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事宜安排妥当,封赏结束后,穗禾提出了离开,她现在对旭凤还是很喜欢的,对旭凤的伤势十分担心。
“陛下,旭凤重伤,我得赶紧把他带回翼缈洲救治。”
已经得到了两辈子梦寐以求的权势,安宁此刻十分高兴,因此也不在意这点小事,点点头,“好!去吧!”
穗禾遂转身离去。
“等等!”
穗禾转身,不明所以,心中有些担心按安宁会对旭凤斩草除根。“陛下,怎么了?可是穗禾哪里做的不对?”
“穗禾,你做的很好,没有什么不对,因此,我要奖赏你!”
安宁抬起下巴,示意一旁的黄芪芳主拿出东西。
“黄芪,把东西给她!”
黄芪芳主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玉瓶中倒出一丸白色的檀丸,交给穗禾。
穗禾接过檀丸,放在手心,轻轻嗅了嗅,不知是何物。“陛下,敢问这是何物?”
“浮梦丹!”
安宁露出得意的笑,“穗禾,我早说过,跟着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穗禾一听是浮梦丹,心中一喜,随即露出忧色。
黄芪像是看出她所忧是何事,淡淡道,“这是我花界几位德高望重的御医研制而出,不同于荼姚那颗半成品。服下此丹,即便旭凤再见旧人旧事,也前程尽忘。只是,他不可接触残魂元神之类的魄体……”
穗禾听完满脸喜色,有了这颗浮梦丹,她再也不用担心旭凤会对她产生怨怼了。
“穗禾知道了,多谢陛下!”
“退下吧!”
“是……”
这边穗禾离去,就见风神满脸喜色的进来。
“安宁,不,陛下,觅儿醒了,觅儿醒了。”
安宁听闻神色也轻松不少,“可是真的?”
“是的!陛下!水神仙上已经醒了!”一旁侍女答道。
“只是,只是,觅儿她……”临秀神色复杂,似是难言。
安宁皱眉,这些日子处理事情,又要去看望锦觅,她已经忙的不可转向了。心中对锦觅也有些厌烦,这个锦觅又闹什么幺蛾子。
“锦觅怎么了?”
“她,她,”临秀结结巴巴,“陛下,您还是亲自去看吧!”
“我明白了!”
从临秀的神色上,安宁明白,锦觅确实醒了,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要死要活罢了。
安宁带着黄芪和小麦两位芳主,前去洛湘府看锦觅。
快到洛湘府时,安宁顿住脚步,转头问向黄芪,“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黄芪恭敬的点头,“陛下,已经准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白术亲自去的忘川……”
安宁满意,带着人,进了洛湘府。
“凤凰呢?凤凰呢?”
安宁尚未进门,就听到锦觅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的,样子状若疯妇,怎么水神死了,都没见你这么难过。
“他死了,死的透透的!再也活不过来了!”
安宁冷声道,踏入房间。
是的,他死了啊!是她亲手把刀锋插进他的精元!是她亲手杀死他的!
锦觅捧着双手,胸口莫名袭上一阵剜肉一样的疼痛。锦觅蜷起身子缩在床角,感觉痛得直不起身,霎时心肝脾肺皆像被剜了出来,活生生,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地被弃在地上。
锦觅拧着手腕,蛮力地拧着,疑惑着为什么被剜掉的不是这双手呢?
锦觅痛得脚趾抽筋,张惶失措望着安宁,“快!我的心掉了!我弄丢它了!你帮我找!快找!一定就在这房子里,一定要找到!我不能没有它!好痛,痛死了……”
锦觅捂住空荡荡的胸口缩成一团。
仙侍看了眼安宁,见她没有反对,便四处开始寻找。“没有啊!没有心!您的心还在您身上,没有掉……”
“不,它掉了,我的心掉了,你们快帮我找到她”锦觅冲着仙侍吼道。
安宁看着锦觅疯癫的样子,觉得实在有碍观瞻,不就是死了个男人嘛!而且还没死呢!至于这么要死要活?一点天界公主的颜面都没有了。
她大声喝道。“够了”
房间内一片寂静,仙侍吓得伏在地上,锦觅也吓得僵住,一滴泪挂在她脸上。
“下去吧!”安宁无奈的招手,小麦带着仙侍出了门,守在门口,黄芪则守在安宁身边。
锦觅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满脸泪水。
“安宁,好痛啊!我好痛啊!真的好痛,连头发丝都是痛的。好难过啊!太难过了,做霜花好难过啊!安宁,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比我聪明,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办,才能不这么难过……”
安宁拍了拍锦觅,抱住她,轻声道,“既然做霜花难过,我们就不要做霜花了。我们做葡萄,做葡萄就开心了。”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锦觅哽咽,似是疑惑,“我真的还可以做回无忧无虑的小葡萄吗?”
“可以,当然可以,相信我。”安宁招了招手,“把安神药拿来”
一旁的黄芪端来一碗汤和一丸檀丸。
“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相信我,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安宁将那碗碧绿色的“安神药”,一勺一勺喂给锦觅,复又给锦觅擦了擦嘴。
“把药丸给我!”安宁伸手接过药丸。
“什么药啊?”锦觅问道
“不过是一丸补气血的药罢了,还能给你增加灵力!”安宁淡淡道。
“安宁,谢谢你,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明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我却让你这么操心……”
“你好好的,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安宁说着,亲自将檀丸喂入锦觅口中。
锦觅却没有发现,那檀丸进入她嘴的那一刻,变成了一个莲花形的淡红色的药丸。
“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安宁扶着锦觅躺下,给锦觅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守着她。
锦觅躺下,信赖的,看着她,心里渐渐安定。安宁从小就聪明厉害,她说的一定没错,等我明天早上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锦觅安心的闭上眼,一只手放在被子中,一只手牢牢牵着安宁。
安宁牵着锦觅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唱起了歌,就像她做太平时,给她的几个儿女们唱一样。
“两两轻红半晕腮,依依独为使君回。若道使君无此意,何为,双花不向别人开。但看低昂烟雨里,不已。劝君休诉十分杯。更问尊前狂副使。来岁。花开时节与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