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最近特别的苦恼。
手机经常在打游戏时闪出来“您的手机空间不足，请立即清理”之类的字眼，甚是煞风景，还让他好几次连跪，气得他差点扬言要换一部新手机。
说是“差点”，是因为他……十分之穷。
于是他忍声吞气地特意抽出时间去清内存，勉勉强强拼了个四百多MB，心情愉悦地玩了会儿游戏，刷了会儿手机，又弹出了相同的提示。
他再次黑着脸把内存一点点地扣出来，没过多久还是弹出了提示。
如此循环了良久，魏无羡崩溃了。
江澄道：“指定是你手机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舍不得删。”
魏无羡与他扭打了一顿。
他也不清楚怎么就随随便便的没了内存，明明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少得可怜，下载的APP也只有基本的社交软件和一款游戏。
……可能，手机存心想和他作对吧。
“作对也不带这样的啊……”魏无羡小声咕哝着打开浏览器搜索了“手机内存不足怎么办”，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被他一个个的试过，不是成效微乎其微就是卡界面，差点让手机死机。
魏无羡有些绝望。
就当他感觉这个世界不值得托付的时候，一截淡蓝色的APP标识随着快速滑动的界面从眼前一闪而过，他心下一顿，停住了愤怒的指节，缓缓往上翻了几下。
——“内存债”。
魏无羡：“？”
简介：你还在为自己的内存烦恼吗？下载“内存债”，无需清理，随机配对，保准你的手机清清爽爽！
魏无羡：“……”
……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皱着脸点进评分区，居然是清一色的好评。一头雾水看下去，大概了解了这是一款可以……借他人内存的APP。
……内存居然还可以借的么。
魏无羡嘴角一抽，坚决地退了出去。
这绝对是骗子软件。
评论绝对都是水军。
就算真的可以，他魏无羡也不会沦落到连内存都要借的这一天！
两小时后魏无羡的手机主界面多了一小块淡蓝色的图标。
·
魏无羡操作了半天，发觉这款软件居然还有些良心。
功能十分简洁，只有聊天界面，个人主页，配对程序和内存的查看。
如果需借内存，可用“随机配对”的功能轻易找到手机空间充足的人，接着在聊天界面谈话，交谈顺利还会有规规矩矩的电子版借条，填好利息和借出的内存数据。
这利息可以什么都是，偏偏不能是钱。于是这款APP还禁止了一切金钱交易途径。
魏无羡觉得就凭这点，可以判个“三好APP”。
利息怎么还也全权交给谈话人，软件概不负责。整个交易的结束也只需借出方在利息和“本金”那一栏画勾即可。
……可谓是简单粗暴。
为了安装这个，魏无羡咬牙把游戏删掉才腾出位置，因此他也不想磨磨唧唧，注册登录后直奔“随机配对”功能。
等了几秒钟，配出来一个人，头像是天空风景图，ID是“Y”。
魏无羡心道怎么这年头还有这种风格的年轻人。
他点击“聊天”按键，火急火燎打了声招呼，就直接问道：“可以借下内存吗？”
对方没有回应，似乎是不在线。
魏无羡紧蹙起眉，退出去想要再次配对，系统却在他的“随机配对”界面提示不能二次配对。
魏无羡：“……”
他突然想起来，评分区有人抱怨过一旦配对出了人，要么谈不来删除对方要么谈得来打成交易否则就不能再次进行配对这个麻烦的设置，差点站起身摔手机。
但他忍住了，深吸一口气，顿觉哭笑不得。
好在对方没让他等多久，几分钟后回复了一个“嗯。”
魏无羡把这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他在键盘上敲了良久，才又试探地发过去一句：“800MB可以吗？”
对方回复：“嗯。”
魏无羡：“……”
他索性放弃绕弯子，啪嗒啪嗒打过去：“你来说说利息的事？”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你来。”
行，这是连利息都懒得想呢。
魏无羡叹了口气，想了片刻，才慢吞吞回复道：“那就一天一道高数题拍给你看？”
他原本是抱着好玩的心态，真正的利息还是想让对方做定夺。
谁知对方发过来了一句“嗯。”
魏无羡霎时惊了，飞速打字道：“你，你想好？给你看高数题哦？这个利息你不觉得亏吗？”
对方回道：“内存而已。”
魏无羡呆滞住了，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把电子版的借条发了过来。
“填吧。”
魏无羡一阵头晕目眩。
·
于是魏无羡的手机瞬间多了许多内存，差点把江澄惊掉了下巴。
问起来也只垂头丧气地回了一句：“牺牲了我的脑细胞。”
江澄想了特别久，最后总结：这人可能是走半路上脑子摔坏了然后良心发现把手机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删了。
思考到这，他睁大眼睛啐道：“禽兽不如！毛片居然有这么多！”
刚好推门进来的魏无羡：“……”
魏无羡：“江澄，不如再来打一架吧。”
魏无羡说是这么说，想归这么想，一天一道的高数题还是老老实实完成了。
说来奇怪，学校教授布置的题他都不肯好好做，为了些内存，做题效率倒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利息这倒是没什么，“本金”就有些难搞了。
他和“Y”定的期限是两周之内，眼睁睁看着快要过完了，只好忍痛把游戏再次卸掉，东凑西凑，指望捡出个800MB来。
……但是做不到。
魏无羡觉得这个手机绝对是抽风了。
他咬牙变着花样骂了手机千万遍，还是得抹着泪水辛辛苦苦在微信QQ里面挑没用的数据删来删去。
但苍天不饶人，“Y”来找他时，手机里只有600多MB。
魏无羡收到消息后，决定卖惨。
Y：
今天是最后一天。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Y哥！
Y：
？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我不知道我手机怎么回事，不管我怎么凑现在都只有600多MB啊……太难受了太难受了我还不上了[伤心][伤心][伤心][伤心]
Y：
那你来决定怎么办。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Y哥你不要生气！你知道当我看着截止的日子渐渐逼近时我的内心有多恐慌吗！夜不能寐寝不安席连吃小龙虾都觉得嘴里淡了……
Y：
……不要这么叫我。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哦，好
Y：
你来决定。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我想了想，下周我还得借你的内存
Y：
嗯。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那你下周只借我600MB不就好啦！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解决方式的作用几乎可视作没有，但“Y”并无什么意见，发来了一句“好。”
魏无羡手舞足蹈：好歹碰上良心债主了！
潇洒地填好借条好他才迟钝地发现：这次交易好像没什么意义。
归根结底，还是欠了那Y大哥200MB。
一去问，对方的回复是六个点。
……很好的债主！
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还是以“多做20道高数题”为条件达成了妥协。
盯着Y大哥发过来的“嗯”，魏无羡由此联系到一个人，不禁笑出声来。
怎么感觉……还挺像呢。
·
魏无羡一心觉得Y大哥是个好人，于是无心与他人配对了，只黏着Y大哥不放，每隔两周都准时来找他商量条件。
那边不管魏无羡借走多少都可以从容地打借条，也不知是真的不缺内存还是懒得说。
偶尔游戏打腻了，生活无趣了，除了骚扰魏无羡喜欢撩拨的某个人，就是和这位Y大哥聊天。
一来二去魏无羡单方面认为跟这个Y大哥熟络起来，也不像前面那么客客气气，时不时还会逗上几句话，得到的回应永远是波澜不惊的。
……真的是像极了那个人。魏无羡如是想，甚至有时候都以为真的在和那个人聊天。
·
那个人就是蓝忘机，系里面名字如雷贯耳的一个人。
喜欢他这件事魏无羡和谁都没说，只是偷偷地在平常的肢体接触和语言上占便宜，看着蓝忘机有时候气得通红的耳朵，都会暗暗窃喜。
他和蓝忘机高中认识的，两人关系之间的风评一直不好，但这不影响魏无羡对他的骚扰。
……讨厌他就讨厌他呗，喜欢上了又有什么办法。
魏无羡自诩随心洒脱，但在对蓝忘机的感情上，却变得跟个纯情少男一样，矫情这担心那，总免不了失落的时候。
他一直不敢表白，是因为怂。
平平常常的怂用不到魏无羡身上，他只是清楚蓝忘机讨厌他，万一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说话都不能说，见到个人就得低头装不认识了？
这可多难看啊。
这憋屈的心理谁都讲不得，魏无羡只好去找Y大哥诉苦。
“今天ta又不理我”
“Y哥你说ta这样是不是喜欢我”
“好想表白但ta很讨厌我”
诸如此类的消息挤满了聊天界面，Y大哥也是脾气好，礼貌的回复还做得到。
魏无羡刻意掩去性别和性格，表达出的信息量也就只有：他特别喜欢一个人，但不敢表白。
Y大哥从没发表过什么意见，回复最多的只是一个“嗯”。
魏无羡都怀疑过Y大哥会不会就是蓝忘机本人了，但又很快推倒了这个想法。
毕竟蓝忘机这种人，大概是不会闲到下载这种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APP的，更别说整天看一个人说废话了。
·
蓝忘机冷着脸把手机屏幕按黑，满脑子都是魏无羡找他诉苦的话语。
……他有喜欢的人了。
蓝忘机不敢轻易抱有期待，但他发现受不住这种打击倒是真的。
他每次都想给魏无羡发些安慰的话，只是一来他不会说话，二来他心头苦闷得要死，根本做不到若无其事。
于是每次在学校里碰上魏无羡，他都一口气憋不上来，埋头就走。
偏偏魏无羡还非得跟上来叽叽喳喳说一大堆，惹得他心烦意乱。
后来魏无羡忍不了一次次被无视，强行止住蓝忘机的脚步，把他摁在树底下，问道：“蓝湛，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蓝忘机喉头一哽，心砰砰直跳。
他终是逃不过他。
于是蓝忘机抬头直视魏无羡略有些不安的眼睛，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有。”
·
魏无羡又黏上来和他连珠炮一样说一堆话，他都习惯了。
但是这次有点不同，蓝忘机知道魏无羡有喜欢的人后，想躲开他保持距离，又想跟他在一起。
他路过体育馆门口时，看到一群人挤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嘈杂无比。
本想快速离开，就听到有人响亮地叫道：“魏哥！你还真有喜欢的人啊？”
他脚步一顿。
接着魏无羡的声音也响起来，略显得意道：“有啊，他长得可漂亮了，天生的美人胚子，你们要是猜得出来是谁我请你们吃海底捞！”
四周起哄声此起彼伏。
蓝忘机暗自握紧了拳，正想默默地走开，就被魏无羡眼尖发现了，欢快地叫道：“蓝湛！”
他深吸一口气，向魏无羡点点头转身就走。
哪知魏无羡就这么追了上来，在他耳边吵了一路，最后看他始终不回答自己，便忍无可忍强行把他推到树下面，皱眉盯着他。
蓝忘机也没挣开，一动不动地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魏无羡想到刚才在体育馆门口的表面上不经意的小事，心一沉，问了出来：
“蓝湛，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
魏无羡一整天的状态都不怎么好。
自从听蓝忘机说完那声有，他愣了很久。
他放开了蓝忘机，笑道：“噢，这样啊。”
见蓝忘机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魏无羡顿觉尴尬，有些吞吐道：“我还以为，以为你这种人，不会喜欢谁呢……”
蓝忘机敛住眸里有些许暗淡的光，轻轻“嗯”了一句。
魏无羡觉得他不能再不要脸地赖着蓝忘机了，假装不在意似的笑道：“你既然嫌我烦，那我先走了。”
蓝忘机没回应，任由魏无羡径直离开。
他望着他的背影，见他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道：“到时追到人了记得给我瞅瞅好不好看啊！”
像是硬生生掐灭了蓝忘机心中可笑的奢想。
他心中一涩，自己起身走了。
魏无羡揉了揉鼻子，感觉自己是真的要哭出来。
蓝湛居然有喜欢的人，不可思议……
魏无羡失了魂似的边走边想，这个人一定很好看，而且不像我这样，应该是很温柔很大方，文文静静的，然后……
然后……
魏无羡自嘲地在心里哼道：能被蓝湛看上的人，我有什么好比的呢。
·
寝室的人见魏无羡脸色不对，都来问他怎么了，魏无羡不好说出口随口编了一句内存又不足了，被江澄假心假意地“安慰”了一通。
他这回倒是没怼回去，鞋一甩身形一扑就睡死在床上不理别人了。
……其实根本没睡，他睡不着。
刚刚随口说了一声内存，魏无羡突然想起来可以和Y大哥发泄，于是要死不活地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淡蓝色的小图案。
恭喜你结识到一名大帅比：
Y哥在吗……
魏无羡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退出去给自己改了个ID：失恋的男人
过了没几分钟，那边有了回应。
Y：
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嗯”字，魏无羡就一顿莫名的心虚，于是前面拐弯抹角聊了一堆，才堪堪切入他要聊的正题。
失恋的男人：
期限又要到了吧？
Y：
嗯。
失恋的男人：
我这次真的还不出什么了，高数题我都快做秃了，可以换个条件不？
Y：
不可以。
失恋的男人：
为什么啊？
Y：
借条上的内容不能改。
Y：
你的ID，什么意思。
失恋的男人：
别提，我暗恋对象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另一边的蓝忘机差点拿不住手机，死了一天的心脏仿佛重新活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快要破茧而出与他内心深处的憧憬相伴。
失恋的男人:
我今天去问ta有没有喜欢的人，ta回答了个“有”，可把我心里酸坏了，但我还是和ta说如果追到了记得给我瞅瞅好不好看，你说嘴硬吧？ta不回答我，自己直接走了，我事后回想起真想抽死我自己说的什么话，怎么办怎么办啊又丢了恋情又丢了老脸……
那边半天没声响，魏无羡自顾自的噼里啪啦打字：
失恋的男人：今天遇到ta之前我还和我的朋友在体育馆门口玩真心话大冒险，远远就瞧见ta走过来了，我估计ta要走，就故意说出我有喜欢的人好让别人起哄引起ta注意，但这人一点都不关心，看这里一眼就要走，我急了就叫住ta，跟上去啰啰嗦嗦一大堆ta都不理我真是气死人了，然后我脑子一热就问出来了……
魏无羡发了一堆过去，却没得到Y的回应。
他酸气都泄出来了，见Y不回就去首页刷新了回来定睛一看，手一抖差点惊叫出来。
那上面赫然发来了两个字：魏婴。
魏无羡感觉自己今日吾命休矣。
他是真的没想到，蓝忘机还真就有那么闲，闲到下载这种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APP，整天看一个人说废话。
那他喜欢蓝忘机这件事，人家不就知道了？
魏无羡想起他之前向“Y大哥”的抱怨，酸甜苦辣的情绪全面具备，他自己看聊天记录都不免老脸一红。
……这下真的死绝了。
蓝忘机发来那句“魏婴”后他就把手机关机了，把脸埋进枕头里床打滚，内心不知道发了多久的疯才勉强稳定下来，抬起头来他又是另一副比先前还黑的面孔，让江澄都吓了一激灵。
他道：“你干嘛呢？又输一把？”
魏无羡一言不发。
江澄不耐烦道：“别摆着那臭脸，刚才有人找你。
谁会有事没事来找他？
魏无羡蒙了一会儿，答案突然不言而喻。
他不死心道：“谁啊？”
…
江澄扭头看向已然站在寝室门前的蓝忘机，选择了沉默，并且离开。
魏无羡：“……”
蓝忘机试探道：“魏婴……”
魏无羡：“啊！！！”
他猛地缩进被子里。
蓝忘机颇有些无奈地将魏无羡剥出来，对着那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脸耐心道：“听我说。
想是容易，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蓝忘机还是有些卡，待他磕磕绊绊地解释完，倒还是不怎么敢去看魏无羡。
魏无羡呆住了。
蓝忘机惴惴不安地微微垂头，耳根发红。
魏无羡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
“……”
这个世界还是值得托付的。
“那，那不对啊，”魏无羡喃喃自语道，“那你不应该早就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吗？而且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蓝忘机道，“字迹。”
“……啊，是！”魏无羡醒悟过来，“高数题！”
他几乎跳了起来，两手扣住蓝忘机的肩膀激动道：“那你这是干什么？故意吊着我不放吗！”
蓝忘机声音有些窘迫，“我以为，你说的是他人……”
魏无羡听了更激动了，“你是不是傻！你居然会觉得我在喜欢别人？”
“……”蓝忘机垂眸，“抱歉。”
“别别，”魏无羡连忙打住，“不需要道歉！”
蓝忘机抬头看他。
魏无羡大概缓到了喜悦的时刻，他眼里重新亮起来，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蓝忘机的脸，贼手悄摸摸地就抚了上去，“可算是可能你上下其手了，让哥哥好好看看……”
蓝忘机无奈道：“别动。”
“啧，咋不听话呢。”魏无羡一把掰过蓝忘机的脑袋，严肃道：“让我看一会儿。”
“……”蓝忘机目光放柔和了些，伸手将魏无羡抱入了怀里。
坚实的胸膛触感如有实质性地落在魏无羡内心的深处，他听着蓝忘机有力的心跳声，终于想起来他现在得疯一会儿。
魏无羡抱紧了蓝忘机，道：“我真的没想到。”
蓝忘机：“我也没想到。”
魏无羡猛地推开他，在床上剧烈地打了几个滚。
蓝忘机：“……魏婴。”
魏无羡弹起来又马上抱住他，恨不得大叫给全校“艹，蓝湛他喜欢我！！”
但他极力克制住，抬头与蓝忘机对视。
魏无羡：“蓝湛，我喜欢你。”
蓝忘机耳根依旧在发红，“我也是。”
失而复得的男人：蓝湛，我内存又快没啦，你怎么有那——么多啊？
Y：还是得还。
失而复得的男人：！我们现在这个关系都产生质变了，就不能让我走个后门啊。
Y：可我这边的会用完。
失而复得的男人:哦
Y：其实也可以不还。
失而复得的男人：?
Y：利息你来定，这个手机我不用，专门给你借。
失而复得的男人：我好喜欢你！
失而复得的男人：你说的啊，利息我来定！
失而复得的男人：那就，一天亲一个！
蓝忘机：……
Y：好。
失而复得的男人：不行，我现在就好想亲你！你在图书馆是吧？我来找你！
Y：嗯，我等你。
江澄发现魏无羡不缺内存了。
他问道：“你把a片删完了？”
魏无羡：“……”
魏无羡：“艾斯比我已经有对象了－－不对，谁告诉你我看片了？”
江澄：“你没看？？”
……
江澄：“不对你有对象？魏无羡你看片看傻了？？”
…
魏无羡把正在和蓝忘机聊骚的手机一丢，起身就是一个飞踢。
把江澄赶出去之后，魏无羡满意地重新端起手机和蓝忘机继续聊骚，待他和蓝忘机约完今晚在哪吃饭时，他突然意识到，他还真的不缺内存了。
除了跟蓝忘机在一起，其他的东西仿佛都失去了本色一般，根本提不起他的兴趣来。
完了，他想，这下可是栽得彻底。
晚上见到蓝忘机的那一刻，魏无羡觉得下午的自己想的真真全是破烂玩意儿。
完什么完，有这等美色佳人，就该敲锣打鼓地庆祝他魏无羡捡着了这种好事！
“蓝湛，”魏无羡牵起蓝忘机的手，拿指腹骚了骚对方的手心，“以后你别借内存给我啦。”
蓝忘机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道：“那我给你买部新的手机。”
魏无羡被可爱到了。魏无羡大笑出声。
蓝忘机不解道：“怎么，不好吗？”
魏无羡边笑边道：“好是好，可是。”
他将自己的手与蓝忘机的手十指相扣，趁着寥寥无人，转头“叭”地亲了一下蓝忘机的脸。
“——有你了，我那内存还能有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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