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略略抬眼,“你怎么来了?”
五阿哥道:“皇额娘这里虽然闭着门,但此事早已传开了,此事事关儿臣与熹娘娘之妹,儿臣不得不出来说一句。”
皇帝颔首,“你说吧。”
五阿哥从袖中拿出几枚花笺,呈到皇帝跟前。“皇阿玛请看,这是儿臣收到的花笺。这些一直是一个叫花菱的宫女带给儿臣的,说是玉小姐写的。儿臣自从收到这些花笺便心有疑惑,因为玉小姐与儿臣仅有过两面之缘,只说过两句话而已,玉小姐乃大家闺秀,怎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抄写的情诗也是极其浅薄,毫无深意。”
陵容在一旁听着,眉头越皱越深,花菱更是愣愣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五阿哥又说:“有几次儿臣想试探一下,故意跟花菱说想与玉小姐见一面,花菱却三番五次地推托,说玉小姐害羞,只想以书信传情,这便更加让儿臣疑惑。后来儿臣与玉小姐远远地见过几次,玉小姐仍是非常守礼,并没有不正常的举动,如果那些情诗真的是玉小姐所写,玉小姐又怎会表现如此平常?所以儿臣敢断定,那些情诗不是玉小姐所写。”
贞嫔举着团扇轻轻摇动,语意慵懒,又带着压迫感,“情诗不是玉小姐所写,那密谋太子之位的信呢?”
五阿哥面向贞嫔,说出的话带了几分冷硬,“儿臣与玉小姐仅有两面之缘,若无半点情感上的往来,玉小姐便随随便便给儿臣书信,让儿臣不要与六弟争太子之位,这样的事,恐怕只有痴傻之人才做得出来。”
五阿哥的一番话让皇帝的脸色渐渐缓和,原本紧绷的情绪也松弛下来。
“弘昼说得在理。”
五阿哥又面向甄嬛,“熹娘娘,不知有没有玉小姐写过的字帖,可以拿过来比对一下。儿臣总觉得这些花笺上的字都太过稚嫩,笔锋很生涩,不像是熟读诗书的大家小姐写出来的。”
贞嫔手摇团扇,轻笑,“看来你对玉小姐熟悉得很,连她写的字是什么样都知道。”
五阿哥不再那么客气,“儿臣在宫外多年,大家小姐也是接触过一些的,没读过书的人写什么字,读过书的人写什么字,儿臣是能分得清的。”
皇帝揉搓着珠串,思忖片刻,“罢了,不要争论了。苏培盛,你去永寿宫找一些玉娆的字来,再将花菱送去慎刑司拷打,直到她写得出字为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结果已经可以预知。
然而,在碎玉轩安心养胎的眉庄还是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是陵容身边的小宫女渔儿来禀报的,“惠嫔娘娘,请您快差人往景仁宫去一趟。熹贵妃与玉小姐被疑,受了好大的委屈,皇上也发了好大的怒气。”
“什么?”眉庄猛然站起,恨不得立时去景仁宫。
渔儿焦急道:“请惠嫔娘娘早做打算,想法子解救贵妃娘娘。奴婢不能久留,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