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侍寝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只听到自己浓重的喘息声。润玉尽量让动作轻柔，唯恐吓到她。

为了让她放松些，他轻轻吻向那渴望已久的唇瓣。唇间的轻微触碰，带来从未体会过的甜蜜，和拥有的踏实感。无尽的喜悦包裹了他。唇齿之间，不停纠缠，无师自通。

她轻唤道，“涵玉……”

他本虽急切却不失温柔，突然像受了剧烈刺激一般，手由温柔转向粗暴，整个人亦彪悍无比。

他忘了自己本来就是在替代涵玉，一想到她竟把他当作涵玉，便急火攻心。难道她想的是和涵玉如此？若非他及时下凡，恐怕此刻她就……这，他如何能忍？

她像是从温柔天堂，突然跌至恐怖地狱。痛地紧紧咬着被子，不敢惊叫出声，紧闭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瞬间停了所有动作，缓缓起身，满心愧疚，“邝露，我，我是不是弄痛你了？”他恨不得解除封印，为她渡灵力镇痛。

她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她记得嬷嬷说过，不管什么情况，不能叫不能哭。

看着她紧闭双眼，咬着被子的痛苦面容，他的愧疚之心更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第一次而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大惊！他是第一次？他不是已经有那么多嫔妃吗？怎么可能才第一次？转念她又想到，他曾说过的，“外面传的那些丹青，只你一幅，是朕亲笔。”“其余不过是画师代劳，再盖上朕的私章而已。”难道他对其他嫔妃都只是逢场作戏？

邝露并没有怪他，见他如此愧疚，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没事的，你莫怕！”

润玉感动得无以复加，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对他如此温柔？实际上她只是把他当成涵玉，他心知肚明，痛苦不堪。

可纵使再痛苦，他也不敢说出真相。他贪恋她的柔情，唯恐说出来，她会憎恨他，毕竟此举，他实在算不得光明正大。

他紧紧抱着她，细嗅她的体香，告诉自己，不管怎样，涵玉不会回来，无论如何，她是他的。“还痛不痛？”

“不痛，我歇会就好！”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门外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时辰到！”

邝露推开他，“陛下，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润玉恍然不知。

“时辰到了，我不能留宿在此。”邝露挣扎着起身，又被他摁了回去。

“不行，你不舒服，不便移动。”

“这是规矩。”

“普天之下，我就是规矩！”他怎舍得放她走？

她被他紧紧抱着，动弹不得，只好作罢。

门外的声音又响了一遍。

“别理！有我在，没人能奈你何。”他手中把玩着她的秀发，不敢再有大动作。

“可到底于规矩不合呢！我不想被传出去，说我狐媚惑主，霸占陛下。”她如坠云里雾里，脑中却还有一丝清醒。

“偏偏我就想你霸占我，永远只霸占我。”

门外声音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润玉终于忍无可忍，随手拿起床头的一盏烛台，狠狠砸了过去。烛台穿过门窗，力度不减，立刻传来一声惨叫声。

“好了！没人再打扰我们。你就在这好好陪我！累了就睡。”

龙床又柔又软，是邝露躺过的最舒服的床了。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是清冽甘甜的气息。她想，或许是他这次生病痊愈，身上的寒症也彻底康复，再也不用吃药，自然也就没有药香味。

她知道留宿不合规矩，可就像上次回家看祖母一样，她相信他无所不能，可以处理好一切。她异常安心，睡得很安稳。

邝露彻夜未归，芙蕖整夜翘首以盼。大玉朝规矩，嫔妃不得留宿皇帝寝宫。她担心小姐犯规，被人抓到把柄，天未亮，就拿着邝露的衣物，守在养元殿外。

润玉都准备上朝了，邝露还没醒来。他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帮她掖好被角，悄悄出门。在门口看到芙蕖，他交代说，“别打扰她，让她再睡一会儿！”

芙蕖行礼遵旨，不过待他走远，直到看不见，她还是急匆匆跑进去，叫醒了邝露。

邝露回到上元宫。热狗一见她，就兴奋地冲进她怀里。她亲昵地抱着它走向殿内。早膳已送到，较之往日尤其丰盛，有六道热菜，四道甜点，一碗燕窝。

趁着芙蕖伺候邝露洗漱，热狗跳上桌，吃起那碗燕窝来。邝露也随它，只是宠溺地望着。岚姑笑着说，“瞧！娘娘把这热狗都宠坏了，竟让它无法无……”

话还没说完，只见热狗突然抽搐起来，口中淌血，然后僵住了。

热狗死了！

邝露目瞪口呆，胆颤心惊。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热狗，瞬间没了呼吸。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生命，死在她面前；第一次感受死亡的阴影就在身边。

那燕窝本来是给她的，热狗才吃一两口，碗里的燕窝还有剩，却已染上热狗的血。

岚姑到底在宫中浸润多年，就算没见识过，也听说过类似场景。她异常镇定，眼疾手快，迅速将所有膳食和热狗，全部收了起来。她叮嘱芙蕖，好好陪着娘娘，她再重新准备早膳来。

小贵子不明所以，迎上前。岚姑拦住他，小声说，“热狗死了。你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机灵点。务必守好上元宫，谨防一切可疑现象。”