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匹白马

"你选择谁？"袁文不知道这是选择题还是简答题。哥哥袁祁的态度很明确，选择父亲而不是母亲，因为有钱才能有更好的生活，母亲现在不过是一只金丝雀，远远不如父亲在外面挑选的夜莺，光好看是不够的。

袁文不知道该与谁商量这件丑事。其实，袁文也明白这事很早就该想到的，像是海上的礁石而不是海浪偶然卷上来的贝壳。

好比上个星期，袁文带回家一个朋友，不是张建也不是女同学，却偏偏让人家饿着肚子走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前，袁祁照例检查袁文的作业情况，发现错的一塌糊涂，询问怎么回事，袁文结结巴巴的解释说没听懂。

“没听懂你不能问老师吗？”

“老师很忙…”

袁祁没有要用哥哥的身份教育自己的弟弟，只是觉得事出有因，错的题目很简单。纵使袁文贪玩，也不至于那么糟糕“你最好自己老实交代是因为事情？”

袁文有些心虚道“因为一个叫张建的...朋友”

“不是说过，不要搭理外面那些狐朋狗友吗！你看看他除了教会你上网逃课，抽烟熬夜，你还学会了什么？”

袁文没想过哥哥原来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了，泪珠子早挂不住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哥...我不知道你已经…”

袁祁气结，想说的全都忘记了，双手撑着桌子，盯着那一道道再简单不过的填空题。

“这个家里，你自己觉得还有谁真的在意过你的学习，你的生活，你的情绪？”“他们两个整天只知道吵，有问过我们两个吗？”袁祁的措辞和奇特，不是父母而是他们两个。像是一堆苹果和另一堆梨子放在一起，不喜欢吃也想不起来吃，别人问起来，也只一个实物的总汇----一堆烂掉的水果

“哥...”

“哥？”

“好了，不要在说他们了”袁祁无奈叹口气道“在这样下去，我们终有一天要面对他们的离异事情。”

“哥！”

“你想说什么？”袁祁看着袁文那一双事有所求的大眼睛，他知道眼下父母离异的事情对于自己弟弟来说，还算是个很遥远的预言。但是袁文不在意就真的能避免吗？不会发生吗？

袁文并没有把袁祁所说的话语多做思考，只孩童般询问道“我今天想带个朋友来家里吃饭？”

袁祁非常吃惊“什么朋友？”

“不是女生”

“哦！那让他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我不可能有那么多精力，照顾你在照顾一个他吧！”

袁文非常欣喜“那你是答应了？”

“反正父母加班”袁祁嘴上答应了，心下还是很在意袁文是不是又交了什么狐朋狗友。

“好耶！我这去叫他！”袁文欢呼雀跃的跑去客厅走廊，推开大门，向门外面探探头，四处张外，只有满脸的热浪不见一个人。

难道是走了？袁文正思索着，突然眼前晃过一个人，朝自己做了个鬼脸，袁文吓了一跳，缓缓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等不及了，先走了！”

门外的朋友见机调侃袁文“你胆子那么小？还敢逃课？”

“袁文，你朋友呢？”袁祁见袁文一直开着大门，冒着脑袋和门外的人说话，也不见人影“开着空调，不要浪费冷空气好吗？”

袁文忙招呼门外的朋友进来“你穿我的拖鞋好了，就我和哥哥在家”

“哦！你还有个哥哥？”袁文的朋友低头解散了鞋带，抬头便是一个紧凑的眼神，显得不知所措，试图用拼命说话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紧张“我们认识吗？袁文的哥哥？”

袁祁也只是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尴尬的笑笑“袁文的朋友，我也不全认识啊”

袁文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递给他“没事没事，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哥哥，这是我的朋友郭妤”

“郭妤，这是我的哥哥袁祁。嘻嘻，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啊！”

“双胞胎，当然长得像啊！”郭妤不以为然的回答，试图逃避袁祁的目光。郭妤喜欢猫不假，但是不喜欢像猫一样盯着自己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