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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双飞燕(下)

围棋少年之惊雷乍引雨玲琅(上卷)

雷凌云(哼,想不到,小丫头劣势反攻居然有一手。)

雷凌云(这次她要是真能赢李慕清,接下来该带她去哪呢?)

雷凌云(燕京的北武棋院?武尚咏的翻盘手也是绝境反杀的好手段……)

看着玲琅渐渐收网,四条大龙将李慕清一大块孤棋困死盘中,雷凌云轻摇折扇,开始规划起小徒弟的未来。

忽然,只听人群里脆生生一声:

薛莺莺李慕清要赢了!

万能角色(莺莺舅舅)小孩子看不懂别胡说。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靠在大人怀里,也在仰着脖子看棋。此时讲棋人正好讲到“李慕清孤棋受困、胜负可能逆转”云云,听到这么一嗓子,脸上颇有些尴尬。

那个大人赶忙拍了小女孩的头一下。

薛莺莺我才没胡说——李老头死棋变活棋最有一手,我亲眼看他玩过。

薛莺莺倒是舅舅你,只会玩四吃一,在这看什么呀。

万能角色嘿你这小丫头片子——

现在变成那个大人脸上挂不住了,

万能角色你爹天天在京城里看星星,谁把你拉扯这么大、带着你满江湖跑看棋赛的?

薛莺莺唉呀呀~当然是亲爱的舅舅一家啦!

小女孩朝大人身上蹭了蹭,

薛莺莺等爹爹寄俸银回来,我交九成九给舅舅你,行吧?

万能角色这倒用不着——养你个小丫头的银子,咱们家还是拿得出的。

雷凌云(……这个李慕清,到底带了几个野徒弟出来?)

屠夫(胡炎)诶你说,李慕清虽然很会算死活,可是这么大一块死棋,他怎么跑得掉啊!

秀才(张品)我也觉得悬——九号的对杀很硬,像是西金棋院的招术;

秀才(张品)之前李慕清被金威远的快斧砍下去过不少,甚至可以说,他这一手逃命的死活棋,都是金威远砍出来的。

人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雷凌云狭目一眯:

雷凌云(这秀才也有点本事——最好别在国手大赛上挡我的路。)

屠夫(胡炎)李慕清怎么长考这么久啊,我肚子都饿瘪了。

玲琅下出第一百八十二手后,李慕清迟迟没落子。本来是十手一传棋,记谱人足足等了两刻钟多,不见李慕清继续,这才先把两手棋跟十号桌的棋一起传下来,于是有了大家对第一百八十二手的讨论。

秀才(张品)快看,李慕清落子了!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讲棋人接过棋谱,将白棋落在了——

呵位。

扭断。

一团死子突然迸发出生的灵光,在棋盘间化作熊熊燃烧的白焰,烧向四条张牙舞爪的黑龙。

戴玲琅(13)(他居然……用这块死棋强攻我四条大龙!)

黑棋无奈,只好河位打吃;白棋凰位长出,悠然自得。

戴玲琅(13)(不能再跟着长了,否则白棋神位打吃是先手,我这块黑棋都得折进去。)

戴玲琅(13)(黑棋气太紧了……我从一开始,就落后了啊。)

李慕清嘿嘿,你这怪人倒会看人下菜碟。

李慕清不过,你该不会以为,老夫的死活棋只会玩玩那些边角料吧?

玲琅今天见识到了,什么才叫真正布局全盘的“死活棋”。

接下来的对局中,玲琅瞄准左下方白棋发动猛攻,想要继续搅局捞地。可惜双方实地差距拉开太大,李慕清落下第二百二十七手后,玲琅想了一会儿,终于投下了黑棋。

李慕清痛快!痛快!

李慕清捬掌大笑。

李慕清(今天这局棋,真有二十多年前我跟老金对局的感觉啊……)

李慕清诶,你是不是——人呢?

李慕清算了算了。就差你喽,小乞丐——

方百花(13)嗯?怎么只剩我了?

方百花(13)嘻嘻,看来你还挺走运的,只用交一个一百两银子就行了!

玲琅一步步走出了高塔。

戴玲琅(13)我输了。

雷凌云你要能赢,该我叫你师父了。

雷凌云不以为意,他往旁边侧了侧身,给玲琅让出一块宽敞的看棋位置。

戴玲琅(13)我太想当然了。看来,了解对手的棋风虽然对制定战术有帮助,但要真正做到战无不胜,必须把基础的棋力练上去。

戴玲琅(13)我的布局太死板,用的都是那几套老定式,但她的布局很新——

雷凌云本来还想着怎么安慰玲琅两句,没想到她转眼就投入进了塔中最后一场对局。

戴玲琅(13)一般来说,还棋头规则下,棋手要注重连接己方棋子、分断对方棋子,可她布局阶段的棋型很散乱,好像不在乎自己的棋被分断;

戴玲琅(13)不过还棋头要到终局数子才能起作用,她这样下,感觉就像……相信自己在中盘就会胜出!

雷凌云(布局有自己的一套、不按常理下子的,我印象里就是那位“开局百步无敌手”的方胜。难道这小叫花子是……)

江流儿(13)李慕清要输了。

另一团观战的人群里,江流儿眼望棋盘,脱口而出。

屠夫(胡炎)喂,小孩,你别瞎说——李慕清刚才那么险的棋都下赢了,这盘怎么会输呢?

江流儿(13)(第九十八手,李慕清第九十八手没有下在抱位夹,已经失掉先手了。)

不移时,只听塔楼上记谱人惊报:

#万能角色(记谱人)李慕清投子认输了!

众人什么???!!!

方百花(13)喂,一百两银子先给我留着,我去去就来——不许耍赖啊!

小乞丐蹦蹦跳跳跑出塔来,“哧溜”一头钻进人群缝隙里,不见了踪影。

戴玲琅(13)师父,我过去一下——

雷凌云(方胜不是没开馆收徒吗?偷偷招的关门弟子?嘶,怎么偏偏招个小要饭的呢……)

雷凌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玲琅早一纵身跟了上去。

方百花(13)嘿嘿,我的宝贝,有没有想我呀?

某节荒凉的断墙根下,小乞丐刨开土,挖出来一个小油布包。她刚要把布包塞进怀里,背后倏地传来一声:

戴玲琅(13)小姐姐!

方百花(13)妈呀!

小乞丐一个趔趄,

方百花(13)别乱喊,小爷我可是货真价实的……

戴玲琅(13)我也是女棋手。

玲琅掀开帷幔,露出一张笑眯眯的小脸来。

方百花(13)诶?!!

戴玲琅(13)你的布局好厉害。我叫戴玲琅,想跟你下一局,可以吗?

方百花(13)叫我百花就好。呃……我没棋盘啊。

戴玲琅(13)盲棋。

戴玲琅(13)我拿先手,好不好?

方百花(13)行,不过得下快棋——我还要拿银子去吃饭呢。

两人你来我往,子子争先。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玲琅举起手:

戴玲琅(13)我输了。

玲琅有点儿泄劲——输给李慕清就算了,可自己打认真学棋以来,碰上的同龄人一个个天姿奇崛,如有神赐,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厉害了,哪知道不过刚爬上一座小山包,离摸着天还远得很呢。

百花却能看出同为女孩的小情绪:

方百花(13)你下的挺不错,我之前见过一个当地人称“小棋圣”的小孩,他的棋可比你差远了。

玲琅不置可否地笑笑——地方上偶尔出现一两个小有天赋的小孩,就被当地人高高捧着,就算超过了他们,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方百花(13)哎,你学的是金威远的棋吧?

戴玲琅(13)哦?怎么看出来的?我跟你下棋,和我跟南李下的不是一个路数呀。

方百花(13)哼哼~

百花抄起手,得意地一笑,

方百花(13)金威远有三板斧——

方百花(13)第一把是“硬斧子”,就是正面对杀、硬拼算力;

方百花(13)第二把呢,是“软斧子”,指的是先分断对手活龙,再从中找机会,或是侵消对手实地,或是连接自身、力求双活,拖到最后再占还棋头的便宜;

方百花(13)这第三把,是“暗斧子”,就是各种骗着啦。

方百花(13)你知道李老头不那么会对杀,就直接跟他拼“硬斧子”;

方百花(13)又看出我算力比他强,但布局为了占实地,棋形太碎,所以你趁机用“软斧子”让我的棋块不能连接,再慢慢铺地板捞地,中间还劈两下“暗斧子”试探我,想着我要是上钩,你就能提前结束战斗了,对不对?

方百花(13)李慕清说你会“看人下菜碟”,还真准。不过,对杀也好,骗着也罢,说到底都是看算力。能够算清楚,再多花样的骗着,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戴玲琅(13)(她眼睛可真毒啊!)

玲琅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戴玲琅(13)没错,我师父是西金棋院院主雷凌云。

方百花(13)还是你厉害——女扮男装都扮到棋院去了!

玲琅摇摇头:

戴玲琅(13)师父知道我是女子。

方百花(13)那就奇了怪了——

百花一蹦而起,

方百花(13)大明女子又不能参加官方的围棋比赛,他收你一个女徒弟图什么啊?

戴玲琅(13)女子……真的不可能参加围棋比赛吗?

玲琅忽然握紧拳头,眼底盈满了不甘,

戴玲琅(13)明年的国手大赛,是在冯妃娘娘的争取下才重新开办的;朝堂上,嘉瑞郡主也越来越说得起话——后宫前朝女子的作用一天比一天重要,难道以后就没可能……

方百花(13)那又怎样,女子不准参加围棋比赛,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啊。

方百花(13)冯妃一直在陪皇帝下棋,要是她说话真管用,女子早就能参赛了;

方百花(13)嘉瑞郡主……她不是靠着救过太子才封郡主的吗?她会不会下棋还两说呢。

百花朝玲琅凑近了些:

方百花(13)有一个人,她早就试过了。

戴玲琅(13)谁?

方百花(13)你知道雷丞相吧——就是那个福王都得让三分的雷丞相。

戴玲琅(13)嗯。

方百花(13)雷丞相有个女儿,叫雷君宜,她七岁棋力就到了小巧,八岁女扮男装入学北武棋院,在北武学棋三年。

方百花(13)十一岁那年,雷君宜出了北武,在北直隶、山西、河南、山东四省游学对弈,还去了东郭棋院求学,学了一手收官术。

方百花(13)十二岁,她又南游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在永州府拜了李慕清为师。

方百花(13)到了去年,也就是雷君宜十三岁这年,她跟北武棋院的大公子结伴西行,从陕西商州洛南县出发,搜集前棋待诏洛槐的遗谱,然后一路南下,打算到西金棋院游学一番。

方百花(13)刚走到一半,京城就传来消息,说是要把各省具体棋手都集中到京城,来一场定品赛,方便通幽棋手往上定品——具体棋手有的省只有一两个,但定上某一品要在规定时间内打败三个该品级的棋手,所以很多通幽棋手想定品根本找不到人。

方百花(13)这次的定品赛对雷君宜来说是个机会,她已经定上通幽,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大明领头的几个围棋高手了。

方百花(13)于是,她拉着北武大公子北上入京,参加了定品赛。结果……

戴玲琅(13)被发现了女儿身?

方百花(13)对,被人上报给了皇帝。你猜,皇帝怎么做的?

戴玲琅(13)……

方百花(13)皇帝把雷丞相找来臭骂了一顿,勒令雷君宜马上恢复女装,再也不准参加任何官方围棋比赛。

方百花(13)听说从那之后,雷君宜跟孪生哥哥一起到幽王府里学骑射、当卫兵,使得一手好箭法,却再没摸过一颗围棋。

贵为丞相之女,精通南北棋道,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玲琅的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戴玲琅(13)既然如此,你女扮男装……又是为了什么呢?

方百花(13)嘻~雷君宜被发现,多半是因为她有个长得一模一样、又天天在皇帝跟前凑的哥哥,我又没有。

方百花(13)我只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不被发现,等我拿到棋圣,皇帝就得封我当棋待诏,到时候圣旨一下,他总不能打自己的脸吧!

百花挤眉弄眼的模样把玲琅逗乐了:

戴玲琅(13)噗——感情你早憋着坏呢。

戴玲琅(13)我还要在这住上几天,可以每天来找你请教布局吗?

方百花(13)我东南西北到处跑,说不定明天就不在这里了。

百花撑着脑袋想了想,

方百花(13)这样吧,你想学布局的话,我先把这本书借给你看看。

百花打开那个小油布包,捧出一本书来,书封上赫然印着四个大字:

《造微精理》。

戴玲琅(13)这、这是……

方百花(13)是方胜写的《造微精理》,我从方府……呃,偷出来的。

方百花(13)呀,都这个时候了——你先看着,我去吃个饭,晚点再来拿!

西斜的日光打在书封上,百花忽然想起那一百两亮闪闪的雪花银,一个鲤鱼打挺爬起身,“噌”地跑远了。

入夜。

兴隆酒家。

百花救下一个被店家赶出来的老乞丐,拿着赢来的一百两银子包了场,给所有来店吃饭的人买了单。上午看棋的不少人来到了这家小店,争相一睹打败坐照级国手的高人风采。

酒足饭饱后,百花又碰上了一旁吃面的江流儿,两人盲棋复盘白天的对局,江流儿一步妙手,竟逆转了李慕清的败局。

如果不是没找到玲琅,雷凌云也许能看到自己两个死对头友好对局的盛况。

雷凌云还没找到?

花面狼没有……哥几个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不到啊……

雷凌云再去找——就是把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把她找出来!

雷凌云回过神来时,早不见了玲琅。本以为过一会儿她就会自己回来,谁知道在兴隆酒家蹭了一顿晚饭,还没见着玲琅的影子。

看着夜色渐渐爬上天幕,雷凌云这才着了慌,拉起人手满城找。实在找不到,雷凌云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戴珏的房门。

戴珏我妹子要出了什么事,各位可以准备搬出西州了。

花面狼你——

雷凌云好了!先找人!

雷凌云毫不怀疑,玲琅但凡少了一块肉,戴家都能让西金棋院从西州彻底消失。

雷凌云戴玲琅——戴玲琅——回来!不要你十倍还我银子了!——

亥时七刻,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打湿了灯笼,浇灭了一盏盏希望的火光。

雷凌云(扬州,扬州……)

远处,河岸两侧的花楼隐约飘来绮靡丝竹之声。雷凌云猛地想到,扬州城有不少拍花子的,专门挑外地漂亮女孩儿下手,把人迷晕了往窑子里一送,好生调教两年,就出来了一位位“扬州瘦马”。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雷凌云老子怎么没把她绑在身上?!

雷凌云花面狼——

雷凌云一咬牙,终于抽出了腰间那把板斧,

雷凌云把兄弟们都叫过来,沿河那几个窑子,给我一家家搜!

花面狼这……大师兄,这里又不是西州,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雷凌云搜!

雷凌云一挥斧头,劈断了花面狼所有的质疑。

花面狼的行动力到底在这。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西金弟子和“质中”伙计都凑到了一块,一手拎灯笼,一手抄家伙,只等雷凌云一声令下,就要开拔。

花面狼大师兄,你看那边——

花面狼突然大叫一声。

顺着花面狼的手指看去,雷凌云眼里倒映出了那个熟悉的小身影——头发披散,衣襟凌乱,顶着一头大雨,冲这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雷凌云玲琅!

雷凌云半跪下身子,朝玲琅伸出手去。

他都做好了玲琅扑进自己怀里哇哇大哭的准备,没想到玲琅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戴玲琅(13)有纸笔吗?

雷凌云……我房里有。

袖口一松,小人儿一头冲进了客栈。

雷凌云(纸笔……她要纸笔做什么?难道她要写……)

雷凌云心下一凉,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上的房间,伸手推门——果然落了锁。

他“哐哐哐”猛敲起了门:

雷凌云戴玲琅你别犯浑!想想你哥你爹娘!!受了什么委屈跟师父说,师父替你教训他们!!!……

无人应答。

雷凌云后退两步,举起了手中的斧头……

—— 分 割 线 ——

作者·梦君猜猜玲琅在干什么?(没有选项,自由发挥)

作者·梦君天师女儿薛莺莺头像截自一季↓

作者·梦君玲琅与李慕清这局棋,选用周东侯(执黑)对战黄龙士(执白),讲解来自b站up主明玥谈棋——黄龙士用一块死棋攻杀周东侯四条大龙的名局!这才是僵尸流的鼻祖↓

作者·梦君之前提到过,本作所有对局均依明清古棋规则,那么这里就来大致介绍一下明清古棋规则。

1.执棋颜色:敌手棋(猜先/分先)白先黑后,饶子棋(让先)黑先白后

猜先方式:一方抓取不定数量黑棋,另一方猜测黑棋为单数还是双数,单数取一粒白子置于盘面,双数则取两粒白子;猜对执白先行,否则执黑后手。

2.开局样式:座子制

座子制,即开局将棋子摆放出某种固定的样式,分类如下——

敌手棋座子:在四个角星分别摆放黑白棋子各二,同色棋子对角线放置。

饶子棋座子:饶一子(让一先),敌手棋座子+执黑先行;饶二子,两颗黑棋呈对角线置于角星(后续都是黑棋放置,故省略);饶三子,饶二子+天元;饶四子,四个角星;饶五子,四个角星+天元;饶六子,四个角星+上下(或左右)两边星;饶七子,饶六子+天元;饶八子,四个角星+四个边星;饶九子,九个星位;九子以上,依托星位增加棋子,通常需呈对称形态放置。

3.胜负判定

(1)中盘:一方投子(将棋翻转置于盘面,或将两子置于棋盘右下角),判负,对方获胜。

(2)终局:

①数子法

收完单官后,黑、白棋占地总量共361子,此时计算黑棋活子与活子所围之空,与361÷2=180.5进行比较,大于几则胜几子,小于几则负几子,等于则和棋。

②还棋头

计算双方活棋块数,一方比对方多一块活棋,则贴还对方一子。

③先手不贴目

先手虽有较大优势,但不贴目。

综合以上①②③点,举例终局计算:若一盘棋终局后,黑棋为184子,活棋三块,白棋为177子,活棋一块,则黑棋贴还白棋3-1=2子,黑棋共184-2=182子,182-180.5=1.5,黑胜一子半。

(3)特殊:和棋判定

①出现长生劫、三劫循环、四劫循环等全局同形,判和;

②终局计算,双方各占180.5子,判和;

③打挂封盘,棋局未分胜负,但双方默认和棋,判和。

作者·梦君附注:数子法和数目法的区别。

经常有人认为“一子=两目”,其实,子和目是等价的,二者的差异仅出现于计算方式上。

假设有10个苹果,甲得6个,乙得4个,此时以二人所得苹果数多少计算胜负:

按数子法,即一方与平均数进行比较——甲6个,平均数10÷2=5,甲胜6-5=1个,甲胜一子;

按数目法,即两方直接比较绝对数量——甲6个,乙4个,甲胜乙6-4=2个,甲胜乙两目。

故有“一子两目”“一目半子”的说法,但子和目实质等价(“一子”或“一目”都是“一个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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