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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重回昆仑

三生三世之白浅养娃记

说那一年,四极摧,九州崩,母神为了补撑天的四根大柱子,大大动了胎气,生产时,便只能保住大的没能保住小的,父神深觉对不住小儿子,强留下了那本该化于天地间的小魂魄,养在自己的元神里,想看看有没有这个天数和机缘,能为小儿子做一个仙胎,令他再活过来,父神耗一半的法力做成了仙胎,小儿子的魂魄却无论如何也唤不醒,父神便将这仙胎化做一颗金光闪闪的鸟蛋,藏在了昆仑虚后山,打算待小儿子的魂魄醒过来再用。

可天命如此,没等着他们小儿子的魂魄醒转过来,母神父神已双双身归混沌,父神仙逝前,才将这桩事说给墨渊听了,并将元神中小儿子的魂剥了下来,一并托给墨渊,墨渊承了亲兄弟的魂,也同父神一般,放在元神中养着,沧田桑海桑海沧田,墨渊养在元神中的胞弟却一直未能醒来。

墨渊道:“大约我以元神祭东皇钟时,他终于醒了,如今我能再回来,估摸也是我魂飞魄散之时,他费神将我散掉的魂一片一片收齐了,我隐约间有这么一些印象,一个小童子坐在我身旁补我的魂,七八千年的补,补到一半,却有一道金光直达我们处的洞府,将他卷走了。他走了之后,我便只能自己来补,多有不便,速度也慢下来,此番听你们这个说法,他已是天族的太子,估摸那时天上的哪位夫人逛到昆仑虚,吞下了父亲当年埋下的那枚鸟蛋,仙胎在那位夫人腹中扎了根,才将他卷走的。”

折颜干干笑了两声,“怪不得我听说夜华那小子出生时,七十二只五彩鸟绕梁八十一日,东方的烟霞晃了三年,原来他竟是你的胞弟。”

方才初听得这个消息时白浅五雷轰顶了一回,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竟能和墨渊攀上这样的亲,如今听他说完这段因果,忒从容地进入了大惊之后的大定境界,甚而觉得夜华他长得那个样子,生来就该是墨渊的胞弟的。

九重天上的史籍明明白白地记载道,父神只有墨渊一个儿子,可见这些写史的神官们都是些靠不住的,信这些史籍,还不如信司命闲来无事编的那些话本子。

墨渊想去瞧一瞧夜华,但他将将醒来,要想恢复得往常那般,还须正经闭关修养个几年,白浅担心他身子骨不大灵便,冒然去凡界走一趟于修养不利,便昧着良心找了个借口搪塞,约定待他将养好了,再把夜华带到他的跟前来。

炎华洞虽灵气汇盛,但清寒太过,不大适宜此时墨渊将养了,他一心想回昆仑虚后山常年闭关的那处洞府住着,她虽不大愿意他瞧着如今昆仑虚凄清的模样伤情,但到底纸包不住火,他终归是要伤这么一回情的,想着晚伤不如早伤,喝过两回茶后,便跟着墨渊同回昆仑虚了,折颜和四哥闲来无事也跟着,毕方便也跟着。

一行五人飘着三朵祥云挨近昆仑虚,自山门往下,或立或蹲或坐着许多小神仙,紫气青气混作一团,氤得半座山云蒸霞蔚,仙气腾腾复腾腾,是个人都看得出它是座仙山,她在此间学艺那两万年,昆仑虚一向低调,不过七万年,它竟如此高调了?

毕方驼着白真,缩了爪子落下去,挑了个老实巴交的小仙攒拳求教。

小神仙眨巴眨巴眼睛,“我也不晓得,我是出来打酱油的,路上听说有道龙气绕着隔壁山头氤了三四天,许多仙友都凑来瞧热闹了,我就一道来看看,这一趟没白跑,那龙气不是一般的龙气啊,真好看,我都坐在这里看了两天了,你把这个鸟放出去捉会儿虫子吧,下来和我们一同看,保准能饱你的眼福,我这还有个位置,来,我们俩蹲着挤一挤……”

四哥道了谢,推辞了那小神仙的一腔好意,默默无言地回来,咳了声:“没什么,他们仰慕昆仑虚的风采,特地过来膜拜膜拜。”

折颜笼着袖子亦咳了声,揶揄笑意从眼角布到眉稍,与墨渊道:“昆仑虚本就是龙骨顶出的一座仙山,许是它察觉你要回来了,振奋得以龙气相迎罢,是以吸引了周边一些没甚见识的小仙。”

墨渊不动声色地抽了抽嘴角。

为了不打扰半座山的小神仙们看热闹,五个皆是隐身进的山门,令羽忒因循守旧了些,山门的禁制数万年如一日,丝毫未有什么推陈出新。

白浅以为今日大约只能见着令羽,没想到一进山门,十来步开外列出的阵仗却将她唬了一跳,十六个师兄皆穿着当年昆仑虚做弟子时的道袍,梳着道髻,分两路列在丈宽的石道旁。

院中的树仍是当年西方梵境几位佛陀过来吃茶时带来的娑罗双,十六位师兄垂着双手肃穆立在娑罗双树下,仿佛七万年来他们一直这般立着。

大师兄率先红了眼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前几日九师弟传来消息,道昆仑虚龙气冲天,时有龙吟之声,不知是什么兆头,我们师兄弟连夜赶回来,虽想过许是师父您老人家要回来的吉兆,却总不能置信,今日在殿中觉察到您于山门外徘徊的气泽,我们匆匆赶出来,却终赶不及去山门亲自迎接您。师父,您走了七万多年,总算是回来了。”话毕,已是泣不成声,他面容虽还是年轻时的面容,年纪却也一大把了,哭得这样叫人鼻头发酸,另外的十五个师兄也一一跪下泣不成声,十六师兄子阑哭得尤其不成声。

墨渊沉了沉眼眸,“叫你们等得久了,都起来罢,屋里叙话。”

这一番叙话,开初各位师兄先哭了一场,哭完了,便叙的是当年不慎被他们搞丢了的小十七司音。

大师兄悲得几欲岔气,当年本是她给他们下药,又盗了墨渊的仙体连夜赶下的昆仑虚,她的这一番错处他绝口不提,只连声道没能看住小师弟,将小师弟搞丢了,是他的错,这些年他不停歇地找,却毫无音信,大约她已凶多吉少,他身为大师兄却这般失职,连小师弟也保不住,请师父重重责罚。

白浅靠在四哥身旁听他这么说,颇感尴尬,红着眼圈赶紧坦白:“我没有凶多吉少,我好端端地站在这儿,我不过换了身衣裳,我就是司音。”

众位师兄傻了一傻,大师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缓了好一会儿,爬起来抱住她抹着泪珠儿辛酸道:“九师弟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断袖梦,当年那鬼族二王子来拐你时,我打得他绝了这个梦,却没及时扼住你的这个梦,可怜的十七哟,如今你竟果然成了个断袖,还成了个爱穿女装的断袖……”

白真忍不住扑哧笑了声。

她忍着泪珠儿悲凉道:“大师兄,我这一张脸,你看着竟像是男扮女装的么?”

十师兄拉开大师兄讷讷道:“你以前从不与我们共浴,竟是这个道理,原来十七你竟是个女儿家。”

白真拉长声调道:“她是个女……娇……娥……”白浅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大师兄从前并不这样,果然上了年纪,就容易多愁善感些,叙过白浅后,又叙了叙师兄们七万年来各自开创的丰功伟业。

这十六位师兄,年少时大多不像样,她跟着他们,虽不再上树打枣下河摸鱼了,却学会了斗鸡走狗赛蛐蛐儿,学会了打马看桃花、喝酒品春宫,纨绔们做的事她一件件都做得娴熟,瞒着师父在凡界胡天胡地,还自以为是颗千年难遇的风流种。

将白浅带成这样,十六位师兄功不可没,可就是将她带成这个模样的一堆师兄们,如今他们竟一一成才了,老天排他们的命数时,想必是打着瞌睡的,但老天打的这个瞌睡却打得她很开怀,想必师父他老人家也很开怀,开怀一阵后,耳朵里灌着师兄们的丰功伟业,再想想他们建功立业时自己都做了些甚,两相一对比,惨淡之情沿着她的脊梁背油然而生。

白真拿只笔在一旁刷刷记着,不时抚掌大喝:“传奇,传奇。”惨淡之情之外,便又令她油然而生一股丢人之情。

十师兄安慰道:“你是个女儿家,呃,女娇娥么,女娇娥无须建什么功立什么业的,我的妹妹们便成天只想着嫁个好婆家,十七她你只须嫁个好婆家就圆满了。”

“倒是要先恭喜十七,居然能将父神之子,师父的弟弟收入石榴裙下,” 十六师兄笑嘻嘻道:“就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嫁入九重天上?”

“就是就是,”七师兄也打趣道:“先是订下桑吉,再订下夜华,还因为一个凡人女子退过一次婚,这次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再黄一次吧?”

他这个话真是句句踩白浅的痛脚,她抹了把头上的汗,讷讷干笑两声:“好说,好说,下下个月我大婚,届时请你们吃酒。”

墨渊一直坐在一旁微微抬着眼皮听着,她那吃酒两个字将将从口中蹦出去,他手中茶杯一歪,洒了半杯水出来,她赶紧冲过去收拾,折颜咳了两声。

令羽将昆仑虚打理得很妥帖,七万年不曾踏足昆仑虚,她做弟子时睡的那间厢房却半点尘埃也无,躺在床榻之上,翻了个身。

隔壁住的是十六师兄子阑,她听得他敲了敲壁角,道:“十七,你睡着了么?”

她鼻孔里哼了一声以示未睡着,但这一声比蚊子的嗡嗡声也大不了多少,可能他并未听到,便应了声:“尚未睡着。”

他顿了一会儿,声音挨着壁角飘过来,道:“这七万年为了师父,你受苦了。”

在白浅的印象当中,这位十六师兄总喜欢挑她的刺,同她反着行事,她说东他必然指西,她说甲好他必然将甲贬得一文不值,他如今说出这个话,她不得不多个心眼疑一疑,他到底是不是十六师兄,遂提高了声调道:“你果然是子阑?”

他默了一默,哼了声:“活该你这么多年嫁不出去。”果然是子阑。

白浅呵呵笑了两声,不同他计较,躺在床上再翻了个身。

她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虽历了种种的憾事,但此时躺在昆仑虚这一张微薄的床榻上,却觉得过去的种种憾事都算不得遗憾了,月光柔柔照进来,窗外并无什么特别风景。

白二哥常用知足常乐来陶冶她的心性,她从前不晓得什么叫知足,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过日子过得稀里糊涂颠三倒四,如今她晓得了,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知足却能令人真正放宽心,真正放宽心了,这安乐便是长久的安乐了,揣摩透了这个,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圆满得很,迫不及待想说给夜华听一听,但此时的夜华大约听不懂我自己的这些,这个时辰,他大约正满周岁了罢,不知他满周岁时会是个什么模样,那眼睛是像他现在这样寒潭似的么?那鼻子是像他现在这样高高挺挺的么?不晓得和团子长得像不像。

想了许多,渐渐地睡着了。

墨渊回来这件大事不知怎的传了开去,第二日一大早,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凡是有些灵根的,都晓得远古掌乐司战的上神回来了。

传闻里说的是,墨渊他头戴紫金冠,身披玄晶甲,脚蹬皂角靴,手握轩辕剑,怀里揣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于八月十六未时三刻,威风凌凌地落在了昆仑虚山头,墨渊他落在昆仑虚山头上时,沿着昆仑虚的长长一道山脉全震了三震,鸟兽们皆仰天长鸣,水中的鱼龙们也浮出来惊喜落泪。

这传闻编得忒不靠谱,听得上下十七个师兄弟几欲惊恐落泪,紫金冠玄晶甲皂角靴并轩辕剑正是墨渊出征的一贯装束,七万年来一直供在昆仑虚正厅中供众人瞻仰,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指的应该是白浅。

这么个不像样的传闻,却传得八荒众神人人皆知,于是一拨接一拨地前来朝拜,渊他本打算回昆仑虚的第二日便闭关修养,生生将日子往后顺了好几日。

来朝拜的小神仙们全无甚特别,有的被大师兄二师兄带到墨渊跟前说几句话,有的便只在前厅喝两口茶,歇歇就走了,只第三日中午来的那个青年有些不同寻常。

这个青年穿一身白袍,长得文文秀秀的,面上也挺和顺,墨渊见着他时,冷淡神情微怔了一怔。

白袍青年得以觐见墨渊,却并不参拜行礼,只挑了一双桃花眼,道:“许久不见上神,上神精神依旧,仲尹此番来昆仑虚,只因昨夜姐姐与我托梦,让我捎句话给上神,我姐姐,”他笑了笑,道:“她说她一个人,孤寂得很。”

白浅招了近旁七师兄身边伺候的一个童子过来,令他过去给那白袍的仲尹添一杯茶水。

墨渊没说话,只撑了腮淡淡靠着座旁的扶臂。

折颜瞟了墨渊一眼,朝仲尹和善道:“仲尹小弟,你这可是在说笑了,你姐姐她已灰飞湮灭十来万年了,又怎能托梦与你。”

“折颜上神委实错怪仲尹,仲尹果真是来传姐姐的话,没半点旁的意思,我本不愿费这个神,”仲尹和气地弯了弯眼角,“只是见梦中姐姐实在可怜,有些不忍,今日才上的昆仑虚,折颜上神说仲尹的姐姐灰飞湮灭了,是以不能托梦给仲尹,可座上的墨渊上神当初也说是灰飞湮灭了,如今却还能回得来,我姐姐她虽灰飞湮灭,魂都不晓得散在哪里了,托个梦给我,又有何不呢?”

话毕矮身施了个礼,自出了正厅,待那叫仲尹的出得正厅,折颜念了句佛。

墨渊从座上下来,没说什么,踱去后院了,白浅抬脚想跟过去瞧瞧,被折颜拦住了。

二师兄苦着一张脸凑过来:“师父就这么走了,若还有仙友来朝拜,该当如何?”

折颜惆怅地望了望天,“都领去前厅喝茶罢,喝够了送出去便是,茶叶还够不够?”

她算了算,点头道:“很够,很够。”

白浅一向觉得自己的师父墨渊是个有历史的人,一切都有丁有卯,师父他果然是个有历史的人。

但听那白袍的仲尹说的这么只言片语描绘的,却仿佛是一段血雨腥风的历史,她有些担忧,本着做弟子该尽的孝道,打算将前厅的小神仙招待完了,便去墨渊的厢房中宽慰宽慰他。

是夜,待她敲开墨渊的房门,他正坐在一张古琴跟前沉思,晕黄的烛光映得他面上神色略显沧桑,她立在门口愣了愣,他一双眼从古琴上头抬起来,淡淡笑道:“站在门口做甚,进来罢。”

白浅默默蹭过去,本意是前来宽慰他,憋了半日,却一句话也没憋出来,话说他的那桩事,她其实一星半点也不明了,但听那白袍青年的说法,躲不过是一段风月伤情,倘若是段风月伤情,若要规劝,一般须拿句什么话做开头来着?

她正想得入神,耳中不意钻进几声零落琴音,墨渊右手搭在琴弦上,随意拨了拨,道:“你这个时时走神的毛病真是数万年如一日。”

她摸着鼻子笑了笑,笑罢凑到他近旁,拿捏出亲切开解的口气:“师父,人死不能复生,那仲尹大约也是挂念亲姊,你却别放在心上。”

他微怔了怔,低头复随意拨弄了三两下琴弦,才淡淡道:“你今夜过来,只是为的这桩事?”

白浅点了点头。

琴音缭乱处嘎然而止,他抬头一双眼瞧过来,瞧了她半晌,却问了个毫无相关的问题,他问的是:“你对他,可是真心?”

她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师父问的是夜华,心中虽觉得在长辈跟前说这个事有些不好意思,但扭扭捏捏却不是她一向的做派,遂摸了摸鼻子诚实道:“真心,十二万分的真心。”

他转开头去,望着窗外半晌,道:“那便好,我便放心了。”

师父今夜神色有些古怪,难道是担忧自己做女儿家做得不太像样,以至嫁得不好?她想通了这个道理,喜滋滋安抚他:“师父不必忧心,夜华他很好,我们两个情投意合,我对他真心,他对我也是一样的。”

他仍没回过头,只淡淡道:“夜深了,你回房歇着罢。”

自那日后,墨渊难得到正厅来,白浅那夜跨了大半个庭院去宽慰他,待从他房中出来后才发觉并未宽慰到他什么,便有些愧疚,大约这样的事,还是须得自个儿看开,旁人终究插不上手的罢。

这天,白浅在前厅里刚送走一批小神仙,正给自己倒杯茶,准备歇会儿,没想到又冲进来一个小小的神仙。

“阿娘!阿娘!我那美人师公在哪呢?辰辰来拜见他老人家了!”小人儿正是红光满面的白辰,夜华受伤之后没再给他做饭,加上下凡玩得太疯狂,他又瘦回了以前那个清俊的小模样。

此时大殿除了白浅外,还有几个一同收拾的师兄,墨渊正端着茶杯,准备喝完最后一口茶便回房。

没想到白辰蹬蹬蹬跑进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小家伙已经冲到大殿中央了,看到正位上的师祖,张口便道:“哇!辰辰终于见到醒着的美人师公了!”

墨渊愣了,手中杯子也顿了下,师兄们也定住了,艰难地转过头来,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白浅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去捂住儿子嘴巴,急吼吼地低叫:“小祖宗啊,你怎么能当着我师父的面这么叫?”然后十分尴尬地看向上位的师父请罪道:“不肖徒儿没教好,小儿白辰冒犯师父,还请师父责罚。”

二师兄先笑了出来,其它五个师兄也没憋住,但在师父眼光扫过后连忙整肃脸色,正襟危坐起来。

白辰也跟着跪下行礼加赔罪道:“徒孙白辰拜见师公,刚才是白辰言语冒犯师公,还请师公只责罚白辰一人,不要牵连我阿娘。”小小的脸上净是严肃,与刚才冲进来时的冒失截然不同。

“算了,都起来吧,”墨渊打量着那个跟小徒儿长相性格都很像的小家伙心有疑惑,没出声责备,只是弯起嘴角摇头轻笑。

他活了三十多万岁,却从未与这般小的孩童相处过,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小人儿打交道。

白辰又转向其它几位行礼道:“白辰见过二师伯,三师伯,五师伯,十师伯,十一师伯,十五师伯!”虽然之前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司音的身份,但白浅在他懂事后还是将自己十几位师兄的情况告诉了他,也幸好小家伙十分谨言慎行,一直没说露嘴过。

“免了吧,”二师兄抬手笑道:“十七啊,没想到你儿子如此有趣。”

“是啊,十七,小小年纪如此讨礼,可比你之前懂事多了。”十五跟着笑道。

墨渊出声问:“你叫白辰?是夜华的孩子?”刚醒来时他主要问的是夜华的情况,回到昆仑墟后也听弟子们聊天说过,他曾与一个凡人女子生下过一个儿子,后来不知何故那女子带着孩子跳了诛仙台,但那孩子辗转流落到东荒被白浅收养了。

“是的,师公!”小家伙声音很响亮地回答。

“今年几岁了?”

“五百零一岁了!”虽然是自己痛处,因是师公问话,他还是大声地说出来。

“不错不错!”墨渊点头,“不愧是父神母神的孙儿,先天仙根充裕!”

“呀?”白辰呆愣了,自己不是天族大殿下央错和乐胥的孙儿么?什么时候成了父神母神的孙儿了?

“辰辰,你父君夜华原是父神母神的小儿子,我师父的双胞胎弟弟。”白浅拍拍他的小脑袋,蹲下来给他讲述当年父神母神和夜华前生之事。

“阿娘啊,这辈分有点乱啊,”听完后小家伙纠结不已,看向墨渊问道:“那我以后怎么称呼墨渊上神?师公还是大伯?”

白浅也有些纠结地看向师父,两个月后她就要嫁给夜华了,这辈分确实有点乱,“这个……”

“在昆仑墟你就是父神母神的孙儿,出了昆仑墟你就是九重天的小天孙。”

六个师兄一听,连忙同声恭喜她,“恭喜十七。”师父的意思就是说,她与夜华成亲之后,回到昆仑墟,他们这个喊了九万年的小师弟就得改口叫师婶了。

墨渊喝完最后一口茶,步下台阶摸了摸白辰的小脑袋,“以后这儿也是你家了,好好玩,玩得开心点儿!”然后离去休息。

“阿娘?”白辰眨着大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家阿娘请示道:“辰辰可以在这儿多待一阵子吗?”

“反正你父君下凡至少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回归仙位,只要不打扰师父休息,随便你怎么玩。”白浅首肯。

“太好了,多谢阿娘!”他兴高采烈地谢过阿娘,然后转身跟其它人边向外走边问道:“其它的师兄们都去哪了?他们不在昆仑墟上吗?”小家伙很能适应自己新的身份,称呼也立马从师伯变成了师兄。

“他们都有事各自忙去了,”十五笑道:“师兄们就带你逛昆仑墟,这儿可好玩了。”

三师兄,五师兄,十,十一边走边跟他讲白浅之前的事,“对对对,想当年你阿娘来这儿的时候啊……”

二师兄也离开去办别的事情,大殿只剩下白浅与守门的两个小仙童了,这时成玉才姗姗来迟,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哭丧着脸问道:“上神,小殿下和墨渊上神呢?”

“你那么大个人,居然没团子跑得快?成玉你还真有出息,”白浅扑哧笑道:“我师父早下去休息了,团子也跟着我师兄们出去玩了。”

成玉无语地坐到地上休息,她才成仙三百多年,加上生性散漫,不喜修行,如何跟生来就是龙子龙孙的白辰相比?何况他老子天上地下数一数二的厉害。

从这之后,墨渊便再不到大殿上来了,本以为见不到他,便能浇一浇这些前来朝拜的小神仙们的热情,不想他们依旧踊跃得很,且越到后头,来喝茶的神仙们的时辰便拖得越久,喝茶的盅数也日渐增多,白真估摸这是一股攀比的邪风,正譬如她小时候同他也常攀比谁能在折颜处摘到更多的桃子,喝到更多的酒,于是迫不得已贴了张告示,上头明文告知了来昆仑虚朝拜的神仙们,每人只能领一盅茶喝,且不能添水,可即便如此,来朝贺的小仙仍前仆后继的,多得很。

白浅在前厅里头扮茶博士扮了十二日,第十二日的夜里,终于熬不住,将白真拉到中庭的枣树底下站了站,求他帮自己瞒七八柱香的时辰,好让她去凡界走一趟,瞧瞧夜华。

枣树上结的冰糖枣已有拇指大小,果皮却仍青着,不到入口的时节,白真打下两个来,掂在手中,道:“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就为这个事,该不是怕被你师兄们晓得了,笑话你儿女情长罢。”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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