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剑气

出乎意料的，南砚很给禹司凤面子，她放下剑，周身激荡的灵力平复下来，脸色也缓和下来。

南砚勾出一抹笑，“其实柳前辈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杀了令爱。我说过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看向禹司凤，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司凤，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我还是很认同你的观点的。”

不等禹司凤回答，她又拉过璇玑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璇玑，“璇玑，你刚才说，想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向善对吗？”

璇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我这样，做错了吗？”

南砚笑的温柔，“你没错，你的心是好的，你只是想的不全面。你看啊，要是我们就这样把她放了，等她走了，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又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向善呢？当然得我们监督她才行。你啊，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

“那该怎么办呢？”璇玑恍然。

“看我的。”南砚说着走向玉儿，柳意欢挡在她前面。

“你想干什么？”

“让开。”南砚淡淡扫了他一眼。

柳意欢一怔，在他眼中，南砚眼神淡漠，似乎容不下任何东西。昳丽的眉眼间是说不出来的尊贵与威严，犹如高坐于九天之上的神祗，往芸芸众生投来的淡淡一眼，带着漠然和极强的压迫感，仿佛灵魂都被震慑。

那一瞬间，柳意欢只有跪拜在她脚下的冲动，向她俯首。双脚死死钉在地上，再也挪不动半步，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

没有了柳意欢的阻拦，南砚顺利来到玉儿面前，忽略掉玉儿微不足道的挣扎，往她肩膀上一拍，玉儿顿时停止了挣扎。

南砚转过身，对着手里握着符石的禹司凤说，“好了，你可以毁了符石了。”

“你对玉儿做了什么？”禹司凤问。

“没什么，”南砚把悯生剑重新簪入发间，“不过是悯生剑的一道剑气罢了。每月十五子时，这道剑气会在她体内穿梭，伤其经脉，割其灵体。就像现在这样。”

南砚说着抚了抚流苏剑穗，她话音刚落，玉儿惨叫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大滴大滴往下落。她倔强的紧，痛极了也不肯再叫出声来，只死死咬着唇，被咬出血来了也不松口。

“玉儿！玉儿！你怎么了？”柳意欢从刚才那种被震慑住的感觉中挣脱出来，跑到玉儿面前，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我好疼……”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你说就是了！”柳意欢对着南砚喊到。

南砚微微一笑，把手放了下来，玉儿浑身一轻，倒在柳意欢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南砚扫了眼面露不忍的众人，果然是经历的还太少，她启唇，语气轻飘飘的，“怎么，觉得我残忍了？好歹她还活着，而那些百姓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们现在看着她痛苦挣扎觉得可怜，可是那些被吊在血藤上，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被抽干，身体一点点冷下来，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死去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心有不忍的璇玑三人一愣，只觉得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生气的南砚气场好强大哦，有点怕怕的，不敢说话。这是璇玑心里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你们只要去把林子里的人全都安葬好，而后把他们的家人好好安顿。”南砚顿了顿，看向玉儿，“你杀了几个人，再去救几个人回来，记住了，要救处于生死关头、危在旦夕的人哦！”

“还有，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就比如，你爹爹把人打的半死你再去救他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予许的，绝对。”南砚强调。

“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呢！”玉儿倔强的瞪着南砚。

南砚不理会她，只是看着柳意欢，“只要你们做到了，我就把她体内的剑气拿回来。怎么样，我的条件不苛刻吧？”

柳意欢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南砚的条件确实不苛刻，这都是玉儿犯下的错，做这些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希望你说话算话。”

“那是当然，我可不是灵石，做那等操控别人的事情。”南砚眉眼微弯，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意欢。

柳意欢一惊，她看出他的顾虑了？

他刚才就在想，她留的这道剑气和灵石的符石也没什么区别，还不是照样能让他和玉儿乖乖听她的话。没想到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柳意欢心里有一种感觉，南砚是会信守承诺的。

大家对南砚这一番动作可谓是心服口服。

禹司凤毁掉符石，玉儿额前的印记消失。

南砚看向柳意欢，“你还是要好好管教你这女儿，上次是丢了命，这次幸好是遇到我们。我的这群小伙伴们心地善良，我呢又十分开明。要是让她再乱跑，遇见了哪个迂腐的老前辈，只要一看见她这只妖灵，就绝对没有活路。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心地善良的好妖呢。”

南砚最后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柳意欢知道她这是好意，可是他亏欠玉儿良多，以前就没有管过她，现在又怎么忍心再拘她呢？

“她就是看你心怀愧疚不能拿她怎么样，才这么为所欲为，使劲的折腾你。这次就当我替你帮她长长记性了。”

柳意欢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还真是了不得，大棒甜枣齐下，让你吃了亏受了罪还要对她感恩戴德，说不出她半点不好来。

真是个惹不起的小魔女！

柳意欢带着玉儿去收敛林子里的尸体了，大家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原本禹司凤和璇玑手上的傲因筋已解，他们不需要再去轩辕派了，可灵石长老这事一出，他们是一定要去轩辕派说明情况的。

灵石潜逃，总要让轩辕派知道，让他们派人去捉拿。

玲珑和钟敏言还在赌气，她不想让钟敏言跟着，只让钟敏言留在客栈里。

最后由南砚、璇玑、玲珑还有禹司凤四人去轩辕派，其余人留在客栈里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