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功

“敌人还有三十分钟到达现场，请做好准备。”

“来不及了，赶紧收拾！”

虚日鼠叼着一片面包，推着一辆纸箱子的手推车，往电梯跑。

“电梯，等等我啊！”

虽然电梯还是无情的在她进入前关闭了。

“我还没进去啊……”

另一边，句芒挨家挨户的敲门。

“您好，门口的塑料袋装的是垃圾吗？”

“没错，一个垃圾袋。”

“我帮您扔下去。”

“你好，你的外卖。”

“大爷，这个瓶子还要吗？”

“你好，姐姐，少儿英语了解一下？”

突然碰头，

“御灵师送外卖？听起来不错。”牛金牛把“战利品”——一个农夫三拳矿泉水瓶放进麻袋里。

“你也沦落到捡垃圾的地步了？”御灵师斜着眼看她。

突然，两个人的目光，同时飘到雪照身上。

“山神发传单？”

“我们为什么要出来？”牛金牛突然想到了关键问题。“如果你是被小昭赶出来的，就打胜寒鸟一下。”

“喂，你想干嘛，不要啊！”

胜寒鸟慌忙退后。三块阴影笼罩在她面前。

“看样子都是被小昭那个货赶出来的。”牛金牛看着顶着三个大包的胜寒鸟。

“敌人还有十分钟到达现场，请做好准备。”

“快点快点！”

虚日鼠为小昭梳头发。她叼着梳子，手法熟练的给她梳了一个双马尾。

句芒则牵着两条狗在出租屋里兜风。两条龙像吸尘器一样，把灰尘和垃圾吸走。

“敌人还有三十秒到达现场，请做好……准……备……”

电电宝还没说完，就被句芒一拳捶烂。

“谢谢你的机器了，龙。”句芒把一个机械外壳和一堆零件递给面无表情的亢金龙。

“下次对它温柔一点，谢谢合作。”

刚说完这句话，一道电光消失了，敲门的声音也响起了。

“完了，青女来了。”

虚日鼠和句芒对视，却没有妖敢上前开门。

“不开门吗，那我就开门啦！”

小昭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把门打开。

“不要啊——”

一位美丽的仙女走进来。看样子她就是青女了。

“好久不见了，句芒。”

这位仙女披着一头齐腰的蓝色长发，还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看起来十分优雅。

“这两位是？”

“你好，青女姐姐，我是虚日鼠。”虚日鼠赶紧鞠躬。“这是我的朋友，小昭。”

“你好。”小昭丝毫不怕生的向她打招呼。

——

“现在讨论，”句芒用严肃的语气说，“青女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青女不可思议的用手指着自己。“还不是因为我听说你们两个都在这里？”

“停下，二位。”虚日鼠好像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你们可以先告诉我玄冥是谁吗？”

“玄冥？”青女顿了顿。“我的老朋友。以前我们经常联络。但是现在，我们就不常联系了。”

“为什么？”小昭托着下巴。

“句芒不让说。”青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句芒的表情。“我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跟你说说吗？”

“好……好吧。”虚日鼠感觉到了些许尴尬。“也许我能够帮助你们呢。”

“帮不了了。”

青女拉着虚日鼠走出了出租屋。

“去哪里？”青女主动问虚日鼠。

“我？不清楚。”虚日鼠现在还是有些晕，她弄不明白这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

“随便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还有，妖灵不能离开御灵师过久，因此我们要找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御灵师现在在哪里？”

好吧，御灵师是被小昭赶出去的。至于他去了哪里，虚日鼠完全不知道。

“等等，我外卖好像到了。”青女掏出平板看一看。

“三，二，一……”

“您好，您的外卖。”

青女接过外卖，虚日鼠突然感觉这个外卖小哥有些似曾相识。

“御灵师？”

“还是被你发现了。”

御灵师无奈的摘下头盔。

——

“事情就是这样了。”

“哎，等等，最后一句再说一遍。”虚日鼠手里拿着小本，咬着中性笔的笔帽。

最后，终于做好了记录。小本子已经被写完了一半。

“回去吧，青女要是不嫌弃，你可以和雪照住在一起。”

“谢谢，不会的。”

青女起身离开，虚日鼠赶紧拿起小本子看一看。

青女原来是那个玄冥的老朋友。句芒曾经也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玄冥让大地覆满了雪，而句芒则让这个世界充满生机。

生命是句芒的信仰，而玄冥，还在坚持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规定。

句芒想让青女趁早离开他，但是青女不听劝，尽管句芒已经和他断了消息，她却还保持联系。不管对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那就尊重她的意愿吧……”

虚日鼠默默的合上笔记。

——

那天晚上，本来是同样的寂静，因为他的到来，变得不再宁静。

谁的叫声把她从睡梦中揪起来，并且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啊……啊！”

她穿着睡衣，走到楼道里，分辨出那是小昭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小昭？”虚日鼠简单的穿好衣服，急忙赶到小昭的屋子，见到一个白发男人正掐着小昭的脖子。

“你好啊，星君。”

那个男人看见她，松开手，把小昭放下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虚日鼠警惕的看着他。

“别急。我只是想问问，我那两个老朋友在哪。”男人冷笑一声。“最好如实告诉我，如果你还想见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的话。”

“别告诉他，虚日鼠！”小昭拼命挣扎，但被男人堵住了嘴。

“别……把她放开，我告诉你！”虚日鼠担心的不仅是小昭的安全，还有男人身上的寒气。再不找借口离开，能力又要失控了。

“就在你们这里？”

男人将小昭放开，小昭掉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

“这几天就在处处提防你，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令虚日鼠没有想到的是，句芒居然还醒着。

“老朋友，过的不错。”看来他就是玄冥了。

“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咯！”句芒故作轻松的说。“你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你可以这样认为。”两条蛇爬出来，有一条缠在句芒的小腿上。“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你也不必追究那么多了。”

那条蛇趁着两人不注意，在句芒的腿上咬了一口。

“那这么说你认为……”句芒强忍疼痛，问他。

“还是那样执拗吗，明知道你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开口。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上古神人们总结出来的理论。”他挥一挥手，两条蛇同时爬回来。“弱者，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