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知道错了

“恩师，你走慢些……”

　　楚洛尘踏着步子出了碧月楼，九一抱着衣袍跟了去。

　　“公子，常来啊。”门口接客的姑娘们羞答答地挥着衣袖送客，不料被迎面而来的老鸨拍了脑袋，“妈妈……”

　　“给我认准咯，以后这两人一概不让进。”

　　姑娘委屈地点点头……

　　“恩师，恩师……”

　　九一狼狈地跟上，被撕碎的衣角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

　　楚洛尘走的很快，她光着脚丫子险些没跟上。

　　他忽的顿住，九一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恩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转身，对上她委屈的眸子，终是心软了几分，拿着她的衣袍给她披上。

　　她笑，望着他锋利的下巴犯了傻。

　　恩师真瘦，一定要多吃肉才行！

　　“走吧。”他施法给她换了双靴子。

　　“去哪？”九一瞅了眼脚下的靴子，倒是很合脚。

　　“买肉。”语毕便朝集市上走去。

　　“好勒！”回家有肉吃咯！

　　——

　　“……他把我带去了碧月楼，就点了些吃食，我吃饱了催他走，结果他使了障眼法骗我把锁妖链给摘了……”九一提着猪肉跟上楚洛尘，委屈巴巴地诉说着，“这臭道士，狡猾地紧，日后若是被我见着了，准保要他好看！”

　　“他来路不明，以后离他远些。”楚洛尘在河边顿住，蹲下打了壶水。

　　“哦。”也是，臭道士一看就不像好人。

　　九一蹲下，俯身舔舐着河水。

　　“用壶喝。”楚洛尘拉她起来，将手里的水壶递给她，“做了人便要有人样。”

　　“嗯。”她险些忘了自己已经修道为人，人便要用吞的，不能用舔的！

　　她喝了水将水壶递于他，他接过打满起身继续赶路。

　　“恩师，我们怎么不飞回去啊？”

　　“你可知人为何有两条腿？”

　　“不知道……”

　　“是让你走路的。”

　　听来有理，但：“那为何狐狸有四条腿，八爪鱼有八条腿，毛毛虫却有数条腿呢？”

　　楚洛尘顿住，回头看着她，似要开口。

　　九一自知问错了话，赶紧闭了嘴。

　　他转身继续赶路，她唯唯诺诺地跟上。

　　许久他才悠悠地开口，“我也不知道。”

　　“哦。”原来他一直不说话，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啊。

　　确实，她也不知道！

　　——

　　进了院子，楚洛尘做了饭，吃了饭后九一去刷碗。

　　天色渐暗，九一化了原形钻桌子上准备入眠。

　　楚洛尘进屋锁了门，自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在地上铺好，“去床上睡吧。”

　　她歪着头看他。

　　“去床上睡吧。”他铺好被子，找来枕头放好。

　　这是在和她说话吗？

　　许久，见她没有动静，他起身将她抱上床，盖好被子。

　　“恩师，我睡地上就好……”

　　“我睡地上。”他解了衣袍，去地上的被子睡下，施法熄了灯。

　　她化为人，捏捏被角，侧身望着他。

　　外面的精灵说他是天界的水仙，立了无数战功，本可升职加官，但他却选择了归隐山林，捉妖渡灵无数，如今却成了散仙。

　　如此荣华富贵，他竟不要……

　　她翻了个身，叹息着，发誓一定要好好修炼，可莫要走了恩师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