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两个人的身影隐没在水泥森林中。

冥月勉强睁开眼。他的瞳孔还处在因为受光导致的缩小。

“这下我们怎么办？”光闪愤愤地摔掉枪。

湃风握紧唱片：“回我家。”

他顿了一下。那个出租屋，算不上是他家。

“为什么？那里安全吗？”影天疑惑地望着他。

因为那个预言。他看到了自己在出租屋里，安然无恙。

影天听完他的解释，沉吟片刻，终于下了决心：“上车，走。”

“等等。”湃风转过头。

地上躺着天渊的遗骨，安静得像个梦。

湃风脱下外套，把它们挨个收殓起来。

“我会给你报仇的。”

远处霓虹灯的光芒在逐渐熄灭，天要亮了。

……

“啪”，湃风按下开关。白芒乱闪。

“都饿了吧？我去做饭。”他朝厨房走过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太阳穴突然跳痛起来。他捂住额头，紧接着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血月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他：“怎么回事？”

湃风摇摇头：“没事，低血糖犯了。”

“我去做饭，你坐那儿歇会。”她不由分说把他拉回客厅，自己走进了厨房。

“还好吧？”光闪把水壶递过去，“是不是太久没休息了。”

“真的没事。”湃风摆摆手，掏出手机想打发下时间。

“难受就别看手机了。”影天拿起他的手机，“眯一会儿。”

他看着刚刚打开的屏幕，刚想息屏，眼神忽然凝聚在了一块区域上。

紧接着，他抬起头，语气说不出高兴还是难过：“你们……看看。”

湃风接过手机，一条新闻占据了半个屏幕，巨大的横幅配图上用鲜明的红色写着一行字：“杀害本市著名企业家张浩龙的凶手已落网。”

张浩龙？湃风隐约想起，昨天早上被他杀掉的西装男，办公室铭牌上就刻着“张浩龙”。

“杀害张浩龙的凶手……那不就是我吗？”他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新闻标题，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点开新闻。按照文章的说法，凶手戴某某是个惯偷，撬开张浩龙办公室想窃取钱财，被张浩龙发现，争执之中杀害了张浩龙。

再搜索陈湃风的关键词，通缉令已经被撤销，说明栏写着一行小字：“经查，已解除嫌疑”。搜索其他人，也是同样。

“太扯了。”湃风放下手机。先不说这个所谓的戴某某跟杀人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打晕了十几个警察，甚至差点要了墨天凝的命，都既往不咎了？

“吃饭了。”此时，血月端着几个碗走出来，摆到茶几上。调料在方便面汤里逐渐化开，和预言里一模一样。

听其他人把事情说了一遍，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是不是燕聆风干的？”影天猜测着，“她这种人，干出什么来都不稀奇。这回，是欲擒故纵。”

“先吃饭先吃饭。”光闪端起碗，“人是铁饭是钢。”

湃风又看眼手机，笑了起来：“你们都没我厉害。”

“怎么了？”血月一边拿筷子一边问道。

“你们看，”他举起手机，“血月的悬赏金是一千块，冥月是九百，光闪和影天是八百。在下不才，一千二。”

“这也能攀比。”冥月笑出了声。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吃饭吃饭。”影天憋着笑端起碗。

然而，这顿饭吃得并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