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垚第一次感觉到自家后门外的这条巷子还挺长的,身后的人冰凉的手在他手中一点点回暖,就像是小孩亲手捧化了一捧雪,仔细地感觉着手中的感觉。
楼垚公子,到了,从这里出去就是出了这片巷子了。
楼垚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里被握的温热的手,作了一揖便往回走了。
阿鸪站在巷子口,前面有了些许的人烟,再往远处去,人就多了起来。阿鸪回头看了一眼楼垚的背影,转回头来开始思考自己该睡在哪里。
阿鸪……
思考着思考着就陷入了沉思。
楼垚呆站在楼府后门的屋檐下,突然扭头看向了巷子口的方向。那里距离这里确实有段距离,楼垚看不太清,只是能模糊的看到那里好像还站了一个身影。
楼垚疑惑的皱了皱眉,怎么还不走?
想着,便抬脚又向那边走了过去,走了巷子的一半,楼垚才反应过来,脚步猛地一顿,停在了原地。
站在巷子中间纠结了半晌,楼垚还是走了过去。站定在人的身后,轻轻唤一声。
楼垚公子?公子?
唤了两声,眼前的人才听到,在身后一片模糊的灯火阑珊中回过头来。
眼前的人像是疑惑他怎么又回来了,歪了歪头问他:
阿鸪你不是走了吗?
楼垚啊...我见公子一直站在这里未曾挪步,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阿鸪啊这……
总不能说我无家可归吧?
不行不行,太丢面了。
楼垚盯着阿鸪,却半晌不见人说话。许久,许是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冒犯了,便收回了视线往下偏去。
刚才在黑暗中没怎么看清楚,此刻借着街道上的灯火,楼垚才看清眼前人身上的衣单薄的很,也不似昨日见到的那般是豪华锦衣,而是变成了一身浅白色的麻布衣。
楼垚上元节方才过去,公子穿着这么单薄,不冷吗?
阿鸪冷。
楼垚说了他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薄薄一层,便抬起手来搓了搓双臂——刚才在巷子中绕了那么久,早就被冻得失了一半的知觉。
楼垚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阿鸪。
楼垚天气这么寒冷,别感了风寒才是。
楼垚公子先穿上这个再回去吧。
阿鸪顿了顿,接了过来。
阿鸪谢谢啊,你叫楼垚是吧?
楼垚嗯,公子呢?
阿鸪叫我阿鸪就成,别公子公子的喊了,喊得我脑门疼。
说着,阿鸪扶了扶额,确实有点疼,还有些一阵阵的发晕。
怎么回事?昨晚在牢里染的风寒还没好吗?
此时披风一裹在身上,只觉得身上瞬间一暖,眼前就开始发黑。
楼垚看着阿鸪发呆的样子,叫了两声不见人回应,便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想到刚挥了两下,眼前的人就朝着前面倒了下去。
楼垚公子!
楼垚忙伸出手去扶人,却被冲击力带的往地上摔去。
楼垚痛呼一声,双手抓着砸在他身上的人晃了晃。
楼垚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
楼垚叫了半晌也没见人有动静,只觉得怀里的人很热,楼垚不知道是自己身上太凉了还是什么,伸手向阿鸪脸上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