈妈是宋玄在孤儿院院时的妈妈,听见她的声音,宋玄心里一阵温暖。
在医院又一次复查后,李妈妈决定将宋玄带回孤儿院进行疗养,并为他换了新身份。
宋亚轩。
宋玄看着自己的新名字,笑了。
宋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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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儿!”
刘耀文捧着两碗面走了进来。
在宋亚轩养伤的那段时间内,刘耀文每天都在他身边照顾着。
宋亚轩有时早上醒来,还会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刘耀文,口水流了一床单。
这时宋亚轩就会大叫起来:“刘耀文!”
平时睡觉就象是昏死过去的刘耀文一下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成果”一脸尴尬。
宋亚轩看着他轻笑着:“以后累了就去睡。我又不是小姑娘,没那么矫情,还得让人整晚守着。”
“不行!你要是不舒服,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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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面啊。”
宋亚轩看着满满一碗白面,不禁面露难色。
刘耀文倒皮的很,一边大口往嘴里填面,一边嘟囔到:“有的吃,就不错了。”
夕阳沉在西山头,衬得刘耀文侧脸的轮廓分外分明。
宋亚轩和刘耀文一起生活的这五年,算不上清闲,却也顺遂。
晌日里去当地的义校念书,午饭过后就去打工挣钱。
为了活命。
“阿宋。”
“嗯?”
宋亚轩转头看着刘耀文清澈的眸子。
眼前的少年,在五年的时间里迅速蜕变,快到没有过渡期。棱角分明的眉眼,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刘耀文附身,热气喷在宋亚轩脸颊上。
宋亚轩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手不自觉的攥紧。
“明天,我带你吃好的去。”
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你可以永远相信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