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琴默

“这之后，襄嫔娘娘一直让奴才来往于凌云峰，探知您的动静，见您没什么行动，不日又让奴才送一份消息给您，说您的父亲在宁古塔病重。这就是奴才知道的全部，至于襄嫔娘娘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不是启祥宫里伺候的，只是拿银子办事而已。”

甄嬛沉思许久，吩咐流朱把银子给小进子，语气和缓道：“多谢进公公了，回去吧。”

小进子颤巍巍地接过银子，谢过恩，屁滚尿流地跑了。

槿汐面色凝重，“真没想到，居然是襄嫔。”

流朱不解道：“襄嫔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呀？”

甄嬛抬眼，眸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神色，“眉姐姐跟我说过，我出宫后的那段日子，曹琴默的日子不好过。她的嫔位是我抬举的，我走她便没了靠山，曾投靠皇后，又不被皇后相信，没多久便弃了。”

“安嫔痛恨华妃，曹琴默从前依附华妃，她自然气愤，没了我这重倚仗，安嫔待曹琴默便肆无忌惮了。像从前华妃克扣端妃那样，份例不给，又不许延医用药。想必曹琴默是看明白了，在这宫里，除了我没人不对他弃如敝履，所以她绞尽脑汁也要助我回宫。”

听完，槿汐与流朱皆惊奇，“从前便知她非同一般，如今更是见识到了。”

甄嬛抚一抚鬓边的并蒂海棠步摇，“是不是的，还得去问一问。”

启祥宫。

曹琴默恭恭敬敬跪在廊下，向甄嬛行大礼，“嫔妾给熹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甄嬛的笑容恰到好处，既没有很热络，也没有很冷淡。

“起来吧，曹姐姐客气了。”

曹琴默请甄嬛进来，给她备上上好的茶，甄嬛略闻一闻茶的气味，虽然是极好的，但闻上去有些陈了。

想必是逢年过节时皇帝赏的，一直封起来舍不得喝。

看来这些年，曹琴默的确过得很苦。

“我这里准备了一些颜色布料给曹姐姐和温宜裁衣穿，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一并赠予曹姐姐。”

曹琴默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甄嬛又打量一眼她的衣服，还是两三年前的样式。

“熹妃娘娘这么关爱嫔妾，嫔妾真是感激不尽，不过娘娘怎么想着到嫔妾这里来了，嫔妾该先去拜访娘娘的。”

甄嬛摇一摇扇子，慢条斯理道：“方才经过长街碰见了小进子，召他去永寿宫说了会儿话，他倒是说了很多本宫不知道的事。”

曹琴默脸色微变，面上还维持着笑容。

“娘娘，我们不妨进内室说话。”

内室的陈设还与几年前别无二致，摆放物品的梨花木架已经很旧了，上面的漆都有些斑驳脱落的迹象。

甄嬛环顾一眼，道：“曹姐姐日子过得也是清苦，其实本宫本该感谢姐姐的，若不是姐姐，本宫怕也不会这么早回宫。

曹琴默讪讪一笑，“娘娘说的，嫔妾听不懂呢。”

甄嬛睇曹琴默一眼，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