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

白石山上只有一个山洞。

“这……”刚刚进洞，光闪就面露难色，“这哪个才是啊？”

洞里遍布大大小小的窍孔，根本没法分辨哪里才是谜语所指的地方。

湃风翻开小册子，最后一首没有红点的诗是屈原的《九歌》：“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这首……”血月沉吟片刻，“这是《九歌》里的一章，名字就叫《东君》。”

“《九歌》是祭神曲，”湃风努力调动着自己匮乏的语文知识，“东君是……”

“太阳神！”湃风和影天异口同声。

“月窗与东君的共舞，”血月把第三句重复一遍，望向唯一一个有阳光透进去的巨大窍孔。

这才是月窗的定义，山洞里透光的大窍孔。

湃风走过去。踩到窍孔下方的岩石，却发出一声金属的响动。

“这是……”他看向脚下，一层灰土被他踩开，露出金属的光泽。他狠狠跺了一脚，脚底发出铿锵之声。

“请守护它铿锵的门户。”他喃喃说道。

他趴到地上，拂去灰土，露出一个金属盒，牢牢镶嵌在岩石中。大概是湃风刚刚跺的一脚振动了它，顶部一块金属片移位，露出一个密码盘。

“还有？”光闪俯下身看着密码盘。

电子屏上显出一行字：“你有一次机会。”

湃风认了出来，这和木盒上挂的密码锁不是一个型号，没有自毁装置，只会锁定，但规定更为严苛，必须一遍过。看这个金属盒的质地，在没有冥月的情况下，强行破开极为困难。

“RECORD（唱片）？天渊常跟你说的BLESS（福赐）？或者是木盒的密码STRIATION（纹路）?”除了看起来毫无关系的FULL MOON（满月），血月一口气搬出了当时破译木盒密码时想到的所有密码。

湃风摇摇头。他觉得都不是。

他的目光瞥向小册子。

“POEM（韵文）？”影天猜测道。

“还有古文呢。”光闪提出非议。

“那就是……”湃风抬眼看向窍孔。透过千年的时光，在字缝间，他好像听到了天渊的低语。

他的手指轻轻敲动。

“LITERATURE”（文学）

他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咔哒”悦耳的清脆声响传来，金属盒的盖子弹开，露出一个崭新的纸包。

他跪在地上，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打开外面包装的纸，是一张残损的黑色唱片。唱片中心圆孔旁，刻着一个浅浅的“11”。

湃风眼睛猛地睁大了。

心脏疯狂跳动着，血液在一瞬间加速，泵向大脑。

几千年没有露面的唱片，被握在他的手中。

影天和血月对视一眼，接着警惕地跑向洞外。光闪催促着湃风：“快快快，藏起来，财不露白没听过吗？”

湃风把唱片揣进怀里，捡起刚刚拆开的纸。

上面的字迹行云流水：“这是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这有封信！”他朝洞外吼道。

这张纸上记了天渊的秘密，比如活人祭祀的真正原因。

他继续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