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私（九）

这一次，该轮到我主动了。

我问布伦达：“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起过，我曾经有一个朋友，跟你长得很像？”

“记得啊。怎么了？”布伦达点头。

“你们俩除了外貌，还有共同点。你们都给了我安全感。你们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爱我、关心我。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守护神了。”

我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爱吗？”

“你想和我做朋友？”布伦达试探性地问。

“不，不是。我……”

我鼓足了勇气：“我爱你。不是友情，是爱情。”

我突然想到了卡琳的一段台词，感觉改编一下挺合适的：“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担心你，我为什么要跟踪你进那种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为什么天天都要去找你，一见到你就脸红？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现在又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件事呢？”

虽然布伦达在社会上混了很久，但她还是不知所措：“卡琳，我……”

我大步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我和她对视着。深夜，月光下，她的眸子如星星般闪耀、纯粹。

“卡琳……”布伦达紧紧地将拥入怀里，“真好，真好……以后，你就拿出这样的勇气去面对别人，好吗？”

“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都很有勇气。只不过在你面前，我的勇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即使是在我面前，妮也可以很勇敢。不要自卑，不用畏惧，不要害怕跟别人起争执，也永远不要总是沉默地被动地承受伤害，”布伦达抚摸着我的头顶，唇在我的发间轻轻烙着印，“学会去争取，好吗，卡琳？”

“那，布伦达，你也要答应我，”我伸手捧住布伦达的脸，继续与她对视，“不要总是发脾气，也不要学那些臭男人的坏习惯，好吗？本来的你就已经足够好了，你不要想着成为男孩子，你根本不会输给他们的任何一个人。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带着你母亲脱离这一切的。”

“好……”布伦达声音激动。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看到布伦达落泪。

“好了，别哭了。”我伸手搂住布伦达的脖子，贴上了我的唇。

这感觉，又让我回想起了和玛格丽特一起拍电影的时光。不过，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可能说得有点晚了，”布伦达抚摸着我的脸庞，“我也喜欢你……一直。”

“我相信你。”

我本以为，这个世界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一觉醒来，我还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告诉我：“救赎还没有完成呢。你们只是……嗯……在一起了。”

既然是救赎，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带着我们两个脱离现在的处境呢？

上学路上，路过面包店，我给布伦达带了一点法式软面包。

真不知道，她会不会记得吃早饭。

趁着还没上课，我偷偷地溜到了E班。

布伦达的桌子在靠走廊的位置。所以，我可以透过窗户清晰地看到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