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大家应该都信了,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妈的,赵吏是真的牛逼。
一顿操作下来,他周身有如莲花绽开,我虽对超度不甚了解,不过看迷宫中点点星光倾泻而出,也大概晓得他是成功了。
他倒在台上。
娅赵吏,你真的把迷宫给超度了!
赵吏还,还没有,冬青,赶紧进去,织女在里面,还有你的朋友,让姐弟俩见一面吧。
夏冬青拽着玄女就往迷宫里去。
赵吏向我伸手:
赵吏扶,扶一把,没力气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急忙爬上台子扶他。
赵吏我刚才念的是什么?
齐松松你问我就超纲了啊。
我一边拽他一边回忆他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齐松松但我听你说最后一句,好像是‘妙法莲华经’。
赵吏妙法莲华经?看来,离我真实的自己又近了一步。
我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
赵吏像是瞧出了什么,问我道:
赵吏你不高兴了?
我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忽得笑了一声:
齐松松我没有不高兴。
赵吏是吗?
齐松松赵吏,你看天上的月亮。
赵吏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赵吏很亮。
齐松松你说明天我们能看到的月亮,和今天,还是同一轮吗?
对于我的问题,赵吏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顿了良久,才道:
赵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没有人会在意的。
我缓缓扭过头看向他:
齐松松我在意。
赵吏你……
齐松松我怕终有一日,你寻回了自己,就不会如同现在这样了。
齐松松你还是你,可你又不是你。
就如圆月亘古长明,可今天看不到昨天的月亮,而明天也见不到今天的月亮。
赵吏轻轻拉了拉我的手,对我道:
赵吏不管过去如何——但你的将来,我可以一直都在。
我继续看着他。
赵吏至于我的过去,等我全都想起来的时候,你想听,我都可以告诉你。
赵吏的眼神中隐约有几分期切。
赵吏别再把我往外推了,可以吗松松?
事实上我早就有些动摇,只是我生怕这终究是有始无终。我和他之间隔着千年的霜雪与月华,他永远是我不可企及的那个人。
不过,这样的人此时此刻不也正站在我面前,垂眸细细将我打量吗。
若我永远只在他伸手时退缩,那或许才只会与他渐行渐远。
既是如此,我再顾忌他的从前也无甚意义,他只会是现在和将来,再不会是过去。
我抬眼,缓缓看进他的眸中,片刻,弯起眉眼来笑:
齐松松好啊。
说着伸出手举到他面前,又道:
齐松松我的手就在这里,抓紧点,千万别松开。
赵吏顿住。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后知后觉般意识到,脸上的神情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换上什么才好。像是五官乱飞了一会儿,他忽得扯着我的手将我抱进怀中,轻声道:
赵吏绝不会松开的。
*****
周影和姐姐在迷宫中见了一面。
十几年隔了生死,周影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想见到鬼的人——他宁愿相信鬼怪的存在,如此,他的姐姐就并未离他而去。
夏冬青和玄女从迷宫里出来的时候,赵吏正揽着我怕我冷,见状那两人微微一愣,夏冬青便喜气洋洋地开口:
夏冬青赵吏松松,你们两个终于在一起了!
赵吏嘚瑟的很,冲夏冬青一挑眉毛:
赵吏怎么着羡慕啊,自己表白去。
夏冬青对他如此行为表示不齿。
夏冬青走吧,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有点冷啊。
玄女对此表示赞同:
娅冬青说的对,不然我们还得在这呆一晚上,我可不愿意了。
话不多言,我们便下山回家。
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这几天身体和精神都遭受巨大的疲惫,我们四人没心情讨论别的,纷纷各自洗洗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大概十点,就听到赵吏在楼下客厅里猛敲不锈钢锅,一边敲还一边道:
赵吏起床了你们这群懒虫!
吵死了。
夏冬青是最先收拾好下楼的,我到餐厅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桌边,手正跃跃欲试地往小鸡腿儿的盘子里靠,结果正好赵吏一个回身瞧见,一筷子就打在他手背上。
夏冬青啊呀!
夏冬青委委屈屈地揉着自己的手背:
夏冬青你干嘛呀赵吏?
赵吏人都没来齐你就想吃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夏冬青的狗狗眼往下一垂,可怜兮兮的模样在那控诉赵吏:
夏冬青你以前不这样的。
赵吏很是不耐烦:
赵吏再逼逼我一枪打散你魂魄啊。
齐松松你个一千多岁的老东西和夏冬青一个孩子计较,跌不跌份呢。
赵吏见到我就换了一副表情:
赵吏松松来了啊,坐坐坐,先喝点牛奶,饭马上就好了啊。
我在夏冬青对面坐下来,看着赵吏给我端牛奶就道:
齐松松行了,正常点,我不喝牛奶的。
赵吏的积极性完全没有被打击:
赵吏那明天给你准备别的。
刚好玄女也来了,拿过我手边的牛奶仰头三口,才道:
娅赵吏你果然变了,太矫情了。
我点头:
齐松松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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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给赵吏鼓掌
对赵吏来说松松是他互补的另一面,聪明冷静又有点小刻薄,不矫情且坦荡荡,像是幽暗地府中开出的一朵花
两个人是不会因为早月闹矛盾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