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

#聂万峰#刘奕君

你在床上整整趴了5天。聂万峰没事就来陪你，说外面的冲突，说制毒的成果，说他的计划和远大理想。你却很少说话。聂万峰见你了无生趣的样子，便提议带你出门散心。

你二人来到M国著名的景点——大金塔。这座高塔通体金黄，檐下挂有金、银铃铛，钳满红、蓝宝石，雄伟壮观，金碧辉煌。聂万峰握着你的手，四处游览。上次你与父母旅游曾来过这里，如今故地重游，你已不再是那个花季少女。你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从重逢聂万峰那日起，便结束了。

聂万峰站在塔下揽着你的肩膀，说道：“馨馨，M国这么贫穷落后，却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建筑，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你不解地看向聂万峰。

“说明有钱人宁可给地上贴满金箔，也不愿意施舍给穷人。身为弱者，没有人会同情和可怜你。只有自己变强才是唯一的出路。”

你承认，这的确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应该恪守底线，才能心安理得。

逛完大金塔，聂万峰带你回到基地。“馨馨，想不想学射击？”

聂万峰站在你身后教你上膛、开保险、瞄准、射击，子弹正中对面的靶心。周围的手下高声欢呼。聂万峰松开你的手，“你自己试一试。”

你沉下心，学着刚才的样子射击，虽然没有射中靶心，却中了4环，这对初学者来说，十分难得。

“哈哈！不亏是我聂万峰的女人！熟能生巧，再试几次！”

几次后，聂万峰让人将一个铁桶推入河中。“来，宝贝，射水里的铁桶试试。”

你拔枪，上膛，开保险，瞄准，射击。“砰～砰～砰～”三枪正中目标。这次，周围人皆为你欢呼。突然，三股鲜红从铁桶的弹孔中流出，将周围的河水染红。

“这……这里面是什么？”你不可置信地抓住聂万峰的衣襟，问道。

“刚抓的叛徒。”聂万峰平静地说。他看着你瞪大的瞳孔，漫不经心道：“宝贝你看，杀人多简单！跟打铁桶没什么区别！”

“啊！”你捂住双耳，惊恐地大叫，“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边摇头，边不住地后退。你举起手枪，对着聂万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围手下纷纷举枪对你，聂万峰自己却不害怕，反而一边向手下示意冷静，一边一步步向你走近。“因为我喜欢你啊，宝贝。你运过毒，杀过人，我们一样，所以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

“聂万峰，你是个魔鬼！”你迟迟不敢扣动扳机，聂万峰瞅准机会将你的手枪夺下。你崩溃地跪地大哭。

聂万峰陪你跪在地上，将你紧抱在怀里，轻拍你的后背，“没事的，馨馨，没事的。”

你晕了过去。

你又发烧了。夜里，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你躺在床上做着恶梦。梦里，你站在岸边，河中央的铁桶慢慢向你漂近，你想后退，想逃跑，却动弹不得。铁桶漂到岸边，一个血肉模糊、面目不明的人爬了出来，一步步爬向你，你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想大喊，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形爬到你的脚边，你惊恐地看着，他慢慢抬起头，模糊的脸变成了聂万峰，他对着你幽幽说道：“齐万馨，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一整晚，你蜷缩着，颤抖着，燃烧着，却又浑身冒着冷汗。聂万峰躺在身后环着你，擦你头上的汗，“别怕，馨馨。”你在梦魇中昏迷不醒。聂万峰却听到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聂万峰，我恨你。”无比清冷，也，无比的清晰。

“那就带着恨，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