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陈廉便来到徐海乔的宅子中等候。
“欧阳相公昨日向顾指挥使借我一天,今日陈廉任凭相公差遣。”陈廉拱手道。
徐海乔将官家赐给他的金牌带在身上后,转过身对陈廉道:“如此,便辛苦你了。”
两人离开了家宅,一路赶往教坊司。
依旧是教坊司后院的湖中亭内,张好好和池蟠已经等候多时。
“池衙内。”
“欧阳兄。”
两人客气一番,然后步入正题。
池蟠面露难色:“欧阳兄,我昨日回去盘算了一遍,你要在东京城办酒楼这件事有点儿不容易。”
徐海乔以为他这是后悔了,脸色沉了下来,“池衙内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反悔了?”
“别急,你先听我说完嘛!”池蟠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我左思右想,与其重新选地方办酒楼,一切重新开始,既费钱又耗时。”池蟠看了眼徐海乔又道:“池某不才,我手中恰好有个酒楼,原来是个瓦子,只是被我改成酒楼后生意一直不景气,就一直荒着。若欧阳兄不嫌弃,我就直接把永安楼让给你,每月只收取些许租赁费,你看如何?”
徐海乔听着,这方想起剧里赵盼儿就是在池蟠的帮助下,接了他的永安楼,然后将永安楼一手大办成东京响当当的酒楼。
“池衙内如此慷慨,欧阳定是恭敬不如从命。”徐海乔淡然一笑道。
池蟠本还想好了一番说辞劝这欧阳旭接下这个烂摊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心中不免又高看了他几分。
“欧阳兄果真是人中龙凤,此后永安楼能否恢复当年之光彩,就全仰仗欧阳兄了!”
“一定不辜负池衙内的一番心意。”徐海乔客气道。
*
出了教坊司,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地陈廉走在徐海乔的身旁,有些担忧地问:“欧阳相公当真要接了永安楼这个烂摊子吗?我总感觉这池衙内并不打算真心与你合作。”
徐海乔浅笑,“他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地与我合作,你可别忘了他是一个商人。商人最看重什么?”
陈廉想了想答道:“利!”
“对了,商人最看重的是利,我与他无缘无故,只因为昨日我给他画了一个大饼,他就能真心实意的帮我,说出去你信吗?”
陈廉摇了摇头,“不信。”
“这就是了,你都不信,我又如何会信。”徐海乔边走边道:“他之所以把永安楼推给我,是因为他还在观望,他要看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将永安楼起死回生。若我真的办好了,这永安楼本是他的,他过来横插一脚,我也不会多说什么。若办不好,左右永安楼荒废着也是荒废,并不会对他有多少损失。”
陈廉万万没想到这其间种种弯弯绕绕,欧阳旭这个书呆子竟然看得如此清楚,眼中都带上了些钦佩,“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去?”
“去码头,买一个人。”徐海乔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