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你只是本座的棋子。
01.
魔族是永夜之地。
羽凌风坐在魔族大殿的房顶上看星星看月亮。
在魔族呆了许久，他已经分不清白昼和深夜了。
“在干什么？”楚烨脚尖轻点，跃上房顶坐在了羽凌风身旁。
“看星星，数星星。”羽凌风没有看楚烨，依旧托着腮看似在远方又似在眼前的夜空。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楚烨不解，他出生在这里，看星星早就看腻了。
“那我唱歌给你听？”羽凌风回头看楚烨，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坏笑。
“嗯。”楚烨点点头，不知道羽凌风想搞什么鬼。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绿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的绿帽子！”羽凌风边憋笑边跑调。
楚烨被气的脑壳痛，伸手揉了揉额角。
“快看！阿烨！你头上有星星！”羽凌风忽然指楚烨头顶，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管旁边黑了脸的魔尊殿下。
楚烨会意——他头上有绿帽子。
“羽凌风！”
“逆徒！你敢打师父！？”
02.
魔族虽然不分昼夜，但还是分四季的。
“你喜欢下雪？”楚烨看着雪地里撒欢的羽凌风微微带笑。
“啊对对对！”羽凌风背对着楚烨敷衍的回答。
“你，在搞什么？”楚烨莫名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事实证明，楚烨的猜想完全正确——羽凌风一个雪球准确无误砸在了他脸上。
“很好！羽凌风你别跑！”楚烨随手团了一个雪球追着羽凌风打。
03.
羽凌风躺在屋里，现在应该算是魔族的夜了。
“宿主大大，洗白有望啊！”系统欢快的声音闪在羽凌风脑海里。
“洗白？洗什么白？”羽凌风不解。
“宿主大大忘了自己的任务了吗？”系统友情提醒。
“哦，没忘。”羽凌风敷衍的回了一句。
“那宿主大大加油！”
“洗不白。”
04.
羽凌风苦笑。
楚烨会陪他闹，会纵容他，会抛下魔尊的身份陪他偷溜到人间玩闹……
可羽凌风不觉得楚烨爱他。
楚烨会偷偷给他送东西，会袒护他，会因为他受伤……
可羽凌风还是不觉得楚烨爱他。
“如果不是那天我看见他和别人缠绵一起，听见他说我只是他的棋子。
“如果不是那天我看见他偷偷留意我在上仙宗的权力，对他的部下说安排好一切。
“如果不是我知道那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故意受伤，故意让我爱他。他送来的东西甚至都是别人不要的。
“或许，我现在会心甘情愿给他他想要的一切吧。”
“或许，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吧……”
05.
仙魔大战的那天，羽凌风还是站在了修仙界那边。
“羽凌风，你骗我？”楚烨显的有些不解。
“是你在骗我。”羽凌风想笑——这人不见棺材不落。
聪明人的对话就是，你不点，我也通。
“哈哈哈，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楚烨，你对我几分真心？”羽凌风执剑，剑指着楚烨。
“羽凌风，你对我几分真心啊？”楚烨淡笑。
羽凌风在楚烨的笑里看不出一丝难过。
06.
上仙宗仙尊死在了魔尊的剑下。
那一剑刺穿胸膛。
那时的场景似在眼前：
“羽凌风！！”楚烨红了眼，吼声中掺杂着太多情思。
“我拿命结束这局棋。”羽凌风带着嘲讽的神情看着楚烨，“楚烨，你输了……”
07.
夕颜儿还记得那天他和羽凌风的棋局。
羽凌风的棋看似散乱随意，实则暗藏杀机。
“你都懂？”夕颜儿放下棋子。
“嗯，是他不懂。”羽凌风落子，棋盘上金色的图案浮现。
“你想怎样？”夕颜儿看了看棋盘上浮现的法阵皱皱眉——这人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我不想怎么样，他把我当棋子，可他不够聪明，他只以为我是棋子，可我……哼，是在对面与他执棋对弈的人。”
“你……”夕颜儿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放心，我不要他的命。”
现在，夕颜儿看着抱着羽凌风尸体痛哭的楚烨，才明白羽凌风那句：“我赢了。”的真正意思。
“你赢了。”
08.
可惜，羽凌风不知道。
他不知道楚烨那么说是为了护他安全；
他不知道楚烨从头到尾都在悄悄护他。
……
楚烨的算计，楚烨的谎言。
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
09.
落子无悔。
这是下棋的规矩。
羽凌风不悔，他拿死换楚烨一辈子的不解脱。
可楚烨悔，他拿死，拿所有都换不回羽凌风。
落子无悔，执棋者总得思量一二。
落子不悔，落子百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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