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旭凤便守在在一处角落拦住太平,“我不是让你待在花界,你怎么来了”
“我来,又关你什么事?”太平颇为厌烦的看着她,自己已经在天帝面前露了面,身份早晚会被发现,当下也没了和旭凤虚与委蛇的心思,“你算哪门子人,凭什么管我?”
旭凤满脸痛苦,用受伤的眼神直视太平,“我,我是你兄长啊,你听我话,我是不会害你呢!”
“哈哈哈!”太平笑弯腰,为他这话感到好笑,“一个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的人,现在,居然敢肯定的说,是我的兄长?”
旭凤不可置信,瞬间明白太平之前是在戏耍他,“你,你一直在耍我。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我这么喜欢你”
“呵!喜欢我,对我好的多了去了,你又能算什么东西,配我放心上?”
太平不屑道,“你这个蠢货,离了你母亲,就连脑子也没了。我可是早就喊锦觅姐姐了,你以为我生在水镜,就什么都不懂了吗?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男人’。你以为我像锦觅那么傻,任你指使来指使去?”
“你,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旭凤一脸受伤,难以置信,“所以,你一直在耍我玩,锦觅也是女子?”
“呵!总算反应过来了”太平冷笑,不屑与这样脑子有问题的人多说,会被感染,随即转身离去。
是夜,太微想到榟芬给他生了女儿,很开心。既然太平是他的女儿,那么新花神太平,也一定是他的女儿。
太微面上又悲色泛滥,凄楚道:“不想,梓芬竟恨我到此般境地!竟不让我与女儿相认,致使父女骨肉分离……”
太微来到太虚幻境,施法将太平的元神拉进来,施了几次,依旧不见人影。
太微欣慰道,“看来太平的修为颇为精炼啊!不愧是我的女儿!罢了,改日亲自去看看太平。”
润玉一进璇玑宫,便闻淡淡的花香。
他推开门,太平穿着抹胸长裙就迎上来了,抱着他的腰,把他拉到椅子上,又捏肩膀又锤腿的,十分殷勤,"玉郎,你回来了。"
润玉看着这么乖巧温顺,极力讨自己喜欢的小姑娘,仿佛看见她背后有条尾巴拼命摇。
润玉只觉得心累,“一直装着乖巧温顺的小姑娘,难道不累吗?”
“玉郎,你说什么呀!什么装啊!”说着,太平坐到润玉的腿上,贴着润玉,耳鬓厮磨。“人家在你面前,从来都是真诚的。”
“太平,新花神,青帝,还要我接着说吗?”润玉任由太平舔舐他的脖子,面无表情。
太平泄气般倚在润玉怀里,手指还在润玉胸前划着圈圈。
"你知道了。我又没有故意瞒你,我都表现那么明显了,谁让你那么相信你那弟弟呢!"
说完低头恶作剧般隔着衣衫轻咬一口。
下一瞬间,太平就推到在床上。
太平并直双腿,双手撑着床,看着床前的男人脱下衣裳,露出胸膛,太平轻挑又妖娆的向润玉勾勾手。“来啊!
润玉扑上床,一根一根解开她的衣带,扯开她的裙子。
太平咯咯笑着翻身将润玉压在身下。
太平低头吻向润玉的唇,润玉却转头避开。
“你隐瞒身份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不过见色起意罢了。”
“见色起意?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太平撩起润玉的头发,“本就是这样,落星池,我对你一见钟情,心里,脑子里都是你。迫不及待想要将你压在身下。就连梦里,都是你呢!”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的身份?”
太平小小撒了个谎,“我虽有六界重神的图册,但图册上关于你,少之又少。你自报姓名,我才晓得的。”
“真的吗?”润玉苦笑道,“你雄才大略,还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勇和决心,恐怕,看见去尾巴时,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后面就装作单纯的样子,骗去我的信任。”
“这怎么能算骗呢?我只是在追求你而已。”
润看着太平的双眼,并不拒绝她的亲近,突然对她说,“你有孩童一般清澈的双眼,但你的心,却难掩世俗。”
他的心里充满着苦涩,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如痴如醉,哪怕跌入万丈深渊。
太平愣住,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趴于润玉的胸口。“其实,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润玉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但他心里情愿将这当成是自己的真心话。
太平鼻间轻轻嗅得非常熟悉的龙涎香,龙族情动之时自会有龙涎香泌出。
太平眼角撇向地上蜿蜒的龙尾,极自然的坐在润玉尾巴上,对着锁骨轻轻咬下去。心想,床头打架床尾和,明天,他一定就不气了……
“我,我可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管你是谁,只要我喜欢,我就要把你抢来”
龙与牡丹的元灵交缠上升,银白色的龙在黄色的牡丹花中嬉戏。
意乱情迷之间,润玉轻不可闻问太平,“你待我到底有多少情意?”
太平似是没有听到,久久没有回应。
润玉松了口气又略带失望的揽紧太平,“我只求什么都不要改变的好。”
许久,太平轻声道,“你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太平心想,第一个是薛邵,但他已经是过去了。
次日,太平随着润玉去九霄云殿听那凤首箜篌,却见锦觅与她那水神父亲站在一处。
“夜神大殿下到。”
润玉牵着太平不疾不徐步入殿来,带过一阵湖水般的夜风,远离这锦觅身旁站定,“润玉见过父帝,见过天后。”
回身对水神道:“见过水神仙上。”
天后本来拧眉抿唇面色紧张,现下却稍稍纾缓了眉眼,松了口气,似乎从未如此高兴见到润玉,和蔼道:“大殿下不必多礼。”
锦觅看见太平,十分欢喜。拉着太平到水神身后,悄悄传音聊天。没办法,在座都是神仙,一点风声都听得到。
“听闻父帝得了上古绝音崖琴,润玉挂星布夜故而来迟,不知是否错过了清音雅律。”
“可惜了,夜神怕是错过了。”旭凤伸手在一旁琴上拨了一串轮指,音色极好却独独残缺,“弦,断了。”
润玉温和一笑,低头轻摇,似乎十分遗憾,“如此看来果然错过了。平生憾事又添一桩。惟盼今日失之东隅,他日可收之桑榆。”
润玉恭敬对水神作了个揖,“恰好父帝母神仙上俱在,润玉有一事向仙上请罪”
洛霖不言语,神色复杂瞧着润玉。
润玉面上初见水神的几分波动之色却在水神的严厉注视下慢慢沉淀下来,化作一片坦然,开口道:“润玉不知仙上是否听了天宫中我与太平得传言……”
顿了顿,片刻却似乎下了个决断,一撩衣摆,郑重对水神跪下,“润玉在此向仙上请罪。”
洛霖清澈的眼睛直视润玉,变幻莫测,半晌后开口:“不知夜神何罪之有?本神愿闻其详。”
“润玉大罪,罪不应当背负父帝与仙上为润玉订立的婚约却对太平动了凡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然则亦不齿三心二意之言行,我既倾心太平并幸得太平倾心,便只能将心赋予她一人,日后断然不能再与他人成婚,势必违逆与仙上长女之婚约,润玉自知罪无可恕,请仙上责罚!”
润玉跪在地上,一派朗朗之言闹得锦觅一团混乱,小鱼仙倌竟然喜欢太平。
然混乱之中锦觅却忽然记起一桩不大不小的事情,如若不出差池,她应该算得是水神长女。
显然,小鱼仙倌并不晓得这公案。所以说,润玉喜欢她的妹妹。不行,听说只有夫妻可以灵修,未婚夫妻也差不了多少。
太平灵力已经那么高了,怎么能和她抢着和小鱼仙倌灵修。
锦觅尚在胡思乱想,水神却嘴角一沉,“夜神可知若违此约有何代价?”
润玉脊梁直起,抬头望向太平,脉脉一笑,“无非削神籍、贬下界!若能与太平相守,放却浮华天神之位又何如?”
洛霖面上神色千回百转,“下界凡人命如沧海一粟,区区几十年白驹过隙却历生、老、病、死之苦,为了太平,夜神不惧?”
太平望去,虽知他是故意的,心中仍是感慨万分。
润玉眸似北斗星辰,万年示北、不移不转,抿唇道:“润玉心之所向,虽九死其犹未悔!”
洛霖似为所撼,面色凝重深深瞧了小鱼仙倌一眼,“好!今日夜神之言本神记下了!”
“润玉,你胡说什么!本座与水神尚有事商议,你的事往后再说”
天帝转移话题:“水神可知锦觅太平真身为何?”似乎尚存一线侥幸之意。
洛霖静默片刻,殿中诸仙随之屏息似殷殷盼着答案。
“锦觅太平生于霜降夜,能栽花唤水,体质阴寒。锦觅真身乃是一片六瓣霜花,而太平,则是一株姚黄牡丹。”
锦觅垂下头,心想,真真叫人沮丧至极,霜花夜降朝逝,来去匆匆无踪迹,轻飘飘一片一看便十分命薄,还不如做颗圆溜溜的葡萄来得实在、富态。
怎么老天就这么不公平,一母同胞的姐妹,偏偏什么好的,都让太平得了去。好的真身是她的,好的修为是她的,这么好的小鱼仙倌也喜欢她……
天帝似乎亦沮丧得紧,与锦觅一般一脸幻想破灭状。
“霜花?牡丹?锦觅仙子,太平……?”润玉作大惑不解,“可否冒昧一问,仙上所言是何意思?”
太平无波无澜看了看小鱼仙倌,并不言语。
天帝起身,自云阶上缓步而下,站定在锦觅面前,闭眼叹息。
锦觅只觉得一缕清风汇聚至她的灵台溢出印堂,天帝伸手,这无形之风在其掌心化作一点亮光,瞬间泯灭,“可惜了……”
天帝无限惋惜瞧着锦觅,“不想竟是水神之女。”
洛霖左手握了锦觅的手侧身退了一步,望着天帝,眼中全然无温,右手自袖中一动,天后在上座霍然起身,眉眼焦灼。
剑拔弩张间,润玉突然迫不及待出声,“父帝之意……锦觅莫非竟是仙上之女……?!太平的真身是一株姚黄牡丹,锦觅与太平是姐妹,那么,太平就是仙上所说的‘太平’?太平亦是仙上之女?!”
他满目不可置信,似惊似喜似释然,神色轮番交替。
“正是!”洛霖一手牵着锦觅,一手牵着太平。
“锦觅与太平便是我与榟芬之女。太平已掌管花神令和落英令,承袭花神之位,就是花界青帝安宁。因在外不方便,便起了个化名为太平。”
太微看了看润玉又瞧了瞧锦觅与太平,权衡一番。
润玉娶锦觅的水族风族助力已足够与鸟族抗衡。而太平,小小年纪,将花界管理的井井有条,若娶了太平,怕不好控制。
太微便道,“锦觅便是水神长女,也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洛霖眉头紧皱,刚要说什么。
锦觅欣喜的拍手,“好啊!好啊!我特别喜欢小鱼仙倌。”
润玉一惊,太平一怒,洛霖一恼。
众仙感叹,夜神殿下颇有天帝的真传,同时吸引了水神两个女儿。
润玉看了看太平和洛霖的脸色,“锦觅仙子慎言,润玉心中只有太平一人,不敢对锦觅仙子有所冒犯,若言语之中有什么让锦觅仙子误会的,还请仙子指出,润玉一定加以改正。”
“没有误会,没有误会,”锦觅摇摇手,“我就是喜欢你啊!你长的那么好看,脾气也比凤凰好,我当然喜欢你啊!”
“锦觅仙子一直居住在旭凤的栖梧宫,而润玉与太平一直待在璇玑宫。润玉与锦觅仙子的几次会面,都还是陪太平,锦觅仙子如何能对润玉心生欢喜。”
“哦!”锦觅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是不是怕娶了我就不能和她们在一起了?没关系,没关系,古有娥皇女英共事一夫,我与太平是双胞胎姐妹,可以一起嫁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不能和太平待在一起了。”
锦觅说出这番话,顿时感觉自己聪明无比,竟然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到了。
一众仙人都惊呆了,洛霖首先回过神来,说出仙生第一句脏话。
“混账,这是什么混账话!”
洛霖气的说不出话来,“你怎么能这样自轻自贱,我洛霖的女儿,嫁谁不能嫁,你非得吊在一棵树上吗?还偏偏和你妹妹抢。”
“呵!小贱人,和她那个娘一个德行”荼姚心想,
“低贱的很,共事一夫这话都说出来了。”
荼姚看着锦觅那与榟芬一模一样的脸,“贱人,敢勾引我的凤儿,迟早要收拾你”
“洛霖,你怎么能骂锦觅呢!”太微回过神来,“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吗!锦觅只是太喜欢润玉了,这有什么错。”
洛霖冷冷看向润玉,“夜神殿下,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润玉连忙自辩,“润玉只想和太平一生一世一双人,锦觅仙子所说共事一夫,润玉不敢也不愿。”
洛霖满意的点点头,“太平,你怎么想?”
太平看了一眼锦觅,站在润玉身边,牵着润玉的手,“玉郎所说,便是我所想想”
“陛下,既然太平与夜神两情相悦,不如将婚约之人改成太平”,洛霖建议道。
太微反对,“这怎么可以!婚约所定乃是水神长女,这是立了上神之誓的。”
“哼!”洛霖一摔衣袖,“天帝既然没有诚心与洛霖结亲,我看,这婚约不要也罢!难道我两个女儿,就非得嫁给你儿子嘛!”
“这,这……”太微脸色嘿沉。
润玉连忙出来缓和局面,“父帝,水神仙上刚刚认回亲女,还未曾好好亲近。且将这婚约之事按下,往后再议……”
大殿事毕,太平和锦觅随水神去洛湘府,路过一片池塘,却闻柳絮深处一个脆脆的声音道:“哪个锦觅?”
太平脚步一顿,锦觅拉着太平的胳膊,“哎,是说我吗?”
此时,听得另一个声音道:“还有哪个锦觅。不就是在栖梧宫随行二殿下左右,将近百年的那个书童!”
“啊!竟是那绝色精灵!我过去瞧见过一回,那长相,真真作孽!阿弥陀佛,幸而她和大殿下定了亲,不然依她那般模样可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你知道吗?她还有个妹妹,比她更胜一筹。我过去听洗尘殿里的仙侍说过,二殿下似乎都险些被她动摇了心神。”
锦觅气定神闲地心中忿忿然一遭,她一无杀人,二无放火,怎地就祸害人了?还有,凤凰竟然也喜欢太平!难怪对她那么差!
“说起这太平啊,可真是个妖孽,不仅勾引的二殿下为她魂牵梦绕,就连大殿下,为了她,都要和水神长女退婚呢!结果,刚刚提出,就得知太平是水神次女。”
听闻此,另一位仙姑倒抽了口凉气,“了不得了不得,姐妹俩是要反目的节奏啊!”
“更稀罕的是,锦觅仙子喜欢大殿下的紧,竟然提出效仿娥皇女英共事一夫……”
有人冷漠一咳,二位正热烈探讨的仙姑戛然而止,听得二人恭恭敬敬道:“水神仙上。”
原来是一直落在她们后面的水神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前面去。
太平走到那两个仙娥面前,两个仙娥一个哆嗦,竟比见洛霖更加害怕“仙上……”
太平浅笑着挑起一个仙娥的下巴“你说,这妄论上神,该当何罪?”
那仙娥吓的趴在地上,“杖三十,贬下界。”
洛霖似是不忍,“宁儿,算了吧!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小事?”太平用帕子擦拭着挑起仙娥下巴的手,“若在往日,这是件小事。但今天,本座心情不好,这便是天大的事儿……”
洛霖一愣,似是没想到她这样回应。
“还等什么,把她们抓过去受刑。”
“是!”巡守的天兵尊敬的回应,把两个仙娥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