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校园

已经是傍晚了，姚贝媛和山东佬女大个子笑嘻嘻地去学校食堂进晚餐。路上两边都是些杨树，在微风中，那树叶轻轻地摇曳。

你说那个叫刘黄的小伙子怎么这么会写？山东佬高个子女同学问。

也许他有文学基础吧！不过这段时间，他出了很多作品，其中有小说、诗歌、散文之类的。记得我还看过他的一篇非虚构似的散文呢！

真的？什么时候拿给我欣赏学习一下？山东佬大个子惊讶地说，她眼睛里充满着羡慕的目光。别看她个子高大，但她对文学情有独钟，可以看见她心中也是有梦想的人。姚贝媛小巧玲珑，白皙一张脸，如花似玉，乌黑发亮的头发，招人喜欢，稍微卷着小波浪，是当时流行的发型，她有一双会说话、会跳舞的眼睛，看过一眼总有忘不了的感觉。与山东佬肩并肩走着，一高一低犹如母女俩似的。她们说着进了食堂。

食堂宽敞，在灯光下明亮，干净的地方。姚贝媛和山老佬大个子打好了饭菜来到了一个空桌边坐了下来。简简单单地吃过后决定出校门散步，正好今天是周末。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姚贝媛说。

你这是要去哪儿？是不是又去炸酱面馆？山东佬随便问道。

刚吃过，再吃真的受不了，我们去新华书店，你不是也喜欢文学作品吗？到后可以买一两本自己喜欢的作品，有时可以打发时间。姚贝媛问，她心里知道这个山东佬和自己感情不一般。自从有了她当保镖似的保护，姚贝媛的胆子大了。既然歌舞厅也敢去，不过这是她个人想法，还真的没有去过……

不去，一个小时前你说他不是写过一篇非虚构散文，想拜读一下，不知你愿意不？

好吧！不去就不去，随便散散步，半个小时回寝室，这散文发表在杂志上。

她俩沿着人行道边聊天边散步，不知不觉返回了学校，姚贝媛也觉这个时间北京天气有些凉，没走多远就提出来回寝室。

当到寝室，开门，亮灯。

累死我了！姚贝媛，我跟你说，我这双脚酸酸软软的是不是缺钙？

不是缺钙而是缺乏锻炼，俗话说：饭后走一走，既消化又营养！

说起来有道理，今天特殊，先欣赏散文，明天饭后一定按你刚才说的去做，好吗？山东佬笑嘻嘻地说。

行，别急，让我找找！姚贝媛从枕头边拿出了杂志，递给她。

这篇散文在里面，你自己找，我躺一会儿。

谢谢！我的好妹子，哈哈！山东佬大个子如饥似渴地翻阅着。

一位Z老人。

如果说时间可以见证奇迹产生，那么一位真挚的老人才是时光中出奇的人物。

这是又一篇含泪才写下的文字！当我提笔时，回忆起来那位真挚的老人，他已经远离我而去了。

至今，我已经是外公、爷爷的双重身份，在同辈人的眼光里，或多或少都会夸我好福气，儿孙满眼，夫妇齐名，不愁衣着，衣兜里还有几个小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悠哉乐哉，身强体壮，还可以拼时间码码字呢！

有时，我坐在黄昏的窗前，眺望远方，将看到是西夕阳西下的余晖，我便情不自禁地思念起远去的老父亲。他是一位真挚的老人。今天，当提起沉重的笔来，此时的我心又有说不出的滋味，思念的潮水涌出如排山倒海般。以泪流满面中，为一个老实巴交的父亲梳理下他在生时留下了生活的场景。

三十四年前，农历七月十八日，那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那年，我正年轻力壮，有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刚刚创立了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职业，有了目标我才开始沿着这方向匍匐前进。然而，我的收入只能是微不足道的，只顾及家里生活中的开支。根本付不起父亲高昂的医药费，他因身患重病而卧床了。

当我人生中最敬爱的父亲，却因一场病夺去了生命那一刻，我顿失滔滔，蚀骨锥心的冬痛。

在他生命快走到尽头的那些日子里，父亲晌午，肩扛锄头从田坂回家了，那天，我正好站在家门口，眼直直地看着他右手压在心窝处缓慢地走进家。走进来的他，岁月留下的皱褶仿佛比以前无形中增加了，我还清楚地发现他额头渗出了豆大汗珠，这时我知道他已经肚子很痛。他额头的汗告诉我，这绝不是天气热而引起的，因为那时是秋天，分明是疼痛所致。此时，我的心一下子酸楚楚说不出的滋味。

那天已傍晚了，正是晚风习习初秋季节。风吹过我的面颊便感觉凉爽爽的。上午时分，我发现父亲皱着眉头，苦瓜脸，很不对劲，我知道他旧病复发了。当他不停地擦拭了额上汗珠走进家门，他强把肩上的锄头高挂在门框上时，他已费了很大的力气。

我还清楚地记得，往日，父亲只要是种田之类农具，他总是摆放的井然有序。就拿这把锄头来说吧，出门时银晃晃从门框条柱上面取下，落日归家时又是银晃晃挂在原来的位置，善始始终。他很整洁，也很讲究，平时的衣服除破旧之外，出工来回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他发现了我，一声不吭便直径地走进了厨房，洗洗手就完事了，习惯坐在后门口望着远方抽着竹根烟枪，享受他一生的嗜好。可是脸上痛苦的表情告诉我，父亲已经病很重了。

他在县三甲医院确诊“晚期胃癌”。

放好锄头后，他缓缓地打了一盆热水，兑了些冷水，自己开始洗漱，然后泡了十几分钟脚，倒水，睡觉。这几个慢动作可以看出父亲，又在受病魔的折磨。

我静静地走近床沿，观察了父亲片刻，他知道我去看他。此时，他闭着眼睛，脸上的皱纹仿佛比往日多了许多。平时见到我，总是笑容挂在脸上，今天冷漠的脸。他也明显消瘦了，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爹，起来吃饭？吃点稀饭才睡。我轻轻地说，泪噙在眼眶内打转，我强忍不让泪水滑落，怕父亲看见更难过。

儿，爹不饿你先吃吧！他的声音不及平时，微微弱弱，他又闭上了眼睛装着入睡的样子。我知道父亲有事瞒着我，是不是那个旧病已经到了倒计时？作为儿子，我再三追问，他说他只时有些累，早晨的风大受点寒，躺会没事。爹明天还要代表生产队去人民公社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爹，你别去，会议再重要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父亲摇摇头，没有说话，我看到了他的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这是弥留的泪，也是极难舍难分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