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ooc致歉。

我在这巨大的洋房中四处穿梭，试图寻找到织田作的身影。一路上，无数牺牲者横七竖八的躺在地板上，脸上带着释然。我知道，这是织田作做的，织田作他将自己先前许下过的约定抛弃了。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死，织田作！

“织田作！”

我用生平最大的力气将门打开，看到舞厅上躺倒着两人，地上满是鲜血。我看到，织田作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连忙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子弹从他的胸口处穿过，我知道……他是不可能活下去了。

你真是太傻了，织田作你太傻了。与这家伙一起死呢，真是太傻了。

他微笑着，脸上带着满足感，仿佛他所支付的代价已经完成了。听着他断断续续，下一刻可能便要归去，但是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错过了，错过与织田作的最佳见面时间。我来迟了一步……

宛如昨日还在银座与友人们谈笑风生，甚至拍了一张专属于我们三人曾经来过的痕迹。只是一小会，却已物是人非。

明明……前不久还能见到笑意满满，带着五个孩子在公园内玩耍的织田作。而他们带着笑意跑向织田作，兴奋的述说着未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温柔的回望着，眼里满是对孩子们的爱意。

那还是……在昨天啊……

手中的温度渐渐消散，内心深处无数的伤痛不断涌现，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握住，想从何发泄，但又无法发泄出。

咦……手上那是什么？黏黏糊糊的……

摸着从枪击受伤处传来的黏糊感觉，往那看去，鲜红印满我的眼中。

啊，原来是血啊……流这么多不好啊织田作，这样会死的，我带你去港黑医院，医院可以救你的，对吧？

不知是谁曾说过，人内心伤心到一定程度，连泪水都无法流出。

我现在的样子就如同那人所说的一样，泪水完全流露不出来，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嘴唇张了又张，想发出什么却又发不出来，喉咙仿佛被夺取声音，啊啊的气音。

不……不……不！织田作，你不能死！

织田作……织田作！

是我……没有算出森鸥外会利用你来达成目的……利用你，来达成一箭双雕的结果。

他瘫在我怀里，我尽量用令他最舒适，流出鲜血最少的方式怀抱着他，他嘴唇轻轻颤动，断断续续说出那仿佛临终前的话语。

我不愿相信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要说，住口。你说不定还有救……不，你一定还有救，所以别说这种……”

我期望他能带着笑意，像平时一样与我交流，虽然我知晓，现在无论如何，哪怕是最负盛名的“天使”也救不回织田作，是我来的太迟了。

但是他带着吐露出这些话语的坚定意志望向我，打断我即将吐露出的话语。

当听完他说的全部后，我第一次知道，他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自己，他将我心中那最深处，被我不愿意被别人深挖出，在层层伪装下的自我暴露在空气中。

“织田作……我要，怎么办才好？”

我头一次，想发出这样的呼喊，想对眼前的人发出自内心潜藏于深处的疑问。

我看着他望向自己带着希望的眼神，和在耳边仿佛无限放大的“光明”二字。

明明是濒死之人虚弱的话语，却如洪钟般振聋发聩。

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我本身……我这么想到。

光明吗……织田作说的对。无论是黑暗也好光明也罢，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放心好了，织田作。

这次，我会乖乖听话的，既然是你所指明的方向，我又怎么会置之不理。

我会前往光明的地方，我会如你所愿，我会代替你好好的看这个世界。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如此了解我，了解太宰治。

“……我明白了，我会这么做的。”

他最后一丝牵挂仿佛在此刻消散于世，他的眼神从坚定转向释然，他微笑的说出他最后的愿望。

然后，我看着他从外套里掏出香烟，慢吞吞的将香烟叼住，不过此时他的力气已经快要消失，连根火柴都要掏不出来了。

我接过他掏出一半的火柴，将他嘴上叼着的烟点燃，看着他深吸了一口点着火的香烟所发出的气味，带着满足感缓缓闭上眼睛。

香烟掉在地板上，在这安静的舞厅中发出一阵声响。

感受着怀中渐渐消逝的温度，仰起头闭上双眼，深埋于眼中的悲伤却将自我吞没。

我知道，气息已经消逝的他已经永远不会在睁开那双如海一般湖蓝色的眼睛。他永远不会微笑着对我说“太宰”。

与你相遇的时刻仿佛还在昨日。转眼间，你就不在了，和孩子们一起去往我不知道的地方。真过分啊，织田作。

真是太狡猾了，独留我一人在这人世间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织田作。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啊……

谢谢你……织田作……

我选了一片最为舒适的地方——墓园的一颗大树下，只要往旁边张望便能看见大海。这是他所向往的，在海边搭建一所房屋，望着大海写着小说。

身上穿着哀悼逝者的黑衣裳，亲手将刚从花店里摘取的花朵放在墓碑前。

此时海风另一边吹往这里，弄的花朵唰唰作响，仿佛谁将话语由风传递于此。

我将手中的照片放在墓碑前，那是前不久三人在银座内的合照，只不过现在三人中，缺少一人，断了两人。

我在那站了很久，久到身体麻木，久到脚上没了知觉，久到天空的颜色开始慢慢发出变化。

时间也很晚了呢……织田作。下次……我再来看你。我会带着酒与你共饮。

离开这里时陡然回头转身，恍惚中看见织田作靠在那里，一脸微笑的对着孩子们讲故事。当他抬起头看到我时，还挥手示意告别。

啊啊……要前往光明的地方，得先将身上的黑暗消散，并且还要找到能将我留下的去处，那么……去问问异能特务科的人吧。

我这么想着，挥手与他告别。转身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