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心爱的女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娇躯只能柔弱无力的被他紧紧握在怀里,眼神可怜无助极了,仿佛将他当做了依靠认真的看着他。
他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满足。
听到她松口愿意随他去仲氏园陪他,他更是欣喜若狂。
“遥儿,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自然不能以什么女使的身份随我前去,但是现在牧家还没有平反,我只能暂且将你当做我的侧室娘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牧遥一言不发,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
华浅带着侍女千芷打算前去仲氏园碰运气,看看仲氏园可真的是否被仲溪午藏着牧遥。
她心里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另一个心声不断地给她说,既然仲夜阑身边没有牧遥,煌城还能有谁多事的收留“罪女”呢?
而且,在那遥远的往昔时光中,牧遥在仲夜阑与仲溪午这两位同门师兄弟的鼎力相助下,成功为牧氏家族洗清了污名,使得她华家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惨痛命运。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在路上听人议论纷纷说着什么。
“千芷,那些人都在说什么呢?”
千芷小心翼翼道:“大娘子,奴婢听着他们好像在说大郎君在茶楼好像看中了一个姑娘,说要将她带回咱华家,这些人都是要去看热闹的。”
“什么!”
其实,华浅听到那么荒唐的消息并不太惊愕,她哥哥就是这么个烂人,院里说有二十来个小妾都是少的,还有很多漂亮侍女,都被他拉上床过。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她也是那么恶毒啊。看中喜欢的男人,说什么也要得到。
但是自诩自己要改变命运的华浅,比前世学会了“积累福报”,她心里如何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怕她装出个善良形象也能改变恶毒名声吧?
华浅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兄长怎可这般任性,依然如同孩童般不懂事,还得我这个妹妹来操心。好了,千芷,我们去茶楼吧。”
“住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竟也敢强抢民女?!!”
有人看不惯,挺身而出站了出来。
华深冷呵一声,摇摇头,啧啧道,睁着一条缝的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姑娘的漂亮脸蛋,“本公子看上她,那是她的福分,关你们什么事儿。不想死就别管闲事儿啊,一边滚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呵!如此仗势欺人,真是狂妄!今儿个,我们兄弟说什么也要管定了!”
华深挺着肥胖肚子,抬着他那猪头,“啧,还真有不怕死的啊。”
然后命令道:“给我上!看谁还敢管我闲事儿!”
华家小厮狗腿子们就听令前去收拾那两人。
谁想三两下,那些小厮三脚猫功夫狐假虎威对付普通人还算凶煞,但是对付人家有武功的人就是臭鱼烂虾,根本接不住一脚。
华深慌了。
他奶奶的,这是哪来的想学人英雄救美的蠢货,敢管到他头上来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可是仲家华都管的儿子!”
“我妹妹可是仲家大娘子!”
“而我,可是仲家大爷的大舅哥!”
他伸出手指微颤的指着那二人,色厉内荏恐吓道:“识相的,就赶紧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可以原谅你们,允许你们滚出去啊。”
那人显然也不是吓大的,又和兄弟联手砰砰揍了华深几拳。
华深怒了,他奶奶的,这是哪来的愣头青,他都把仲家名头搬出来了,居然还敢揍他们!
“你们!你们竟还敢打我!”
“本公子记住你们了,你们,你们都别跑,等会儿都得死!”
这时,华浅怒气腾腾气势十足而来,“哥哥!你还觉得不够给我们华家抹黑吗!”
“你都有多少女人了,还不够吗!”
放在以前,她真的懒得管的,反正华家家大业大的,又有仲家当靠山,她哥哥又是华家唯一的继承人,多点女人咋的了。
当然,她的丈夫是绝不能有小妾的。不然,休怪她将贱婢打死!
华深先是被吓的肥猪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赶紧颇有吨位的下楼迎接这位姑奶奶。
但又转头一想,觉得自己才是大哥,哪有妹妹这样不敬兄长的?!
华浅这死丫头嫁了人成为仲家大娘子真是越发没有规矩。
“嘿!华浅,你来到这里不来帮我教训这两个贱民欺辱我,反而教训起我来了?!我可是你哥哥!我想要多少女人,你个当妹妹的哪里有资格管!”
“你要拿我当哥哥,就应该替我教训这两人,你可知道方才这两个贱民竟敢对我动手!”
“我说妹妹啊,你带了多少人啊?快帮我将他们揍一顿!最好给打死!以泄我心头之恨!”
华浅没有理蠢货哥哥。
这蠢哥哥,竟不将她当回事儿了,还拿哥哥的派头命令她来了。
真是不知道大小王了是吧。
若不是她嫁给仲夜阑成为仲家大娘子,他怎么能成为仲家大爷的大舅哥!
“我听说你在这里要强抢民女!”
华深挺着大肚子,怒气冲冲道:“就这个贱人,我要将她带走吃香的喝辣的,她竟然还敢拒绝我,哭哭啼啼的,还找这两个贱民求救。”
华浅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个姑娘一身月白淡雅紫色衣裙,再加上刚才被华深吓得不轻,哭泣起来看起来的确有种美感,是个惹人怜惜的小美人。
华浅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柔弱女人,就和牧遥一样。
但是此时不是前世,需要福报,她得改变自己和华家形象。
她露出个自诩温柔的笑容,“姑娘为何在茶楼呢?”
那姑娘往后退了一步,在华浅眼里便是这女子紧紧地贴着那顶撞她哥哥的男子身边。
“我爹久病卧床,全等着我弹琵琶卖艺的钱抓药看病,这位小姐,我,我真的不能跟您兄长走,看在同是女子的份上,你帮帮我劝劝您兄长放过我吧。求求小姐了,您和这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永远记得的。”
华浅眼睛微微一眯,心情有些不悦。
真是和牧遥一个气质,让人厌恶。
华深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本公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跟我回去,你爹我自会派人照看的。”
说到这里他真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曾经抢个小美人哪里那么麻烦!这回居然还挨了顿打!真是该死。
他心里阴暗的想着,“等我将你带去华家,看我不将你折磨死。让你敢找野男人打本公子!”
华浅深吸口气,不能露出不好的形象,得善良。
她转了下眼珠,看起来有些高高在上的,“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每日弹琵琶卖艺能挣多少钱财呢?可够给你父亲抓药的?”
那女子抽抽噎噎,有些委屈和绝望,“我,我弹琵琶技艺并不高深,我家贫苦,我也不曾学过,更没有钱财买乐器,这……还是茶楼掌柜的好心让人教我给我个挣钱的活计。”
华浅神色了然,下巴抬得更高了。
“这么说,你并没有足够的能力给你爹看病?这么说,你为什么还拒绝我兄长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华家虽然在煌城不是第一富贵,但也是仲家的下属吗?我华家随便一顿饭钱都能够给你爹看病绰绰有余了吧?”
“我……”那女子更委屈了,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男人将她护在身后,冷笑一声,“我真是见识了。华家果然是仗势欺人啊。”
“人家不愿意难道很难看出来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当妹妹的劝无辜的姑娘去给抢夺她的兄长当妾的。果然,你们华家都不是好东西!难道,这煌城,只有你们华家说了算吗!”
华浅眼神一厉,冷冷的看着那人。
她强忍住怒气,自觉非常隐忍有礼道:“不知……这位壮士这番话从何说起。”但眼神中的冰冷却是出卖了她。
那人自然看到了,厌恶的不再看她,与华浅这对垃圾兄妹说话简直恶心。
他嫌弃的隔夜饭都快被恶心的吐出来了。
呕!
华浅更怒,上前一步,“怎么不说话啊!你倒是说,我们华家怎么了。”
这般盛气凌人、理直气壮的姿态,着实令众人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她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呵,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对我们有误解,平白污蔑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那人翻了个白眼,都快气笑了,“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还误解?污蔑?你们?”
“我这人向来爱憎分明,只是可惜了仲家大爷,平白被你们恶心的扒拉住,毁了一世辉煌名声。”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儿外人不知道啊,呵,也就你这样毫无羞耻的女人还敢出门。”
“你和你这兄长一丘之貉,以权势欺辱民女。”
“你哥哥一个臭老鼠屎,一个渣滓;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个用腌臜计俩才嫁给仲家大爷的女人。真不愧是兄妹啊。”
在那种轻蔑眼神的注视下,华浅的内心燃起了熊熊怒火,她紧紧地凝视着那个令她痛恨的人,眼中闪烁着无尽的仇恨。
“我兄长见她穷苦,以一个女子身份抛头露面的,就提议让她去我华家有什么错?毕竟我们家的侍女月俸,都是你们这些无知的贱民想象不到的。”
那人也是没刷新了三观,越发觉得和这种脑子一坨屎的女人说话就是浪费口水。
“哦,去给你哥哥当小妾呗。你眼瞎啊,人家姑娘根本瞧不上你哥哥,你以为你哥哥是仲家大爷那样优秀的男子啊。再说了,人家凭本事挣钱咋的了,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
“哦,我忘了,你虽然是所谓大家族的女儿,但你未必比得过普通女子自立自强。你一个满脑子都是依靠大爷得到荣华富贵的女人,若你不是华家女儿,你连个屁都不是!”
众人纷纷赞同,为男子喝彩。
华浅跺了跺脚,原地转了一圈,只觉得越发怒火,这些贱民!真是该死!
最后,她气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