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暖到了

不过数日而已，墨棋就记住了这里的一切人名和每个人的职称，甚至是经常出现的地方。他记忆里极好，学什么都很快，而且从来不会闲着，更不会出门闲逛。他动作轻巧力气却不小，识字也不少，毕竟军队中很多时候需要自己转述情报，没有人问他从哪里来，都把他当作是一直在白府的人。

他长的俊俏，很多丫头都会红着脸跑过他身侧，不敢和他对视，和他说一两句话就会跑走。就是这个人说话有些直白，言简意赅，不太懂什么人情世故，但是大家都觉得他率真，因为他没有恶意。但是因为他格格不入的气质，也没看到和谁走的很近的样子，而且他还请愿在府里负责藏书室的一些书籍的整理搬运，十分枯燥的事情，基本没有人会做，白老爷也吃了一惊，但是爽快答应了。所有人都觉得，墨棋好似不知疲倦，在他得到了老爷的同意和“命令”之后，如愿开始出入书房，其实墨棋也是为了多一些书籍，他想了解，这些平常人的一些交流，一些俗语，一些诗句，一些“含蓄”的表达方式和人情事故。

不过，说他不和别人相处，也不对。

白府的少爷，白雁序，总是会出现在墨棋的身边。作为“好朋友”，找墨棋说话，问他事情，现在墨棋在藏书室，他知道墨棋想看什么，就告诉墨棋什么书大概讲什么，哪里最有趣，墨棋自然也是也来者不拒。

白雁序“墨棋墨棋！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了！”

白雁序小跑着端着一盘绿色的东西，跑进书房，风风火火的盘子里的糕点也一点也没掉。白雁序走到墨棋身后的桌子弯腰放下。墨棋听到，就将手上的书本放到合适的隔层，走到白雁序这边，低头看那一盘绿色的吃食。

白雁序今天又来了，他自从在藏书室整理书籍，白雁序发现可以在固定的地方找到他，就总是来。一开始七八日来一次，忙的话不来，最近不忙了，三四日，甚至一有空就来，白雁序总是对他提到的军队，战斗故事，兵法，很感兴趣，总是让他多说一点。作为回礼，他就带了一些小吃，有时候是他要厨房专门做的，有时候是从外面集市买回来的，墨棋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些，每一次也只是一种吃一块，细细品尝。

墨棋轻轻捻起一块糕点，很软，隐约可以闻到绿豆桂花的香气，小小的咬了一口，慢慢吞咽。白雁序就这么看着墨棋吃糕点，心里想着，怎么军队里待过的人吃东西这么斯文，赏心悦目的呢……

墨棋吃完轻轻说：

墨棋很好吃，多谢。

白雁序笑眯眯看着他说：

白雁序这是绿豆沙，好吃吧！

白雁序说完就伸手，拿了一块自己也吃，果然好吃。

墨棋嗯……

墨棋应了一声，抬眼正好看到白雁序冲他笑了一下，那双眼里倒映着自己。少年身后的窗子投进来的光，让人不能直视的耀眼，白雁序的脸侧被光照的很温暖，墨棋甚至能看到白雁序脸上细细的绒毛，不知为何，嘴里绿豆沙的甜散开沁入人心，让人感觉站在暖暖的风里。墨棋不懂这是什么感觉，这大概就是，春暖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