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恋爱

喜欢别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不知道对于别人是不是，对于赵四来说是这样。班长赵梦娟从那天以后，开始渐渐对这个奇怪的男孩有了想法。赵四在同龄人并不是一个长的很帅的人，甚至可以面相看着有点呆滞，要不是他那双眼睛还会转动。班里的女生总觉得他好像是一个木头人。班长却觉得他与众不同，每次值日的时候，估计安排自己与他一起。班上换书的活动，她总是把书拿来让赵四先挑，然后再发给其他同学。赵四知道班长对他比较好，那不能理解那种感情，因为班长只是感激他，所以有意向在报恩。但是依然每天遇到课程，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看着窗外发呆。

时间长了，班里的学生渐渐都知道了班长喜欢赵四，但是小孩子对于爱恋的感觉是一种懵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只觉得有意思。每每到值日或者换书活动时，班上总会起哄，赵四依然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班长则略显生气，"别瞎说话。"然后扭头偷偷瞟赵四一眼，在看到赵四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后，渐渐放下心来。

终于有一天，班长按捺不住，主动找到赵四跟他聊起天来。她那天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在值日完之后笑眯眯地问赵四，要不要做她男朋友。赵四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要干什么，书本上的知识他已经弄懂了，但是生活上有很多东西他还是不懂。班长急了，然后想了一下，如果你不否认的话，就是同意啦。

赵四依然没有表态。

第二天，班长跟赵四在一起了。

对于赵四来说，只是班长可以更加明目张胆的给他帮助了，但是他不解，为什么成为男朋友就可以享受这么多的福利。他明明什么都没怎么做，却有人要塞一份情书要他收下。喜欢对于迟钝的人来说，是一种难以解脱的负担。他秉持着中立，既不表示喜欢也不表示拒绝。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另外一个喜欢班长的男生出现了，他连同其他男生给赵四打了一顿。赵四自己去了医疗室，班长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来看他。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松动了，很温暖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和恋爱也是好运气给的东西吗？他不知道，有很多东西本身无法定义好坏，像是一体两面。他只是微笑着看着班长，然后等待女老师给他上药。

后来，班长渐渐与赵四疏远了。那种温暖的感觉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孩子因为游戏或者玩具就能开心一整天，他却感觉无聊乏味。这就是学校吗？赵四对初中的记忆就这些。班长在临走前，给赵四写了一封信，赵四看了一眼，像是若干年前的赵忠一样，放到家里的卫生间烧掉。他看着班长的话连同信纸变成黑色的灰烬，然后卷入马桶里的气流，混合着蓝色的除臭剂，冲到不为人知的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