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玩闹不过是一段插曲,真正的风暴往往要最后才会来临。
作为在马家土生土长的娃,马得安深知这一规律。
他戳了戳他哥的胳膊。
马得安三哥,今年开胃菜就这么大阵仗,你说主菜得是怎么个规模啊?
马嘉祺放下酒杯,唇角含笑。
马嘉祺等等看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马应行回到宴席,连饮两杯红酒。
马连景应行!
马连景不悦,
马连景自己喝像什么话,向你四爷爷敬酒了吗?
马应行深吸口气,浓浓的窒息感都盛在那杯酒里。
他站起身,
马应行四爷爷,愿您健康永驻,松柏长青!
马由海应行有心了。
马由海笑着举起杯。
马连景这才露出笑脸。
他微皱着眉心,转头看向马嘉祺。
马连景小祺啊,不知道昨天和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马嘉祺大爷爷,我以为我昨天已经和您说得很清楚了。
男人慢条斯理地放下餐布,温声回答。
两人对话平常,马得安却知道,主菜来了。
他连忙竖起耳朵,生怕自己错过关键信息,还往把椅子往前挪近了两寸。
换来父亲警告地一瞥。
马连景小祺,你还年轻,还不能理解家族的意义。
马连景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四房可以有钱,但不能有权。
权势这个东西,握久了,就会生出异心。
马家除了老宅这里,不能有第二道声音。
马连景这老话说得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和应行是同族兄弟,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你的左膀右臂了。
席间彻底安静下来。
空气沉闷得让人心悸,盛亦棠给马妱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连忙把两个孩子带了出去。
视线聚集处,马嘉祺依然面不改色。
马嘉祺大爷爷说笑了。古话也说,挥刀就烛裁红绮,结作同心答千里。马氏有亦棠帮我,大哥也可以在北城享清闲了。
帮?
盛亦棠一个女人,出身不高,又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能帮什么!?
马连景认定他是在敷衍自己,甚至还拿一个什么都不如应行的女人来搪塞推脱,当即便沉了脸色。
马连景小祺,大爷爷在和你说正事!
马嘉祺大爷爷,我说的就是正事。
马嘉祺平静回视,毫不退让。
两道视线在半空交汇,一面是犀利压迫,一面是沉稳不屈。
马得安发誓,他听见了轻微的哔啵声。
嗷!
盛亦棠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跑到了话题中心,这时候她还是......
装傻吧。
她默默垂下头,殊不知这模样落在马连景眼里,只能让他更加恼火。
这胆小如鼠的女人,怎么配待在马氏公司!
接连两次被驳了面子,还是当着全族的面,马连景已经十分不悦。
马连景老四你来说!小祺公司忙,我好心让应行去帮他,我错了吗?
马由海捋着胡子,仍是笑呵呵的模样。
马由海大哥,公司的事我现在是一句都插不上话,这决策权啊,全在小祺手里。
马连景混账!
马连景忍无可忍,重重拍着桌案。
马连景公司是你一手创立的,你岂有插不上话的?再说,你身为他爷爷,难道还不能说一句了?!
他看向盛亦棠,不再掩饰目光里的嫌恶。
马连景让一个女人来管事,成什么体统!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我们马家没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