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她旁边一看,居然是孙三娘和宋引章。
她娘和盼儿姐怎么在这?再看宋引章,她的乐籍不是在钱塘吗?她又是怎么出钱塘的?
“开庭了开庭了。”
“今日个又是个什么事啊?”
“谁知道呢,看看先呗。”
衙门审案,民众旁听。
白无忧以前从不爱往这热闹堆里凑,今日却是不得不凑了。硬生生的挤到前头,以便能看清整个衙内的情况。
周舍“草民周舍,求县尊做主。”
衙内,一男子拱礼对堂上县尊一拜。单手指着身旁一米外的赵盼儿,语气咄咄道。
周舍“兹有青楼毒妇赵盼儿。居心不良,骗我休妻,抵赖婚姻。”
县尊“赵氏,你可认罪?”
赵盼儿“民女乃钱塘良名,并非青楼女子。更不知,所犯何最。”
赵盼儿自然不认。一字一句,坚定的强调着。
周舍“还敢嘴硬?”
周舍“县尊!她明明答应嫁给我,好多人都可以作证!”
哟,新奇。赵盼儿闻言不忍笑道。
赵盼儿“嫁你?”
赵盼儿“笑话。”
赵盼儿“这婚姻之事,从来都是三媒六证。你说我要嫁给你?”
赵盼儿“提亲人在哪?婚书有吗?彩礼呢?”
赵盼儿“什么都没有就说我要嫁你?”
赵盼儿“县尊,他这分明就是诬告!”
周舍“你别想抵赖,你许婚时的茶砖锦缎还有为婚事准备的羊都在外头。”
周舍“这些都是彩礼,一查便知。”
这话说完,旁听里有人特意往门外看了眼。果真看到好几头羊拴在一旁,回头议论着。
“正有羊啊。”
“好几头呢。”
白无忧闻言,紧张的也往外看了看。看到的与他人无异,心中不免怀疑。
她知赵盼儿心系欧阳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人成亲,更不可能骗婚。
果然,下一秒。赵盼儿从袖中抽出一叠纸张,声音再次在堂内响起。
赵盼儿“你说那些是彩礼呀?”
赵盼儿“茶饼是你的吗?锦缎是你的吗?”
赵盼儿“就连那些羊,也是我昨天让人在集市上买的。”
赵盼儿“契约文书都在手头。”
合着是女方出彩礼?
自古以来可都是男方准备彩礼,哪有女方备彩礼这怪事。
旁听的人听到这,再看门口那几头羊,不免唏嘘。
“哪有让女方备彩礼的呀!”
“怎么这样啊?”
“闻所未闻。”
一句一字,都格外刺周舍的耳朵。
周舍“好啊你,原来你早就设好了套。”
周舍“可你明明发过毒誓要嫁给我!你说过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你若不嫁给我天打雷劈!”
周舍说着,手已经不自主的指着赵盼儿。越说越愤怒,还有些气急。
可那有如何。赵盼儿平静的等他说完,自己这才开口。
赵盼儿“这话我可是在房里说的。”
赵盼儿“房上有顶哪来的天?地上有砖何来的地?”
赵盼儿“嘴上戏言,又岂能当真?”
赵盼儿“你当初骗我引章妹子的时候,然道没有许过天荒地老的诺?没有发过海枯石烂的势!”
孙三娘“说的好!”
“好!”
旁听者也连连道好,甚至有的已经开始鼓起了掌。
白无忧混在里头,一不鼓掌二不喊好。只打量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唯诺的宋引章。
这家伙才是傻傻的被人骗婚的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