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

胤禛走进内室，皇后已经醒了，扶着额坐在床边。

甄嬛伤的更重，正裹着被子在贵妃塌上瑟瑟发抖。

皇后“皇上？您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臣妾怎会躺在碎玉轩？”

皇上“哼，只怕是朕再不来，皇后就要杀了莞贵人……”

说罢，只听甄嬛哭得更大声。

皇后瞪大了双眼。

皇后“怎会，臣妾今日来，只是听闻莞贵人身子不适，所以特来探望…”

安陵容（叶倾绒）“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皇上早就下令莞姐姐禁足碎玉轩，没有皇上允许谁也不得探视，娘娘怎么会违抗圣旨前来？”

皇后“这……”

她自然没有办法说出其实是甄嬛主动修书一封要见她，而且口口声声掌握了纯元皇后死亡的真相。

如果她真的如实告知皇上，难保不会查到那封信，届时她就更说不清了。

玉答应（玉璃）“皇上，说起来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看碎玉轩梨花结得很好，所以带着宫人悄悄爬上宫墙想要折几支插瓶，谁想到丫头笨拙，一不小心就滚落到了碎玉轩院中，臣妾为了不叨扰莞姐姐，想要悄悄接了丫头就走，却不想遇到了流珠姑娘，非说我们是贼人，所以就此争执起来。”

她余光瞟了一眼皇后。

玉答应（玉璃）“本来下午是约了娘娘喝茶，娘娘看臣妾一直未到，所以就派人来寻，未免我与姐姐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所以皇后娘娘才进了碎玉轩，想要替我向莞姐姐道歉……”

皇后“玉答应说的正是，臣妾一时疏忽，还请皇上恕罪！”

安陵容（叶倾绒）“若真是如此，为何刚刚玉答应却不说，这番说辞天衣无缝，倒像是刚刚编好似的。”

流朱急忙附和道。

流朱“绒嫔娘娘慧眼如炬，玉答应分明说谎！”

甄嬛呵斥道。

甄嬛“流朱，你只是个奴才，命如草芥……谁许你这样和玉答应说话！”

胤禛听她用流朱映射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皇上“宫女也好，小主也好，都是一条性命，朕不会是非不分，一定会查实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放心。”

甄嬛目光含泪地看着胤禛，因为脸上受伤，她还带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眼睛湿漉漉地，更显楚楚可怜。

甄嬛“…谢皇上…”

皇上“流朱，你既然说玉答应是说谎，那你就来说说你知道的。”

流朱“是，皇上。”

流朱“本来我们小主是一直安守本分地在碎玉轩禁足，却没想到内务府突然不知何故开始克扣碎玉轩的吃穿用度，最后甚至每日仅发斗米，连奴才们都吃不饱，更不用说我们小主还在养病……”

安陵容（叶倾绒）“姐姐还在病中，脸上又有伤，真是可怜。不过你们放心，皇上已经为姐姐做主惩罚了内务府上下，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流朱感激朝叶倾绒一福，然后接着说道。

流朱“恰逢这两日，小主发了高热，本来奴婢是想要拼死闯宫向皇上求助的，却不想正好遇到玉答应带着皇后娘娘过来。”

流朱“玉答应一过来就让几个宫人四处打砸，奴婢们实在看不下去，和她们起了争执。而皇后娘娘则逼着我们小主进了内殿，说是要议事，却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发生那样的事……”

后来的事，就是他们当时看到的那样，看来内室里的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皇上“你们在内室，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后，你先说！”

皇后脸色煞白，她自己刚刚醒转，还迷迷糊糊地，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

皇后“是……臣妾一进内室，就感觉胸闷头晕，只是与莞贵人寒暄了几句，并无特别，后来，臣妾就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其他的臣妾就不知道了。”

胤禛皱眉看了她半晌。

皇上“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

皇上“皇后既说不知，那莞贵人，你来说！”

甄嬛“皇上……臣妾不敢说……”

她看向皇后的眼神满是惧怕。

皇上“为何？”

安陵容（叶倾绒）“是啊姐姐，你不说皇上该如何为你做主呢？”

甄嬛“臣妾父亲已经犯下大错，臣妾不敢再累及家人，若是臣妾据实说了，恐怕皇后娘娘是不会放过臣妾的，臣妾不愿惹此灭顶之灾。”

皇上“皇后？她不敢。”

胤禛目光严厉地看向皇后。

皇上“你若是不说，就是欺君之罪。”

安陵容（叶倾绒）“皇上何必这样疾言厉色吓唬姐姐……”

甄嬛纠结了许久，终于开口。

甄嬛“臣妾愿说……”

甄嬛“是皇后……她狠毒了臣妾，想要杀了臣妾……不，与其说她恨臣妾，不如说，她是狠毒了纯元皇后，也就是……她的亲姐姐……”

皇上“大胆！”

胤禛把手中的碧玺串子重重摔了出去，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