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语

见甘期雪没回复，只是愣愣地看向一旁的蓝色焰火，黑瞎子伸出手在甘期雪眼前晃动：“喂，这个方案你就算不同意也要同意了，少数服从多数。”

甘期雪忽然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身影很快就被漩涡吞没，黑瞎子伸在半空中的手显得十分多余。回头一看，伙计的手已经放在那诡异的蓝色焰火中——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掉了。

“想吃烤猪蹄出去再吃。”黑瞎子掏出水壶想要浇灭伙计手上的焰火，却没有任何作用。用嘴吹了两口，火势反而更盛。黑瞎子只能用黑金短刀砍掉伙计的手，让蜿蜒向上的焰火掉落。

剧烈的疼痛让伙计彻底清醒，但惨叫声也充斥到四面八方。黑瞎子按住疼到打滚的伙计，避免让他成为第二个甘期雪。

黑瞎子稳住伙计，掏出绷带扎紧伤口，拿了几片止痛药丢尽他的嘴里。这个伙计虽然年轻，但胆子不小，没吓晕过去。

黑瞎子把断掉的绳子重新绑好，把背包放在屁股下面，带着伙计滑了下去。希望甘期雪掉到水里还活着，虽然这个高度活下去的概率不大。

黑瞎子感到有什么东西溅到自己脸上，用手一擦——是血。黑瞎子用脚加强摩擦，让二人的速度慢了一些，随后把黑金短刀插在墙上强行“刹车”。

后面的伙计这才撒开紧抓背包的手，擦干嘴角的血迹。由于手的疼痛，伙计一直张嘴吸气，却在向下颠簸的时候咬破了舌头。

见伙计呸出一口血沫，黑瞎子知道并不严重，于是给他一团绷带咬着，继续向下颠簸。这回沿途的灯没人点，伙计什么也看不清，吓的哼哼唧唧，只能拼命听清黑瞎子的指令。

“要停下了。”黑瞎子减缓速度，完美的停在台阶尽头。

伙计撞在黑瞎子背上，水声震耳欲聋，他压根没听见。一个浪拍在二人身上，水中夹杂着淡淡的腥味。

这不是什么好征兆，黑瞎子往旁边挪了挪。漩涡周围是一片草地，绿得发黑，一脚踩下去柔软的要命，不像是世间的植物。

“黑爷，甘小姐是掉到水里了吧，刚刚我闻到一股血腥味。”伙计的语气并不是很肯定，毕竟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也很浓。

“注意伤口别感染。”黑瞎子没理会伙计的话，那点血腥味和刚刚的浪比起来不值一提，就算有，也被冲淡了。

“真的吗？你们感情真好啊。”

黑瞎子紧接着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声音不大，但在这地下世界足够明显。黑瞎子招呼伙计一声，快速向前走去。伙计手忙脚乱的打开手电追了上去，在看到前方景象时停下了脚步。

甘期雪正冲着一大片停在藤蔓上的蝴蝶说话，蝴蝶扇动翅膀，发出一阵咯咯笑声，像是有好几个女人在开茶话会一样。

“甘期雪。”黑瞎子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甘期雪茫然的向黑瞎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对蝴蝶说：“好像有人叫我。”

黑瞎子转头看向一只在身侧舞动的蝴蝶，这只蝴蝶只有两对翅膀在一起扇动，并没有躯干。黑瞎子伸手去抓，蝴蝶在黑瞎子的之间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