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光

#聂万峰

第二日，聂万峰接你回家。

“诚诚呢？”

“我送他出国了。等风平浪静，再把他接回来。”聂万峰拉你坐在沙发上，“学校那面我帮你请了假，也可以先休学，我尊重你的意见。”

“我休息两天，就去上课。还有半年多就毕业了，不想耽误时间。”你知道他担心你，柔声说道，“放心，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会再被流言蜚语打倒。”

聂万峰赞赏你的勇气，也心疼你的苦楚，搂过你亲了亲，“学校那面我会跟校领导打好招呼。早点毕业也好，我们可以早点结婚。”

“你是认真的？”

聂万峰抓起你带着钻戒的右手，放在唇边，“当然。等你一毕业，我就去找你父母提亲。上次跟塔寨的合作很成功，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前景一片光明。你我结婚后，你可以把你父母接到江北来享清福。我一直很喜欢女孩，到时你再给我生个女儿，跟诚诚做伴，怎么样？”

上一个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坟头都长草了！你心中冷笑。“刘子光呢？不怕他想起来吗？”

说曹操曹操到，不待聂万峰回答，刘子光冲了进来。

“子光来了。请坐。”聂万峰指指对面的沙发，表现得十分从容镇静。

刘子光坐下，急切地问道：“聂总，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认识？”

聂万峰盯了刘子光半晌，移开目光，说道：“干嘛突然问这个？来，喝点水。”

“我不喝。你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见我杀人？”刘子光激动道。

聂万峰愣住了，紧盯着刘子光，似乎想在他脸上分辨出什么。

你也被刘子光的问话惊住了，心想，他不是在试探聂万峰，就是真的脑子一根筋。

“是的，你杀人了。”

刘子光闻言神情有些慌乱。看来纹身并没让他想起一切，只是一些并不连贯的记忆碎片。

聂万峰开始了他的表演。“子光，你知道吗？我特别害怕有一天你跑来问我以前的事。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不想告诉你，不想你回到以前的生活。八年前我们就认识，我们俩是好兄弟。”

刘子光激动地站起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子光，我说过，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们是生死之交。 你忘了，我都记在脑子里。”聂万峰伸手想触摸刘子光，却被他躲开了。聂万峰满眼失落，“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坐下，让我慢慢讲给你听，好吗？”

聂万峰安抚着刘子光坐下，然后娓娓道来：“你来江北的第一天，阴差阳错救了诚诚，我就认出了你……”

你忍不住佩服起聂万峰的演技和编故事的能力。他将自己与刘子光的身份互换，说自己被刘子光拉入考尔比贩毒集团，两人一起纹了身，但是，聂万峰不想作恶，便找机会逃了出来，刘子光不愿跟他走，一心想跟着考尔比出人头地。他将自己在M国做的所有恶事，都移花接木到了刘子光身上，还顺道将自己塑造成了苦口婆心、劝他向善的好哥哥。最后，拿出在考尔比集团时拍的照片为证。

“……桑帛就是你，刘子光就是桑帛。”聂万峰看着对面陷入自我怀疑的刘子光，故作愧疚，双手扶额，“原谅我，子光。我不愿你回到从前。能忘掉以前多好，为什么要回想起来？”

你听着聂万峰编造的故事，聂万峰并不是不知道善恶是非，而是明知何为恶也要故意为之，只为了一己私欲。他根本不可能回头。

刘子光离开时，精神恍惚，似一时无法接受自己是毒贩桑帛的现实。

你不禁为聂万峰的演技拍案叫绝，他有些得意地看着你。“有刘子光为我背锅，我们暂时安全了。刘子光是我的好兄弟，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你听着聂万峰口中的“我们”，皱了皱眉，道：“聂万峰，你对人还有没有真心？”

“当然有。”聂万峰拉你坐在腿上，“以前的刘子光，现在的你，我都是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