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相

“曹姐姐嘴上不懂，心里可如明镜似的。小进子都告诉本宫了，那两个假消息都是姐姐让他传的。不光这个，本宫还知道，今日姐姐是故意安排小进子被我撞见，是吧？”

甄嬛回宫有些日子了，音袖为什么不一早给小进子银两，偏偏要选在甄嬛回宫这么多天后。

一切都是曹琴默的伎俩罢了，甄嬛回宫有的是事情忙，等都忙完了，她再跳出来，不过是邀功请赏的隐晦意思罢了。

曹琴默乍然被揭穿，神情中却未显窘迫，反而很坦然。

“熹妃娘娘既然知道了，何苦还来问嫔妾呢。”

甄嬛轻笑：“姐姐这些年过得辛苦，温宜的待遇也不好，姐姐投奔皇后未果，意识到在后宫别无靠山，又恰逢敬妃风寒无暇顾及胧月，便生出了这种心思吧？”

甄嬛觑着曹琴默的神色，她眸中渐渐闪出一丝惧色，顿一顿，又说：“不管过了多少年，姐姐的谋算都很惊人。你知道我在宫外无依无靠，除了温太医和果郡王还愿垂顾我，再无旁人。所以你趁他们都不在的时候传消息给我，让我走投无路，只能筹划回宫。”

曹琴默赞许地笑，“娘娘猜得不错，当日娘娘出宫，把浣碧托付给果郡王福晋，嫔妾便知，娘娘在宫里并非无人可靠。嫔妾也是冒险罢了，索性娘娘不负期望，顺利回宫了。”

甄嬛端起茶盏饮一口茶，茶的涩味在口中漾开，带着些沁人的微甜。

“本宫还猜到，太后拦下的那份送给胧月的吃食，毒是姐姐下的。惠嫔刚夺了安嫔的宠爱，胧月就险些中毒，这事若传开，人人都会认为是安嫔做的。当然了，躲在人后暗自生杀，这事不是姐姐做惯了的么。”

甄嬛一双明眸审视着曹琴默，眼神赤裸裸地要把她看进心里，看出她内心所有的肮脏算计。

曹琴默知道甄嬛所指，是当年富察贵人小产，她推甄嬛出去的事。

“娘娘…”曹琴默这才感觉到害怕，声音颤抖起来。

甄嬛不说话，仍旧盯着曹琴默，盯得她心里发毛。

“娘娘…”曹琴默跪下，带着哭腔道，“嫔妾也是没办法才利用胧月公主的，嫔妾这些年过得猪狗不如，连带着温宜也受连累，小小的孩儿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嫔妾真是没办法。身为额娘，自己不能成为孩子的靠山，便也只能依靠别人了。”

“嫔妾本意不是要害胧月公主的，只是想助娘娘回宫，娘娘您明鉴啊…”

甄嬛合上茶盏，闭目轻叹，“本宫知道，不然以姐姐的心思，那份点心也不会轻易被太后拦下。”

曹琴默扯住甄嬛的袍角，急着表忠心，“娘娘，您既然回宫了，就让嫔妾好好辅佐您吧，您现在是出身满军镶黄旗的钮祜禄氏，若是稍加筹算，坐上皇后的宝座也未尝不可能。”

“住口！”甄嬛重重地搁下茶盏，震得桌子动了一动。

“这等僭越的话也说得出口，你不是助本宫，是害本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