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俗人堂
深秋时节的四九城,新月如钩,夜色微凉。红色漆木雕花的墙壁,黑色木制牌匾上‘俗人堂’三个真金大字,旁边一个圆形的小灯,虽久经岁月的洗礼,在黯淡的月光下幽暗、沉静而又肃穆。
黑眼镜就这儿?
解雨臣是。
解雨臣据道儿上说,清朝末年一个商队在罗布泊附近的一个洞窟里,找到了一批稀世珍宝,其中就有一部‘飞鱼卷’。
黑眼镜飞鱼卷?
黑眼镜听了露出诧异的神色。
黑眼镜这你都从哪儿听说的?
解雨臣九门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通道。
说到九门,解雨臣颇为自豪。
解雨臣只是当时列强纷争,这‘飞鱼卷’在外国人和商人之间几经转手后就散佚了。
黑眼镜既然都不知所踪了,你还怎么找?
解雨臣看了他一眼,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解雨臣有个人的手里一定有,就算没有原本,肯定也有拓片。
黑眼镜就这个金万堂?
解雨臣没错,走吧。
两人才走了几步,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又是霹雳乓啷的一阵撞击声响,好像是什么人打起来了。
解雨臣眉头微皱,说了一声‘走’便加快了脚步,谁知才走了几步,只听又是咔嚓一声,门被从里面撞开,一个黑影迅速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
黑眼镜小心。
黑眼镜眼疾手快,伸手一扯将解雨臣拉到一旁,黑影没了遮挡沿着既定的路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的一声砸在了台阶下的青砖路上,接着向远处滚了及滚。
金万堂哎呦,疼死我喽。
解雨臣金万堂!
解雨臣听出是金万堂的声音就要冲下去,谁知大门里又窜出两道黑影,双方远距离打了个照面,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一前一后地向右侧窜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解雨臣抬脚刚要追上去,被黑眼镜一把扯了回来。
黑眼镜我去。
话音落,人已经窜出去了十几米开外。
金万堂哎呦,哎呦……真是疼死我啦……
解雨臣见状,倒也不是特别担心黑眼镜,转身下了台阶走过去,就见金万堂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脸上都是血,不离身的拐杖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脚上的鞋也早就飞了,别提多狼狈了。
解雨臣金爷,你这是?
金万堂哎,别提了。呸!
金万堂吐了一口血水,哀嚎。
金万堂我这把老骨头这回是摔碎喽。
解雨臣要不要紧?
金万堂应该也有五六十岁了,见他这样解雨臣不免有些担心。
解雨臣我送你去医院。
金万堂没事儿,不用。
解雨臣搀扶着金万堂慢慢地上了台阶,进了大门,分别在桌子两侧的椅子上落了座。
金万堂解家小九爷,这深更半夜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金万堂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分宾主就坐。
金万堂招待不周,您别介意。
解雨臣哪里的话。
解雨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转头看了看敞开的大门。
金万堂小九爷不用担心,对于他来说,那两个毛贼根本就不在他话下。
金万堂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大金牙。
金万堂您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解雨臣飞鱼卷。一九零零年,您一定知道。
金万堂……
金万堂我还真不——
解雨臣在四九城的杂学界,你可算是出了门的百事通。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
金万堂这个么……
金万堂露出颇为难的神色。
解雨臣可是有什么为难的?金爷但说无妨。
犹豫了半晌,金万堂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看着门口叹了口气。
金万堂那可真是不巧咯,这不,刚让贼人给抢走了。
解雨臣什么?
解雨臣蹭地一下站起来。
解雨臣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