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抱歉了，我本是唱给我的姊妹们听的，没曾想善见公子竟也在此处，是小女失礼了，扰了公子的雅兴，下次再见着公子定绕路而行。”
姣姣扯出了一个再礼貌不过的笑容，皎皎似天上月，温柔却又疏离。
“或是公子见我绕道而行，也可！”
总之是不要再见面了，灯会初见时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滤镜见一次碎一次，如今已掉在地上捡也捡不起来了。
袁善见眉头微动，缓缓一笑，如朗月入怀。
“那倒也不必，我袁善见最大的优点便是包容。”
“那袁公子这优点还当真是颇为内敛！”
姣姣是真不知道，有人的脸皮竟如斯之厚。
“内敛也是袁某的优点之一，没曾想竟被程五娘子发现了。”
袁善见似是不挑起姣姣的情绪就不罢休一般，一字一句紧追不舍。
也确实如他所愿，姣姣成功被他气乐了，雪玉般的脸颊似染了一层胭脂般，如清冷飘渺的月宫仙子沾染了红尘，端的是活色生香。
“袁公子可知，这世上什么东西最为坚硬？”
袁善见看着她纯澈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眼神闪了闪，一时竟没有开口。
众人也终于找到机会说话了，方才他们那针尖对麦芒，自成一界般的样子，愣是没有一个人插的进去。
“这世上最坚硬之物莫过于百炼钢了吧？”
“有理！”
“石块也很坚硬啊！”
“也有理！”
“牙也很硬呀，小妹什么都能嚼碎！”
“都有理，都有理！”
嫋嫋她们在这里七嘴八舌的猜测着，皇甫仪也都一一赞同的点头。
姣姣听在耳里，不置可否，只是笑着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袁善见，问道。
“袁公子以为呢？”
袁善见拿起羽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清透若皓月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缓缓道。
“袁某认为，这世上最坚硬不过人心！”
“那袁公子可就错了！”
姣姣扬唇一笑，眼里似含了万千星河，璀璨夺目。
“哦？”
袁善见唇角含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如梦似幻般的笑颜，反问道。
“那不知程五娘子的答案是什么？”
姣姣雪白如玉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娇柔轻软的声音里笑意深深。
“是胡须！”
“胡须？怎么会是胡须？”
听到答案的楼垚眉头皱的紧紧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怎么能是胡须呢？
胡须多脆弱啊，一剃就掉了！
姣姣看着袁善见脸上逐渐消失的笑容，梨涡在脸颊轻旋，声音更愉悦了几分。
“胡须若是不是最坚硬之物，又怎能穿过那袁公子那比城墙还厚三分的脸皮呢？”
这是拐着弯的骂人啊，众人恍然大悟，唯独袁善见黑了脸。
皇甫仪见势不妙，连忙拉住袁善见的手臂。
“善……善见啊，冷静，一定要冷静！”
袁善见深吸了一口气，扳开皇甫仪的手，反倒笑了。
“夫子不用担心，善见很冷静，真真是很冷静！”
他怎会忘了，程家五娘子程少音，她本就不是一般女娘。
如此，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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