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更暖

话虽如此，两人一时间却都有些不知说什么好，颇有些紧张，找不到话题。

阿秀盖在被子下的脚动了动，无意识地做着取暖的动作。

顾一野发现后，碰了碰她的脸，又拉着她的手感受了一下，敛着眉问：“冷吗？”

“有点。”

二人都看了眼窗外，今天是个阴天。

“这房子也没有取暖设备，来，把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我给你暖暖。”顾一野环顾了一圈后说。

窗户已经关上了，屋里其实温度并不低，但阿秀总觉得冷，大概是生病的缘故。

顾一野的手倒是非常暖和，阿秀美滋滋地任他抓着自己的手揉来揉去，没一会儿她就觉得热乎起来了。

她收回双手捧着脸说：“好暖啊，一野。”

顾一野看着她，神色不经意地舒展，眉目含笑。

“脚还冷吗？”顾一野问着就要掀开被子，阿秀大惊，完全不敢想自己的脚被他抱在怀里的样子，扑棱一下就坐了起来，缩回脚，抱膝。

“脚，脚就不用了！”

顾一野微微一怔，随即浅然一笑，“好。”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开始说话。

“阿秀你想不想继续读书啊？把高中读完，然后考大学？”

顾一野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阿秀眼前一亮，又颓丧下去，“都多大年龄了，孩子都快上学了，哪还会想这些。”

“小飞才三岁，离上学还早着呢。”顾一野说：“再说了，学习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你可以去问问夏林的妹妹，现在大学里什么年龄段的学生都有呢。”

阿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顾一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她哪里有时间做这些呢？

“张大姐没有和你提过想把张妈妈接到身边的事？”

阿秀愣了一瞬，说：“她也就是想接妈妈去家里住几天罢了。”

“我看不像。”

顾一野的话正说到了阿秀的心坎上，她有些急切地问：“她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其实阿秀也有预感，张北没少和她透话，一个劲儿地撮合她和顾一野也有相关的原因在里面。

顾一野说：“上次见面，她就私下里问过几次我们的婚期，话里话外就是在暗示我张妈妈她会留在家里，听她的意思，张妈妈应该也是这个想法。”

阿秀蹙紧了眉头，这些年的相依为命，张妈妈在阿秀心里从不是负担，反而是一种动力，她从未想过要和张妈妈分开。

她打了个哆嗦，顾一野有些后悔提这件事了。

“坐着冷，先躺下吧。”阿秀不肯，顾一野用了点力气将她按住了，随即自己也躺了下去，“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隔着被子，顾一野将阿秀抱在了怀里。

“一野，你说小飞他奶奶真的会不要我了吗？”阿秀完全不在状态，心不在焉地闷闷说道。

“她怎么会不要你呢？她最喜欢你了，我都看得出来。”

顾一野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

其实，顾一野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都做好了把她们娘仨接到身边的准备，未来都在计划中了，这些年他也是切切实实地将张妈妈当成亲妈一样照顾的。

可是，张北的话显然不是随口一说，张妈妈当初拉着他的手嘱咐的时候也都是提的小飞和阿秀的事，她自己的事只字未言。

不管到底会如何，但让阿秀重新读书却是顾一野一定要做的事。

他知道阿秀有多爱学习，这些年她不管多忙，睡前都会拿着借来的高中课本一遍遍地读，还经常会请教邻居。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顾一野拍了拍阿秀的背，问：“果园和耕地的租金问题搞定了吗？”

说起这个阿秀喜滋滋地点头，全都搞定了！而且这么算来，比她从前累死累活一整年赚到的钱还要多呢。

俩人都很开心，阿秀不自禁地往顾一野怀里凑了凑，被窝里还没有他身上暖呢。

顾一野迟疑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眼睛直直地望着阿秀身后说：“被子隔热。”

说完就退开，慢慢地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