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弥弥古丽长歌呢？

达亚（面无表情）死了。

弥弥古丽死了？你不是说会把她平安带回来吗？

达亚（吼）那是库里台大会之前！

达亚库里台之后，她做的事差点让整个鹰师陷入险境，所以我杀了她。

达亚低头直视弥弥古丽的眼睛，意有所指。

达亚弥弥姑娘，你也一样，若伤害鹰师，就和她一个下场。

弥弥古丽避开达亚的目光，抽噎起来，不知是为李长歌伤心，还是被达亚吓到。

达亚虽然半真半假地唬了唬弥弥古丽，但她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踏实。

达亚楚楚，你说一个人被箭射中离心脏一寸多的地方，能撑多久？

楚楚难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达亚我为了救李十四，朝她射了一箭，有人去探她的鼻息，说人已经死了，我以为她是领会了我的用意，故意装死。后来她的同伴去救她，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楚楚沉默了一会，用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盯着达亚说：

楚楚嗯……如果求生意志很强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楚楚这么一说，达亚心里更不安了，偏生那个弥弥古丽又来捣乱。

弥弥古丽我不相信长歌死了。

达亚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弥弥古丽你替我找到她，带她来见我，我就告诉你我所有的秘密。

达亚（冷哼）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弥弥古丽凭这关乎鹰师的存亡。

达亚威胁我？

弥弥古丽刚才明明气焰很盛的样子，却突然哭了起来。

弥弥古丽你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

达亚无语，她没有真心相待的朋友？莫名其妙！

此时达亚正趴在阿诗勒隼帐子里的案几上，面前的点心被她用李长歌送她的筷子捅成了蜂窝。

阿诗勒隼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点心从达亚的魔爪下解救出来，丢进嘴里。达亚的视线随着点心转移到阿诗勒隼脸上，阿诗勒隼吃完了点心，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阿诗勒隼你想去找她，就去吧。

达亚蓦地坐直了身体。

达亚那……那个麻烦精，找她作甚。

阿诗勒隼自然明白达亚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穿，只轻笑一声。

阿诗勒隼爱去不去。

于是乎，达亚又踏上了寻找李长歌的路途。

当时狼师和鹰师的人都是骑着马的，达亚费了好些功夫才分辨出罗十八的马蹄印，顺着马蹄印断断续续地有些血迹，到了中原边境的地方，血迹断了。达亚一路打听，得知有人曾看见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和一个年轻娘子驾着驴车，老者自称是南下的行医者，那年轻娘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达亚心虚地摸了摸鼻头，想来确实伤得不轻。达亚基本能肯定这年轻娘子就是李长歌了。中原女子养在闺阁，嫁人之后相夫教子，哪里会受什么重伤的。于是达亚继续南下寻找。

达亚寻了一路，没寻到李长歌，却遇上了朔州公孙恒身边的秦老和绪风。

绪风你是那个鹰师特勤身边的人！你来中原做什么，有什么阴谋！

绪风恶狠狠地盯着达亚，恨不得将她食肉寝皮。

达亚我说你这小郎君，我们要是有什么阴谋，会只派我一个人来么？

绪风谁知道你有没有同伙！

说话间，罗十八拿着幅画像走来。画像上画的正是李长歌。

达亚娘子，你和李长歌没在一起么？

罗十八她被两个驾着驴车的人救走了，我们就走散了。

绪风喂，你干嘛打听我们小主公？

达亚噗嗤，小主公？

绪风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

达亚第一，我劝你跟我说话客气点。第二，我对你们小主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受人之托看看她死没死罢了。第三，既然你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那告辞了。

已经确定李长歌是被驾着驴车的医者救走，达亚便开始打听行医的老者。

费了好多功夫，才打听到一位孙思邈孙真人，只是这位真人行踪不定，路人说可以去南山和流云观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