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提要求

周生辰也不想听到这样的问题，但该回答就必须得有，“书信上说了，让你们兄妹下个月启程回。”

十一听了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不舍，周生辰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为了十一好，自己必须硬下心来，“不管走到哪里，你永远是师父的徒弟小十一。又不是此生不能相见。”

说完周生辰转身就要走，十一及时的放下抹布，然后紧紧的抓着师父的手臂，周生辰自然也感觉到了十一的力度，只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十一并没有放开周生辰，而周生辰也任由十一紧紧的抓着手臂，然后就听十一说：“师父，在十一离开西州以前，能不能多陪陪师父，多一些时间照顾师父呢？当师父的徒弟以来，都是十一在享受着身为徒弟的宠爱，十一从未认真的照顾过师父。请师父给十一时间陪伴师父。”

说完话，十一才把手拿下来，周生辰也转过身，看着十一眼中的不舍，心里的潜台词就是不好，不行，不可以。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好。”

十一瞬间就哭了，这泪是高兴的，虽说泪水掉在了十一的衣裙上，可也同时掉进了周生辰的心里，滚烫滚烫的。

再想狠心，周生辰此时也愿化为能为十一解决烦恼的那个存在，伸手用衣袖为十一抹掉眼泪，这才说：“你是回清河郡，你的家，如果想师父了，可以给师父传书，师父去看你。看看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父不要你了呢。别哭了，让你的师兄和师姐看见了，还以为师父欺负你了。”

十一：“十一知道了，只是刚才太激动了，没想到师父会答应我。十一知错了。”

周生辰看着十一，“不要太晚回去，师父还有事，先走了。”

在周生辰转身的那个瞬间，只有自己知道，红的眼眶的不能让十一看到的。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想心狠也做不到。尤其是对十一，自己从来都是宠溺和纵容的。

师父离开了，十一目光呆滞的看着藏书阁，原来，这里也不是自己的，原本以为这是家了，原来也不是。十一真的很难过，要和师父分开了，这一别不知道是多久。

草草的吃过晚饭，借着夜色，天上又开始飘雪了，自打有记忆以来，一到冬天，飘雪就时常会出现。让自己穿的暖暖的，十一又一次爬上了屋顶，再看看师父治下的西州吧。

以前从来不知道，自此处看向西州全城，竟然这么美，如此的热闹，哪怕是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足以可见，师父是用了多心血在这里，给了西州和北陈百姓安宁。

伸出手，将雪花攥在手里，缓缓张开手，此时的雪花遇到体温便化成了水，十一看向手心的水渍，然后苦笑着想，只有这片水渍是属于自己的吧，还是老天恩赐的。

从小到大，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失去的快，现在的十一好害怕，害怕师父也会这样失去了。因为自己，会死掉多少人呢？十一不敢想，现在只希望师父和众师兄师姐是平安的。

此时，屋子下方站着的周生辰也在望向屋脊上的十一，她在做什么，一个姑娘家，要爬的这么高，她也不会怕的吗？

于是周生辰顺着梯子也爬了上去，十一并未察觉，还以为是成喜，于是说：“成喜，我没事，就是想看看师父治下的西州城，再看一眼，以后恐怕想看就难了。”

听到这里，周生辰的心里堵的慌，于是坐了下来，“是我，不是成喜。”

听到声音，十一开心看着师父，“师父怎么也上来了？”

周生辰离十一坐的位置比较近，“怕你有危险就上来了，以后不要这样，容易摔着。”

十一也没再看向周生辰，而是一直看着远方，“师父，你知道吗？我阿爹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雪夜离开的，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