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小故事37

仿佛是意想不到地被当场泼了一盆极度冰凉刺骨的冷水般，底下的人还未从方才的振奋中反应过来时，便再次难以置信地如置冰窖……

　　“我爱罗大人……”祭有些失神地轻喃道。即使她与他近在咫尺，可她忽地感觉她自己与那个绣在红发白衣的俊朗男子之间的距离被愈发地拉大了。

　　一旁的卷则面无表情，脸上毫无波澜。恍若我爱罗甫才当众宣布的“重大消息”与她自己根本就毫无瓜葛。只见包裹在一身淡紫色素雅的服饰与清丽别致妆容打扮下的她，将反射着阵阵寒意的目光，正有意无意地刺向了主席台上站在四人之中最后面的另一位被浓重暗黑色彩浸染着的中年男子。

　　————

　　“……叶仓老师，历史的确无法被抹消掉。但是未来……我们可以从现在再开始创造啊！”

　　————

　　世上没有几个人能知道：身为砂隐曾经的女英雄——“灼遁·叶仓”得意门生的卷，在今夜会选择穿上一身淡紫色礼服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卷此刻轻咬着嫣唇，她玉眸中的恨意与凶光早已抑制不住。许是注意到了些什么，为首的那个衣着最为华美的中年男子竟轻然地冲她慈爱地笑了笑。卷即可就面露善意地微微颔首，她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水。

　　……

　　宇智波佐助深切地明白——我爱罗方才的郑重宣布，无异于彻底给这条尚未开建的重要铁路下达了一封“死刑判决书”。

　　细细想来，这条将会连通砂隐和木叶两地的恢弘铁路对于砂隐当地的自身发展而言更为重要。在区域地理学的诸多区位优势要素中：交通就是重中之重的关键因素。

　　四通八达的道路系统能如同迅捷急速的“时空忍术”般去超越人类体能的最大限度而大大减少了各地之间的沟通交流、物资运输、居民迁徙等亘古难题。而且便利畅通的交通条件也可以扩大区域对外开放水准、发展壮大新型经济、加强资源开发运转、促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深化“风、火”两国的务实合作。

　　众所周知：位于忍界大陆板块西南部位的“风之国”自古以来就被广袤无际的沙漠覆盖，所以类似“砂隐忍者村”的不少人类活动的聚落就只能建立在沙漠当中为数不多的绿洲之处。因而这片荒凉的浩瀚大漠近数千年来就阻碍了这片土地上不少意图走出荒漠、闯荡新天地的有志之士，甚至还残忍无情地借助沙漠地区特有的狂风怒沙而决然地吞噬了他们宝贵的生命。

　　即便在忍界历史的长河之中已经涌现出了如今的大名家族——伊赫家族和近一百年前所建立的砂隐忍者村。但向来自认为是宇宙主宰的人类通常在面临神秘强大的自然力量时仍旧弱小无力、惊慌无措……

　　譬如顷刻间就造成了山崩地裂的地震等地质灾害；来势汹汹、淹没了农田的洪水等洪涝灾害；久旱无雨、颗粒无收的干旱等气象灾害……对被包围在沙漠之中的砂隐而言，除了见怪不怪的干旱炎热、土地荒漠化、扬尘沙暴等劣势外，那片一望无垠的无穷大漠才是真正令砂隐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的心腹大患。

　　世人常无不赞叹：砂隐的忍者素来实力惊人、杀伐果断。可其铁血、刚毅的军事力量的背后却是一个残忍且无奈的冷酷事实——即当地固有的恶劣自然环境的千锤百炼和砂隐所倡导的“魔鬼式”的教育培训。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身经百战的优秀砂隐忍者在穿越沙漠时会意外失踪，其下场——无外乎为葬身荒漠、尸骨无存！就连孔武有力、经验丰富的砂隐忍者都随时可能在走出沙漠的途中而遭遇危险、命丧大漠，那就更不用提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噤若寒蝉的平民老百姓了。

　　这就导致了不少砂隐的当地百姓终其一生都没有勇气敢于踏出这片荒凉的枯地，且砂隐的忍者也常会在难以预测的风暴中而意外丧生。因此最终能存活下来的——自然就是精英当中的精英了！其实有时候想来：这片死寂的大漠更像是木叶的“死亡森林”般可以发挥“筛选”人才的作用。

　　可这二者不同的是：砂隐的被淘汰者必死无疑！因为对人命漠视淡然的砂隐是不会费力地再派遣监考老师冒着生命危险去荒漠当中搜寻那些没用的“劣质”忍者。而木叶的“死亡森林”里纵使有洪水猛兽，但那里丰沛的水资源和荫蔽的树木好歹能给落选者提供一线生机。

　　那种天然的可怖屏障致使整个砂隐在建立后依旧经济颓然，民生凋敝。即使能接受其他任务的委托来赚取一定的报酬，但对几乎都身为普通人的委托者而言：即便能通过飞鹰传书，但也会产生在中途被第三方恶意拦截窃密的事情，所以还得由他们亲自穿越沙漠去与砂隐交涉，但此举本身的风险与代价就太大了！所以他们宁可去木叶、云隐等地来雇佣忍者执行任务。

　　因而，砂隐在整个五大国中虽忍者力量强悍，但交通的闭塞与不便还是难以避免地连累其任务的委托数目与酬劳金额一直都惨淡稀少。

　　这种显而易见的财政问题最初就被砂隐的初代目风影·砂瀑列斗发现了。那时刚参加完第一次“五影会谈”的他本欲在会议上购买尾兽时狠狠地借机“敲诈”一下举办者——木叶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毕竟砂隐的国力较为孱弱。可柱间那出人意料、虔诚真挚的磕头大礼让他和其他三影都为之动容，所以列斗自己的那个有些“卑劣”的想法也就此作罢了。

　　当会后因迫在眉睫的“人柱力”的人选而倍感惆怅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软的列斗，将封印在柱间查克拉结晶石当中的守鹤带回了砂隐时，身在砂隐“法隆寺”修行的年轻僧人——分福和尚竟自愿效仿柱间的妻子——漩涡水户（出嫁前名为“零无宫水户姬尊①”）而担任了第一代守鹤人柱力。

　　砂瀑列斗在敬佩之际，就仿照法隆寺的外形，修建了“分福厅”作为砂隐最高国家级别的重要场所。

　　谁知与列斗同龄的分福和尚在目睹了“分福厅”那表里不一的奢靡装修后，他先是面色超然地凝望着他自己手掌中的“受”、“心”二字，又对身边面露浅笑的列斗，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风影大人劳苦功高，应当将其改名为‘列斗厅’才是民心所向。小僧仅为一个轻如鸿毛的出家人，真的是无功不受禄啊。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广，不度无缘之人②……”

　　在列斗的一脸错愕之下，分福说罢便自顾自地扬长而去了。之后他就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地在法隆寺清修。直到三代目风影·砂瀑赤炎执政时期，分福因数次尾兽暴走的“黑历史”而被借故软禁了……

　　赤炎便是列斗与风之国大名的长女——伊赫公主所生的次子。伊赫公主由于“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而本名不详。世人皆称其为“伊赫公主”、“伊赫大小姐”或“初代目风影夫人”。二人的婚姻与柱间和水户一样，看似都是一般的政治联姻。

　　然而实际上——列斗与伊赫公主的结合，最初却是这位公主的情有独钟与以死相逼。所以砂瀑列斗出于“攀龙附凤”与“顺水推舟”的缘故而暗中抛弃了糟糠之妻，隆重迎娶了这位矜贵的公主。而且列斗的这种看起来确实不仁不义的无耻做法，竟为砂隐的发展求得了一条“新出路”。

　　尽管风之国的气候环境异常恶劣，但宏大的沙漠的存在也孕育了更加诱人的珍稀宝藏——石油和天然气。体系庞大的伊赫家族自古以来就是风之国的大名王族，因而其就理所应当地继承并垄断了这些近乎涵盖了全忍界庞大油气资源的所有权。

　　但在乱世即将结束、五大国呈现出“五足鼎立”的新格局下，缺乏武力保护的他们就急需寻求一种强大的武装力量来抵御外敌对其丰富资源的觊觎。于是伊赫家族在亲眼目睹了火之国的大名与木叶的结盟、雷之国的大名与云隐之间的结盟等多种联盟关系后，他们便本着“就近原则”而选择了风之国最剽悍的忍者组织——“砂隐忍者村”来立下盟约，即：《砂隐与伊赫结盟条约》。

　　可该条约和其他诸侯国与忍者村之间的同盟关系相较而言，其在签订初期就是“畸形”的，且砂隐和伊赫双方的地位在本质上也是不平等的！

　　这也就造成了佐助和樱在宴会初期时所看到的奇怪现象：身为砂隐的五代目风影——砂瀑我爱罗竟会位列于人之后？！而走在其正前方的那个中年男子还对此习以为常、威风凛凛。尽管在名义上“大名”和“影”是所谓的“上下级”关系：一个是君主、一个是最高军事长官。但在现实中：诸侯国的“大名”更接近一种象征性的“代表”而已，皆处于“统而不治”的虚职，相反——基本真正掌握了国家实权的则是“影”。

　　究其根本，这种表面现象背后的深层次源头，便是那款在将近一个多世纪前所签定的“不平等条约”了：

　　————

　　……伊赫家族将通过其所属的油气资源来支持砂隐的经济发展与物资维持，而砂隐也须得忠诚地服从伊赫族人的指示并提供军事保护……

　　————

　　“看来这家伙就是伊赫涵默了……”佐助幽幽地轻声道，因为他发现那个为首的中年男子居然像“长辈”般亲切地拍了下我爱罗的后背。而我爱罗——他仍然面露无懈可击的得体微笑？！

　　“历史如果从一开始就出了什么‘岔子’，往后可就更‘麻烦’喽。”鹿丸深深地注视着主席台上我爱罗和那个中年男子的“友善”互动，他继续用佐助才能听得到的低音，慢悠悠道：“唉，在风之国……人家‘大名’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啊。”

　　【注释】

　　①姬尊：即内亲王、姬命、皇女，是日本皇室公主的封号。譬如现在的“秋筱宫佳子内亲王”。日本皇室自认为是“天照大神”的后代，所以不加姓氏。

　　②选自我国“白马寺”后殿门上的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